这一刻（外二首）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程志强    阅读次数：2950    发布时间：2014-05-07

这一刻，白云是甜的。

就连风儿撕扯她的声音，

也是芬芳的。

这一刻，她竟然

就被撕扯成了漫天的雪花，

雪花踩着舞步。

这一刻，闻讯而来的草木

都在弹奏，

车辆是五线谱上的音符。

这一刻，她鼻息若兰，

释放着巨大的磁性，

还有泥土惺忪时的体香。

这一刻，她依偎在

泥土的怀抱中。敞开心扉，

像敞开一场盛大的婚礼。

这一刻，她找到了自己的根桠，

并作为乳汁输送到高处。

那儿，处处洋溢着枝繁叶茂。

这一刻，她洗了一把脸，

发现自己，依然是一朵花。

甜蜜，轻盈，幸福地颤抖着。  

担心

守着这片湖水，不被打扰，

或者是，照看婴儿。

呼吸捻得匀称，就像

顺理成章的抽丝。

冬天南下，春天北上，

我反而开始担心。

风声谨小慎微，一棵柳树

在湖底的言行举止，

让我茫然失措。避讳的事物

在楼宇的对立面纷纷苏醒。

鸟儿打着响指，得意于

翻身作主人——

这只是我的毋庸避讳的臆想。

街道的脉搏中，花园们接踵而来。

如涌现的灯，照亮溃逃

四散的毒素。

我仍然担心冬天的卷土重来，

一如多年来，在城市的漩涡中，

总会时不时地，念及

被岁月搁浅的老家。

母亲脸上的斑点，越来越大，

颜色越来越凝重——

正向我一步步地，碾压过来。  

花瓣  

花瓣是白得细密的瓷。动情处，

长出羸弱的血丝。我凝视了很久，

连睫毛上也粘满花粉。

我耗损着器皿中的汁液，

各种声音按捺着不动。

三月的腰身，是生命的暗语。

花朵的翅膀正在组装。

我行走在萌芽的氛围中。

成堆的罪愆，蜷缩在

楼角的旮旯里腐烂，

街道显然为此，而感到幸运。

我捋顺河水的呼吸，

从花瓣的缺口放出一群曲子，

沿着制度的河岸奔跑。

一些愧疚像夭折的树叶，

在距离花瓣不远的河面上

聚集，散开。我听到花瓣的叹息，

似一圈圈的水纹。血丝，

静静地燃烧，完美，无语。  

【编辑：戢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