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苦涩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罗启迪    阅读次数：53398    发布时间：2015-07-16

第四章 甜蜜的苦涩

第一节 糖业整合

一

2003年的十一国庆节，厂长接到县上通知，中层以上的领导值班不放假休息，职工全部放十天的长假……

企业整合租赁协议州县已经鉴定。就这样一家制糖企业顺利的进驻了南河糖业的三家糖厂。对三家糖厂进行整合租赁，两年后进行承债收购，成立南河糖业制品有限公司，一千多名国有职工身份被置换……

在南河糖业整合走过的十年，无论各级党委政府如何重视、关心、下力；挂钩单位到挂钩乡村出力、出人、出物、出钱，甘蔗种植相当难。为了完成种植任务，不得不采取：“种低保蔗、项目蔗、政治蔗、人情蔗”，但最终南河糖业的甘蔗原料一年比一年少。工厂严重吃不饱，糖厂员工的日子一年不如一年，有门路、懂技术的不得不买断走人，自谋出路……

二

企业收购后，收购方新上任的厂长马占聪根据总公司的通知快速推行了“精简机构、减员增效”的政策。并大力宣传企业文化“人尽其才、才尽其用和没有天花板的舞台”的用人模式。在全厂上下实行了新一轮的竞争上岗。大量的员工在他带刀的眼光下，不得不买断一走了之，附近的村民看不下去，曾经组织村民到厂砸坏厂里橱窗、推到围墙……

马占聪由于他执行到位、裁员人数最多，老总十分满意，不久就提升成了副总经理。但好景不长、不知什么原因，后来他也被老总裁掉开排了。

在整个竞岗实施中，首先对主管销售的副厂长、生产副厂长、农务副厂长进行了调整，销售副厂长李文同到公司销售部任副部长，由于受不了不分早晚、东跑西走，又没有话语权和决策权的折磨，三个月后主动买断走人，说是再也不想在这样的公司干了……

生产副厂长许流才调整到公司生产部任副部长，三年后撤销生产部。由于受不了频繁调动工作、对异地工作环境不适应常常生病，家里又有特殊事情，又加之年纪大了吃不消，不得不辞职买断走人。后来被一家铅锌矿厂的老板聘走负责生产管理。

农务副厂长南三洛调整到公司原料部任副部长，三年后撤销原料部，2006年7月安排到底养糖厂任主管生产的副厂长，2008年8月集团成立董事长工作委员会，抽调到该部门下设的党群关系部任部长；主抓员工思想教育、培训、稳定工作和党建工作。

2008/2009年受次贷危机的影响，糖业又迎来了寒冬，南河糖厂的甘蔗原料滑破了企业生存的底线。6月集团撤销董事长工作委员会，党群关系部自动解散。南三洛再次调回南河糖厂……

三

党组织、工会名存实亡，厂部原设立的生产、技术、安全管理综合科、人事科、厂部办公室、仪表站合并为厂部综合办管理公室（设办公室主任一名、技术员一名、人事员一名、业务员一名、水电房管工一名），其余人员全部到车间参加竞岗。

生产、技术、安全管理综合科科长开才白大由厂部安排竞聘动力车间主任（锅炉车间、发电车间合并为动力车间，原锅炉车间主任、发电车间主任还赶着工龄30年、年纪50周岁内退政策，办理了内部退养），由于没有竞着岗（其实早于内定好，只是一种形式而已），发了一通牢骚后，买断走了……

仪表站站长马占才对南三洛说：“由于不在设仪表站，站长也就不存在，也没有多余的岗位，在说自己干了二十多年的仪表工作、有些仪表闭着眼睛也能修理、安装，去竞聘别的岗位也不现实……”唉！干成“老工人、去找新岗位”，什么鸡巴逻辑，还说优秀的企业文化，这样用人的企业最终只会走向死亡……

说句老实话,不是这样整,谁情愿离开深爱着的岗位和同事们。都工作二十多年了，对工厂很有感情，毕竟媳妇也在这里工作，说实在的谁愿意走？身不由己啊！

“竞岗既伤心、又伤情”，好多人都变了，变得势利，变得相互之间不认识……

说明白了那就不是变着戏法裁人。什么“人尽其才、才尽其用，人人有事做、事事有人做”，那是在忽悠你，都是吹牛B……被称为白口才子的马站长火冒三丈的对马厂长质问?

制糖车间主任李大胆及一大部分职工冲进厂长室和马占聪厂长理论，为什么要这样裁人?为什么要这样做……经过激烈的争论，最终不了了之……

老职工看着这种架势，想想自己的处境，在犹豫中大部分买断工龄、自谋出路去了……

南三洛看着一个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消失，心一阵一阵的痛，而自己又那么无能为力。那些都是国有企业经过多年培训、锻炼，拥有一技之长的老职工，企业是付出了相当大代价和成本的；是当前或今后一段时期，企业发展的原动力，企业效益和财富的助推器，帮、传、带的孵化器……

四

三洛，我也要走了；谷二哥不是说好不走吗？你怎么又想到要走呢？三洛，不是我想着走，我也舍不得你们，大家在一起相处时间这么长，彼此处得这么好，感情这么深，谁愿意走？是企业不留我们这些老工人了。谷杨楼来伤心的说……

谷杨楼来外号叫白头发老谷，原来是国有企业南河县南河糖厂修造车间的一名高级电焊工。1982年12月,刚满十八岁的他被招工进厂。师从话少，电焊、锻打技艺精湛的老铁匠余德发老师傅。

老谷工作20余年来，一直都在和电焊打交道。由于他老实本分，态度好、脾气温和，又不怕吃苦，对待工作认真负责，深得厂里各位老师傅和老前辈、同事、领导的喜爱，又加之他在工作中善于学习和总结，工作之余常常借一些《金属工艺学》、《电焊技术》、《焊接技巧》、《机械制图》等书籍来学；电焊技术突飞猛进，工作不到三年，练就一身过硬的电焊技术本领，并取得了高级电焊技术资格证；无论是平焊、立焊、仰焊，高空、压力容器焊接在当时无人能比。

他还有一绝就是焊接高温容器、管道中漏水漏气、锅炉爆管等高难度的焊接技术更是没说的，特别是死角通漏看不到的地方，用几面镜子从多个角度一照他就能焊接好；每次抢修都能快速而圆满解决，连厂长都翘大拇指。工作二十余年、多次被市、县、厂上评为先进工作者、技术能手，还被评为了省劳模，成了南河糖厂的香馍馍；虽是工人身份、一直享受着工厂里的中层干部待遇。

不知是遗传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老谷还未到四十岁，头发就完全变白了，像他的电焊技术--到头了，于是同事们给他起了一个外号—白头发老谷、其实他的真名叫谷杨楼来；由于脾气好，以致老工人也叫、小青工也喊；叫得他真有点不好意思，就到发廊把头发染了，染了发的老谷感觉真好、好像一下就年经了十多岁，又加上美发小妹的甜言蜜语的夸奖，心里热乎乎的、不幸福都不行。第二天早上当他满面春风走进厂区正好和厂长相遇，相互打了招呼后，厂长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厂长、昨天我染的……不到一刻钟老谷就被厂办主任叫到厂长办公室；没等他开口，厂长就说，其实今天叫你来、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想给你提过醒，因为你的身份特殊，大劳模、工厂的工人技术代表、企业的财富，要注意形象。你染发我没有意见，只是我感觉有点不大合适宜，今天看你还不到三十岁，你想想有这么年轻的技术工人专家吗？我认为不染很好，刚好和你的技术成正比，是一种权威的象征，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从那以后来老谷就没有染过发。看着老谷的白发，就像工厂里生产出的白砂糖，雪白透明、闪闪发着银光，纯净得没有一点杂质。

后来企业改制，国有退出、民营资本进入，工人身份被置换，民营企业打破了国有企业用工制度，实行定岗定员竞争上岗机制；有些部门进行了撤并和取消；老谷所在的修造车间刚好在取消之列，取消的部门员工必须主动报名到外部门的其他岗位竞聘上岗。虽然是高级技师，但由于他一直从事电焊工作，显得技术很单一，又加之满头白发，竞岗那天主管竞聘的新厂长是一个年轻的帅小伙，面试时直摇头……我们民营企业需要的是复合型、年纪轻的人，像你这么大年纪头发都白完了的人，我们民营企业不会在考虑，我想你还是把机会留给年轻人吧！

买断工龄走后的老谷总以为拿着烫金的大本本，找一个适合自己专长的工作应当是没问题，可是当他每次应聘时，都因那一头白发，被用人单位的主考官给掐了。但老谷心态很平和、也没有灰心，你们不要那我就单干。老谷回家从操旧业，自己开了一个电焊维修门市部，由于技术、脾气好，不到一个月方圆十里八村的村民、驾驶员就来找他焊这焊那，老谷每天忙得不亦乐乎；不但方便了村民、钱也像流水一样哗啦啦的流来，村民们也亲切称呼：“白头发老谷真好、一定有好报”。其实村民们还不知道，老谷常常以白头发的名义向灾区、敬老院、贫困学生寄钱、捐物……

一天正当老谷忙不开交，来了十多个民工找老谷，谷师傅我们是在南河大桥干活的民工，承建大桥的是一个大集团，老板对我们农民工很好，从没有拖欠过我们的工资，过节放假还发礼品，不回家的还请我们上馆子吃饭，真把我们农民工当人看，还经常举办安全知识培训，现在我的还能背安全三字经呢！上班前、排杂念，安安全、记心间；标识清、要规范，防护品、配齐全；常巡检、不偷懒，有隐患、不隐瞒；治三违、态度坚，查台账、点和面；高空处、最危险，安全帽、不怕烦；对盲点、多看看，安全员、严把关；管安全、重于山，抓落实、是关键……现在他们遇到了大桥焊接的大难题，正在四处高薪聘请有资质的高级焊工，说只要能胜任，承诺每年底薪六万还有高奖金呢？来应聘了好多、都解决不了，老板正在赶工期，务必要在洪水到来之前把大桥主体工程做完，其他的都没有问题、就是焊接上遇到了困难，老板很着急……我们知道你帮我们村焊的锄头、刀、门窗、护栏啊很满意、反应也很好，所以我们跟老板讲了你的情况，这不老板就叫我们来请你去试试。老谷不想去，但经不住大伙们的盛情，答应第二天来试试。

老谷和媳妇商量了一晚上，媳妇还勉强同意老谷去。为了吸取上几次求职失利的经验；老谷在妻子的陪同下，专门到南河县最好的美容美发店染了发、剃了须。看着老谷黑得发亮的发、媳妇的心理有一种暖暖感动，脸上热热辣辣的……当老谷来到工地指挥部敲开老板办公室的门、把烫金的红本本往往桌上一放、并作了介绍，老板有点不相信，这么年轻、你能行吗？要的是真功夫……老板、行不行你就带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来到工地现场老谷一看就有了把握，麻利地从包里拿出劳保、调整好电流，拿起面罩焊钳不到三十分钟就焊接好了其中一处最难焊接口，老板一看直叫好，只见焊接口平整光滑、饱满、没有气孔夹渣，燃烧和融化温度恰到好处……老板叫来部门经理，你尽快带谷师傅到人事部办好相关入职手续、解决好政策上的相关待遇。真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工夫，现在电焊技术有这么好而又认真负责的真是太难求啊。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留下，为我们企培养更多、更优秀的徒弟，把民心工程焊接得更牢固、更长久。让人民放心、国家满意。

第二节 整合后的糖业越走越艰难

一

2009年6月，由于受金融危机的影响，蔗款兑付严重滞后。南河糖业的甘蔗原料跌到了低谷，打破了企业生存的底线。这时候南三洛又从集团被任命，到南河糖厂任副厂长，主抓甘蔗原料发展的重任，后又任命为厂长、书记……

南三洛一到任，就率领糖料人员，深入到各乡镇、村社、农家座谈、摸底。并针对近三年来，由于蔗款兑现滞后以及多种经济农作物的引入，又加之用工的多样化；甘蔗原料发展困难、阻力加大，原料逐年下滑。科技投入有限，设备、厂房越来越来陈旧，能耗高、效率低，且竞争越来越激烈……无形中给员工增加了压力，产生了巨大的生存落差。员工对企业发展的信心在削弱，安全感、归属感在降低的主要问题。及时组织班组长、岗位骨干、管理人员、糖料人员，就年度糖料管理、生产管理工作的重点作了部署安排，并制定了原料发展、生产管理实施方案和糖料人员、生产线员工管理办法；同时就集团深化改革的核心工作内容：“减政放权、分灶吃饭、放水养鱼、借船远航、自主分配、自谋生路”的企业管理制度提出《找差距、寻根源、 挖潜力 、下决心、求生存 》的专题讨论大会。针对南河糖厂当前面临的困难，把企业的老底晒出来，让全体干部员工从“思想认识上、思想方向上和行动上”形成了三大统一，明确了今后企业发展的主要目标。我们不在是在帮谁干的问题，而是为了大家的要生存、要发展，自己务必要干好、务必干出效益、才有生存发展的空间。要想增加收入、就只有种更多、更好的甘蔗，榨更多、更好的甘蔗，产更多、更好的糖、酒。我们才有出路、才有希望。

二

在甘蔗原料生产管理方面上严格推行：一是抓好估产准确率。抓好原料估产准确率是确定开榨时间的关键，我认为对我们榨季生产组织管理相当重要，避免了原料不实、产量太虚造成砍、运、榨不平衡和不必要的损失、浪费，影响指标的完成。二是按区域科学合理安排、实行高糖高榨。既：划分为一类区、二类区、三类区、编制好砍运榨计划；一类区（宿根三、二、一）：主要是海拔在1100米以下坝区种植的甘蔗，土壤肥沃、阳光充足、长势好、相对提前成熟；二类区（宿根三根、二根、一根）主要是海拔范围在1300米以下半山半坝区种植的甘蔗，半坝早熟，半山区偏向晚熟，必须分开砍运；三类区（宿根三根、二根、一根）主要是山区甘蔗在海拔1300米以上（二台坪子以上）。根据蔗区甘蔗品种结构、新植、宿根比例，进行田间调查、分析甘蔗的成熟情况，分类制定砍运计划方案严格实施。三是最佳峰值入榨。根据种植档案结合品种、年限、生长周期、光照、海拔的综合特性和追踪、分析结果，梭理出品种的最佳成熟区造表提供砍运入榨，降低吨糖耗蔗。四是优化砍运（实行8:2方案） ①优化砍：按品种优化布局、实施优化排砍，严格实行8:2砍运方案，即：80%的甘蔗当天入厂，20%的甘蔗在第二天12点前入厂；火烧蔗在第一时间砍运入榨，保证新鲜度，降低无形转化损失。②优化运：大车与小车协调搭配，第一天无法进厂的甘蔗在第二天10点前入厂，最迟12点必须进厂。糖份转化快的甘蔗安排小车运输；安排车辆宁大勿小。③根据生产情况和当日蔗场存蔗量，下达砍运计划。五是砍蔗推行小组拼大组，小村拼大村，大户、家族合心组。六是砍削质量采取事前控制事后把关。①砍削质量要坐在田间地头，糖料员、甘蔗技术服务员是第一责任人，事前做好宣传，正确引导、指导农户在砍蔗过程中一次砍收合格，同时砍蔗质量跟糖料员绩效挂钩；②质检做为进厂的最后一道关，质检员要坚持原则、公平公正、严格把关，严格按糖料收购标准验收（对提早“秃尖”、晒蔗严重、霉变的甘蔗适当的降价处理），特别是对混杂有多类品种的甘蔗，按政策分类定价，严禁蒙混过关，厂部检巡考核组定时不定时的抽验，结果跟质检员绩效挂钩考核的依据。

三

制糖生产管理推行：一是开好榨前动员会，把指标说清讲透，为了生存和发展，我们只有自我加压，用心、用力、用脑去干好生产。二是以安全生产为核心，签订安全管理目标责任状，实行一个岗位一道关，道道关关把安全的责任制。抓好制度的落实。压榨车间：以设备100%安全为核心，提升压榨收回率，降低蔗渣转光度、水分为重点，严格控制好各项单项指标的考核管理。动力车间：以机电设备100%安全为核心，供好水、电、汽和降低煤耗、水耗、电耗和环保工作为重点，严格控制好各项单项指标的考核管理。制炼车间：清净工段以质量为核心，工艺稳定和降低各种辅料消耗为重点，严格控制好各项单项指标的考核管理。煮糖工段以收回为核心，实现产好糖，多产糖为目标，严格控制好各项单项指标的考核管理。酒精车间：以设备、消防、环保100%安全为核心，提升产酒率，实现产好酒、多产酒为目的，严格控制好各项单项指标的考核管理。品控以数据分析准确性、及时性、参考性为核心，及时指导重点岗位工艺指标控制和督查、抽查为重点。三是以调动员工积极性为主线，发挥在岗一分钟、尽责60秒。四是开展好人人心中一把锁，保安全、提产率、保质量、降成本，连着你和我的劳动竞赛，做到：精“榨”、精“收”、精“控”、精“煮”，点点滴滴不放过。五是成立榨季管理领导小组。做到“五查”、“五看”、“五解决”：1.查现场：查生产管理现场是否有条不紊，岗位是否卫生，电器、设备是否安全，是否有跑、冒、滴、漏；看生产管理是否均衡，工艺指标控制是否合理、稳定，安全、产量、质量、消耗、成本是否完成和提升；解难题：生产中需要解决那些问题，并及时解决；2.查思想：深入和员工座谈、交心、摸底，及时了解员工思想动向；看行动是否统一，执行是否到位、有干劲；解疙瘩：解决好思想上的疙瘩和工作情绪，给员工鼓劲加力，营造积极向上的工作氛围； 3.查工作量：检查工作是否饱满，看心思是否花在工作上，着力解决好工作上的偷懒行为；4.查工作主动性：工作热情度高不高、决心强不强、信心足不足；看工作业绩、主要是当日产糖量、产酒量，着力解决好工作中散、慢、松的行为；5.查纪律，看表现，着力解决好违规操作的不良行为……

四

员工推行三心管理：千方百计把员工对企业依赖之心招回来；把员工对企业发展的希望之心塑造起来；把员工对企业的安全、归属之心培育起来。1.招心：就是要把全厂员工对企业的感情和依靠的心重新招回来。把国企好的文化和利于企业发展恢复，并发扬光大。推行温和亲民、得人心、暖人心的人性化管理模式，感化员工，催化思想，实现从“人治管理”走向“人性管理”，把企业建设成为民企员工和谐的大家庭，让员工安心、舒心、尽心。身份虽然变了，但主人翁的地位不变；仍然有班上、有活干，有钱拿有钱赚，对企业发展有干头、有盼头、有奔头。2.塑心：各级组织要做员工思想的知情人和教育者，各级管理者要做员工职业的公正人和向导者，把员工的对企业的信心树立起来。工会要做员工权益的贴心人和维护者，要抛弃员工“难管理论”、“难满足论”，尽可能依靠一切力量和利用一切资源，着力建立各种协作机制，缓解不和谐因子的产生，维护企业稳定，培育员工归属感、忠诚度、敬业度，增强企业凝聚力、感召力、向心力，建立和谐企业。建立和谐、团结、奋进的企业文化，极力营造能想事、愿干事、干成事的守业创业氛围。建立长效的帮扶援助机制，经常了解员工寒暖苦乐。进员工之家，知员工之事，了员工之情，解员工之难；当员工困难和员工权益受损害时给予及时、必要的帮扶、援助和维护，解决员工实际困难和切身问题。建立员工健康成长机制，尊重人才，兼顾感情，彰显个性，建立人岗匹配、能岗匹配、人尽其才、人尽其能的用人机制，开辟任人唯贤的员工成长通道和拓宽人才选拔途径，大力实施员工素质提升工程，重塑员工在民营中的决心和信心。3.育心：企业文化就是企业的灵魂，我们要通过建设好具有时代鲜明特点的企业文化来培育企业员工和管理者爱企忠企的灵魂，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坚不可催。

企业文化是企业在长期生产经营过程中形成的共同行为准则和价值理念，目标是：把诚信文化建设作为企业文化建设的首要工作，规范企业员工诚信行为，建立完善企业诚信制度，严格履行各种契约、承诺；其次，培育管理者、员工的忠诚行为，忠于国家，忠于企业，忠于家庭，忠于上级，把忠诚文化建设作为企业文化建设的重要内容；再者，大力倡导感恩活动，知恩图报，饮水思源；在工作、生活中常怀感恩之心，常行施善之举；第四，打造好执行力、凝聚力、创造力、竞争力，形成企业内部朝气蓬勃、自强不息、蒸蒸日上、奋发有为的良好文化氛围：一是在管理工作中，要把员工思想教育、建设放在首位，根据各个时期员工不同的思想状况进行沟通、宣传、疏导、教育，保持员工队伍的稳定和高昂的工作热情，为完成目标提供强有力的思想保证。做到“进员工之家，知员工之情，解员工之难，暖员工之心”。二是做好员工信访、协调解惑等工作。不清不明的要讲清楚；特别是兵头将尾，显得尤为重要，上级下达的任务和意思都不明白，怎么布置安排好你下属的工作，不然就跑偏了、不在道上了。打好气、鼓足劲、好事，调动员工工作积极性和主动性；认真完成好企业各项生产经营目标。表现为工作是我要干，不是别人要我干，还要干出好成绩，才有出路。三是要定期召开员工座谈会、交心谈心会，走访、了解、关心、帮扶、慰问困难员工，及时掌握员工思想动态，定期反馈员工思想管理信息。四是要定期督导、检查、听取下级部门员工思想管理工作开展情况，及时解决下级部门在员工思想管理工作中存在的问题。

五

南三洛在每一次的管理会上，都把安全管理放在首位。没有安全，就失去了一切。因此南三洛的管理理念是：“安全工作、轻松做事、快乐生活”；并严格推行安全生产管理三字经：从上到下、从外到内，纵向到边、横向到点，同心相应，齐心协力念好安全检修、安全生产三字经：即“上班前、排杂念，安安全、记心间；标识清、要规范，防护品、配齐全；常巡检、不偷懒，有隐患、不隐瞒；治三违、态度坚，查台账、点和面；高空处、最危险，安全帽、不怕烦；对盲点、多看看，安全员、严把关；管安全、重于山，抓落实、是关键”。

第三节 甜蜜的苦涩

一

糖企遇寒冬、甜蜜的事业苦不堪言，而对于南河糖业更是雪上加霜。蔗农不能按时领到蔗款、难上加难；员工收入低、四处打短工、心痛真可怜……

南三洛承受着痛苦的折磨、并且一天比一天难受……

二

外部又传来消息，白糖市场持续低迷、价格低位徘徊、行业大面积亏损、蔗农种植热情大幅度降低……中国糖业正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被称为“甜蜜事业”的蔗糖产业如今成了苦涩的产业。　　

近几年，随着全球糖业步入增产周期，由于供大于求，全球食糖市场价格持续下跌。2012／2013年榨季，纽约原糖价格从期初的每磅22美分持续下行，最低每磅跌破16美分。进入2013／2014年榨季以来，中国国内价格从过去每吨7000多元高价一直跌到4000多元。

中国糖业协会副理事长兼秘书长闫卫民介绍，2012年以来，国内糖价一路走低，大部分制糖企业食糖销售价格始终在成本线下运行。2012／2013年榨季，中国制糖业出现近十几年不遇的亏损局面，整个榨季全国制糖企业亏损31亿元。　　

进入2013／2014年榨季以来，食糖价格继续走低。中国糖业协会常务副理事长贾志忍说，现在国内糖业加工成本最少每吨需要5300元，但国内糖价已经跌至每吨4700元，谁加工谁亏损。制糖企业压力很大，困难重重，全国拖欠农民糖料款高达190多亿元，有些企业春节后就没有支付糖料款。　　

云南省糖业协会理事长邓毅说，目前昆明市场食糖价格已经跌至每吨4550元，按照目前价格水平，全行业亏损已成定局，预计本榨季亏损将达到22亿元以上。　　

6月，即将收榨的云南蔗糖产业没有收获甜蜜，一路下跌的糖价将整个产业打入低谷。

据省糖业协会介绍，本榨季全省食糖产量接近224万吨，创历史新高，然而蔗糖销售价低于成本价的低迷糖市，让糖厂在甘蔗收获季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全省糖业也将陷入全行业亏损的境地。

几年间，曾经蔗农、企业“两头甜”的骨干产业在经历了连续14年盈利以后，何以变得如此苦涩？

南河糖业三头苦——蔗农苦、企业苦、员工苦。

在低价进口糖冲击和国内食糖增产的“内忧外患”之下，蔗农又遇到了新难题——蔗农生活窘迫。制糖企业经营艰难，南河糖厂更是举步维艰，南三洛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情况非常严峻”……

三

甜蜜产业怎么了？

是什么原因造成蔗农、糖厂今天的困局？

省糖业协会邓毅会长分析认为，首先是国际糖价走低给进口糖带来了利润空间，配额外进口量增加及走私糖冲击国内市场。近年来，全球食糖市场在经历减产周期以后，进入增产周期，供大于求，致使国际糖价大幅下跌，从2010年的35美分/磅跌至目前的17美分/磅，换算成人民币，按15%关税计从8700元/吨降到4350元/吨。

国内外糖价存在较大价差，造成大量食糖进口。2011/2012榨季，我国从国际市场进口食糖426万吨。受到进口糖的冲击，国内糖价大幅下跌。而我省由于开榨时间晚于其他产糖省区，运距远物流成本高，受影响就更大。云南食糖价格从2011年的7700元/吨高点下跌至2012年9月的5500元/吨，每吨跌去2200元；2012/2013年榨季，我省糖价又从开榨初期的5650元/吨，下跌至目前的4550元/吨，每吨价格又下跌了1000多元。

邓毅会长总结说，“过去糖价的起起落落也是隔几年一次，但都还能承受，而从前年下半年到现在的这次糖价波动，情况比以往要严重得多，持续时间长、下跌幅度大，价格一下就跌了40%多，真是产业难以承受之重啊。”

四

南河糖厂厂长南三洛对前来调研糖业生产的制糖研究所所长李敏文说：“当前糖业的困境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首先糖价下跌是南河糖业困局的核心问题；其次是种蔗成本过高；三是近几年来，好田好地被其它经济作物占领，甘蔗被逼上山，又加之自然灾害影响频繁，甘蔗单产低、品质差，纯度、糖分低，产糖率逐年下降，本榨季南河糖厂的产糖率下滑到十年来的最低”。

南三洛向李敏文介绍：“南河糖厂75%以上的甘蔗种植在依靠自然降雨的旱坡地、雷响田；蔗区水利、道路等基础建设严重滞后，抗御自然灾害的能力非常弱，山地蔗的平均亩产只有3吨左右。另外机械化水平低，全蔗区实现机械化种蔗的面积只占总面积的1%，甘蔗收获几乎全靠人一根一根的砍、捆扛、上车；在劳动力紧缺、工价过高的当下，产1吨白砂糖需要砍甘蔗的工价就1000多元，再加上运费，以及中耕管理化肥、农药等投入，居高不下的种蔗成本自然就推高了甘蔗收购价。去年以来，南河糖厂甘蔗收购保底价平均维持在427元/吨左右，加上运费和其它投入，到厂甘蔗已经突破了500元/吨。又加之今年由于受霜灾的严重影响，产糖率比较低——10%多一点，产一吨糖需要甘蔗需9吨多，纯吨糖成本在4600多元，占到了吨糖总成本的80%左右；而卖糖的价只在4500元/吨，产的糖还买不来甘蔗。我们是含着苦涩的泪，生产着甜蜜的糖；企业严重亏损、员工付出了辛勤的劳动，却得不到回报；蔗农辛辛苦苦种了的甘蔗，却不能及时领到蔗款。员工心酸，蔗农更是难上加难……”

制糖成本上升，也是糖厂困局的推手。“糖价大降，但甘蔗收购价不能降，今年物价涨得快，糖厂机器设备成本、用工成本、原料发展投入都比去年提高了；糖厂生产运营压力很大，蔗款支付难度也随之曾大……”

五

仲夏的早晨，黑夜醒得比较早，还未到七点天就已经大亮，南河糖厂厂长南三洛无论多苦、多累，睡得多晚，都能按时的起床。休息、不上班也是这样；这到成他一个改不了的习惯，以致妻子常常埋怨他患了职业病，想睡个懒觉都没有机会消受。这样苦、这样累，这样的厂长不当还好……

南三洛厂长听着窗外清脆而柔美的鸟声和蜜蜂采花蜜的声音，闻着满院飘散着清香的桂花味，好像刚刚春雨后，感到有一股清新、湿润、醉人的空气直往心里钻，让心有一种暖暖的感动；可是南三洛厂长从来不会赏受，快速洗漱好后走出家门，风风火火走在熟悉而又亲切直达厂区的水泥路上。这条路屈指算来南厂长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那一天起，到今天已走过了二十多个春秋，对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树再熟悉不过了，有一种割舍不了的情感。

南三洛厂长刚走进厂长办公室还来不及倒杯水喝，就走进来一百多个催要蔗款的农民。其中一个高个子、年纪在五十岁左右，高鼻梁、眼睛凹、脸黑、皱纹多、嘴唇有点厚，穿着黄胶鞋，衣服好像好久没有洗，浓重的汗味直往南三洛的鼻孔钻……

厂长过年前就卖给你们糖厂的甘蔗，停榨已有两个多月了，我到现在还拿不到钱；我家已经没有办法了，快要揭不开锅了……还没说完，一个头发花白、看上去已有60多岁的老蔗农抢过话题：还不建厂我就种甘蔗，从没有今年这么背时、倒霉；干旱、霜灾，给我租种的甘蔗减产近100多吨，损失四万多元；而且现在化肥和人工成本都在涨；今年我家的砍工130元一吨、还要讲人情、不然还找不到砍工；纯粹的“三高一低（肥价高、工价高、地租高，收入低）。以前种甘蔗好赚钱，最好的时候成本占1/3，利润占2/3，现在种的多了，收入反而不行，今年能保本就不错了”。可到现在还领不到甘蔗钱，家里老婆子养的四头大肥猪都卖了，还付不清砍蔗的小工费，田主子追着要租金。我一大把年纪，连家都不敢回，快要进雨水了、借没有借处，叫我们怎么过？你们当官的今天一定要帮想想办法帮帮我，你们公家抵得住、我们老百姓抵不住了……

一个背着长刀、斜跨景颇包的景颇族小伙子说：“阿嘎！来了好多道，一分钱也领不着，明天媳妇要去生娃娃急需用钱……”

到现在一分钱都还没有领到，春耕、中耕管理又要买化肥农药、又要买粮食、孩子上学、老人住院都等着甘蔗钱。借又借不着，正等米下锅，话还没说完……另一个中等个子、四十岁上下中年男子马上就插话说：我是西河村村长、种蔗大户、蔗农代表、县人民代表，今天是来讨要甘蔗钱的。我们全村为了响应政府号召，去年在我的带领下全村90%的田地都动员种了甘蔗，总共交了2000多吨。可是交了甘蔗又领不到钱。原来村民支持种甘蔗是为了建活动中心，并且每家都同意从每吨交售的甘蔗中提取50元来支持我们村活动中心的建设；如今活动中心到是建好了，老板的钱却差着；现在是老板、全村妇女都追着我要钱，有的还跑到家里骂。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把全村人都得罪了，成了过街的老鼠，无处藏身；今后我还怎么在村里生活……

我是西塘村的，去年我们堂兄弟五家受邀到宋河村承包了一百多亩水田种甘蔗，合同要求砍了甘蔗后就要兑清租金。田主三翻五次催要田租，我们领不着蔗款，拿什么去付六、七万元的租金。多次找乡上、村上想办法、做工作。现在到了最后的期限，再不付田主子就要收回翻掉，我们还不亏死、谁还敢租田种甘蔗……

辛辛苦苦种了一年的甘蔗，到现在还分文拿不着，连吃饭钱都没有了；早知这样、何必当初要听你们当官的发动种甘蔗；来了多少次还拿不到钱，心都是冷的，还有什么心情和精力去管让我们全家越想越伤心的烂甘蔗。如果今天我再领不到钱，我就去上访，找省长、总理……

不管南三洛怎么解释，蔗农就是听不进……

一直嚷道中午十二点多，蔗农们看着南三洛也没有什么办法，再逼也没用，骂骂咧咧的散了。

像这样的事情自开榨以来每天都在发生，虽然时有蔗农到上边上访，但是像今天这么多，还是第一次。总以为榨完甘蔗停榨后会好一些，想不到事情更糟、兑付蔗农交售甘蔗的蔗款更难……

讳疾忌医决不可取，只有正视问题，才能解决问题。秉承“家和万事兴”的企业理念，在企业极度困难时期。在县蔗糖办的大支持下，公司及时组织三厂糖料人员深入到各植蔗乡镇、村委会，与种植蔗农（大户）、村三委、村社干部面对面的谈心交流、沟通座谈……大家敞开心扉、真心实意讲出心里话，自亮家底；讲清道明企业当前存在的实际困难；畅通信息、减少误会，增进了解、同心相应，抱团取暖支持糖业发展。真心诚意的希望得到广大蔗农、村、乡干部的大力支持和理解……

我们深信在糖业遭遇寒冬，企业遇到困难之时，能得到广大蔗农的理解、党和政府的关心支持，表示衷心的感谢！企业一定能渡过寒冬，走出困境”。同时在甘蔗中耕管理的黄金季节，真心的希望蔗农们静下心来，不放弃、不抛弃，坚定信心、放下包袱、克服困难、共度难关，及时抓好甘蔗中耕管理，确保来年丰产丰收，努力营造蔗区良好的氛围。

公司总经理对前来参加座谈的村社干部、蔗农代表就企业当前存在的困难和采取的措施办法进行了通报。“公司自始至终在想办法、找门路来解决蔗款支付率低的问题：一是忍痛销售（由于糖的价格太低，卖了亏损，所以说，卖也疼，不卖也疼，不卖没钱，卖了亏）、及时回拢资金、保证生产运行；二是加强内部管理，把住水口、捂紧口袋、开源节流，用好花好每一分钱；三是主动登门，加强和新老客户、金融部门交流、沟通、合作，打开融资之门，积极筹措资金，同时及时向各级党委政府汇报；四是对“红白”大事、生病住院、子女上学等急需用钱的特殊困难蔗农，采取优先调整支付，想尽各种办法全力服务好蔗农。

六

电器、机械设备解体保养还没有结束，各车间班组长就来问：“厂长什么时候放假，赶快放假了、我们要出去打工、找活干；每月领到手的钱只有几百块，物价这么高、我们还怎么生活？

由于甘蔗入榨少、生产的白砂糖和食用酒精总量少，员工挣得工资收入少，不得不放长假，让员工们尽快到外面找活、打工。

大班经理豆腐水，清净工段长囊得宝、组长刘可能拉起一帮人，到乡村、县城焊门窗、盖钢屋架房……

大班经理花椒尖、技术员花富来拼成合心组，挂靠县电力工程部，专门承包电力工程……

压榨车间大班长嘎啦、酒精大班长龚加劲组织一帮人马在建筑工地焊护栏、门窗……

制糖大班长魏得来、谭得拢、甘得好几个好哥们在外地找事、包活做……

动力工段长海明有卖起了骨头汤、烧烤……

力组长四百五大扳手和亲戚朋友到农村打砖墙……

配电组长铃铛和丈夫摆上地摊在卖凉粉……

电力美女米青青和工友们开了个米家米线店……

电力组长涛哥开着出租车……

制糖组长麻不柱在家门口卖拌菜……

汽轮机组长纪再富和亲戚朋友合伙种石斛……

骨干、技术能手尖嘴鱼、马得早、吴有乃买了铲车、装载机到处修乡村路、干工程……

厂花白灵鸟开了一个茶室和KTV……

白糖包装管理员魏大姐流动卖卷粉、冷饮……

制糖分析员杨灵蓉和在锅炉的丈夫晚上到广场摆地摊卖小百货、小玩具……

部分女员工有的在宾馆打扫卫生、站柜台，有的到餐馆帮忙打下手、有的在超市打小工、有的帮人在门市店卖服装、有的到茶厂分拣茶叶……

部分男员工有的做保安、有的相约加入了外省打工的队伍……

一个在当地响当当的制糖骨干企业，如今生存如此困难；员工为了生活不得不走向了市场……

蔗农们不能按时领到蔗款而伤透了心……

员工们看着可怜、想着心寒……

甜蜜的产业今天真的如此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