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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留神，就露出了破绽。
幸亏没人趁虚而入，想想就毛骨悚然。
这些窟窿，在风中发出了尖锐的哨音。
他不断地回头，填充修补着。
高兴时，说，这一生，我是圆满的。
沮丧时，说，白活了，这也算个球？
花事，故事？
她想把一朵花开成极致。
他想让果实长得硕大无比。
花开了，开着开着，又谢了。
果实长着长着，一用力就爆裂了。
伤心，失望后，他们都老了。
她开出了一溜黄色的小菊花。
他结出了一个又涩又苦的野果子。
拍黄瓜
用刀拍一下，
一声脆响，碎了。
皮脆脆的，爽口。
瓤软软的，入口即化。
他记不起被多少人拍过了。
每次坐到桌边，都咬牙切齿地叫道：
一份拍黄瓜，半斤小烧。
偶尔，他也会照镜子
以前，喜欢镜子。
那时，还很年轻。
光洁的前额，阳光的笑容，女孩看过来时总是脉脉含情。
现在，害怕镜子。
有时，一不小心就忘记了自己的相貌。
不得不站在镜前，再一次
胆战心惊地审视着自己的丑陋和衰老。
接吻
那时，他们经常接吻。味道酸酸甜甜，
像极了后山上，又大又红的野生草莓。
现在，她嚼着口香糖，喝进口咖啡。
他抽烟，嚼槟榔，常出去喝酒应酬。
都忙，累。见面时，微笑，不说话。
做爱的时候，总忘记了应该先接吻。
消失的家园
没敢在城里买房，家里还有老人。
这几年，乡村被城市化，越来越小了。
小得没有办法呼吸。城里的土地
太贵太硬了，总无法扎下去根。
被一遍遍刀砍斧削后，叹息着，
从一个地方迁移到另一个地方。一直
奔跑在乡村和城市，城市和城市的路上。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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