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繁忙的生活
陷入悲痛中的肖玲回过神来,看着神志不清的弟弟向山下跑去,诧异间正准备追上去拦阻时,肖家林一个跟斗栽倒在地上。
肖玲快步赶上去扶起地上的肖家林,连声呼唤着:“弟弟,摔着没?”
肖家林的脸红得像血,满头大汗。
这时候奶奶也赶下来了,奶奶伸出右手去探肖家林的额头,她的手刚接触到肖家林的额头,一股巨大的热力顿时传遍了她的全身,肖家林的额头滚烫得像火一样。
“孩子病了,快,快叫医生 。”奶奶叫着。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马路上人迹稀少,肖世才背着儿子往敬南卫生院一路狂奔着。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肖家林惨白的脸上,他感到眼球一阵刺痛。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
“这是哪儿?”
“家林你醒了?”姐姐的声音。
“这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医院,你病了,昨晚一直说着梦话,吓死姐姐了。”
“医院?”母亲就是在医院走的,听到“医院”二字肖家林心里顿然生出一丝恐惧。“我要回家。我不想在医院。”他嚷着,猛地坐了起来。
“家林,你安静,你好好躺下,病好了咱们就回家。”肖玲安慰着,哄着,让弟弟重新躺下。
短短几天里,肖家林像变了个人,脸色惨白得如同一张纸,罐骨高耸,眼眶深陷。曾经阳光开朗,活波乐观,面带微笑的他变得忧郁起来,至从母亲去世后他没有跟人说过一句话。
这短短的几天他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母亲的死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他接受不了这残酷的事实。他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真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活在现实里?还是梦里?
死者已死,生者还须继续活着。悲伤过后的肖家又回到了生活的轨道上。只是日子比以前更加苦、累、忙了。一家几口人的责任地以前都是妈妈和奶奶在种,奶奶年岁大了,又患有关节炎,只是帮衬着,更多的是妈妈一个人在顶着。如今妈妈走了,家里失去了一根顶梁柱,就只剩下奶奶一个人硬撑着了。在外镇一所小学教书的爸爸不再住校了,每天放学后骑着自行车回来打着手电在地里干到晚上十一点才回来吃晚饭。这时候肖家林已进镇中学了,他和在城里念书的姐姐由于中学的课程多,走读是不可能的。不过,每到星期六他们也匆匆赶回来帮爸爸、奶奶。
妈妈在世的时候肖家林很少干农活,第一天到坡上搬包谷就皮肤过敏,起红疙瘩,全身都是。手掌也磨起了几个大血泡,背着一背篼包谷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一般。这时候他想起了那次妈妈说的话,你不好好学习知识和本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爸爸妈妈不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半年的时间肖世才像变了一个人,由于太忙,一向爱清洁的他变得胡子拉嚓,衣服上积了一层厚厚的汗污,似乎十年没有洗过。
“哎!一家人啊,没有一个女人真不行,你看半年不到,老肖变成啥样子了。”
“是啊,以前那么爱干净的人,现在搞得个胡子拉嚓,衣衫褴褛的。”邻居们哀叹着纷纷劝肖世才在找一个,也有好心的给他介绍过几个对象。肖世才都拒绝了,他的回答是:我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找哪样喲,现在我只想一门心思的把两个孩子拉扯成人。
肖玲几次提出自己不读书了,回来跟奶奶种地。肖世才坚决反对,“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要让你们继续念书,念完大学。
日子就这样在平淡而又忙碌中过着。转眼李思敏逝世一年多了。肖家林上初二了,姐姐肖玲进入高三了。
又是一个丰收的季节,满山遍野一片金黄。时不时吹来一阵风,金黄色的麦穗随风摇摆着。麦里人头攒动,镰刀割麦子的声音嚓嚓作响
今天是星期六,肖家林和姐姐跟往常一样,下了课就马不停蹄地从学校里赶了回来,投入这热火朝天的劳动之中。
六月的天气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上午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下雨的迹象。肖家林一家人吃过午饭后正准备背起背篼出发,突然乌云密布,雷声大作,倾盆大雨直泻而下。无奈只好在家里剥包谷。
肖家林一边剥包谷一边观看着窗外的雨势,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珠铺天盖地的砸下来,地上的水汇集成了小溪。
“这天烦死人了,早不下迟不下,偏偏今天下。”肖家林咒骂着。
“是啊,前几天还晴得好好的,今天会下这么大的雨!要是明天再下,咱们就白回家来一趟了。”肖玲也怨天尤人道。
“哎!这都是天做的,有哪样办法? ”奶奶说。
“弟弟,刚进入初中中习惯不?老师讲课听得懂不。”肖玲问肖家林。
“还行。 ”肖家林回答。
“姐姐你呢?你的成绩如何?快要高考了,考得到一本不?”
“不知道,尽力吧。”肖玲说。
“玲玲,你下个星期不用回来了,就在学校好好复习功课。”一直埋头剥着包谷的肖世才突然对女儿说。
“这怎么行啊?看着爸爸和奶奶那么辛苦我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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