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流落街头
人都是这样,当你走大运很红火的时侯,人们都众星捧月似地捧着你追着你,一旦你倒了霉遭遇恶运时,你以前的很多熟人朋友都会转身离去,甚至也会有人落井下石,恨不得将你置之死地而后快,所以有句成语叫做“墙倒众人推”。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在这个远离亲人和朋友的地方,要想走出低谷要想出人头地还得完全靠自己,但我也真他妈没用,情绪一直调整不过来,离开那家公司后,我的心情完全处在失恋的状态下。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几乎天天泡酒吧。三亚所有的酒吧,我差不多都去过了。有时也会在迷醉中与不相识的女人上床,天亮了就走人,当然那是要付钱的。
给马老汉付了十万后我手里还剩近十万现金,你也许会觉得我才打了两年工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吧。说句实话,我在公司的工资是最高的,一年下来工资加奖金少说也有十多万块钱,加上有段时间我负责基建材料的采购,吃了几万元的回扣,这两年来总的收入也有二十四五万吧,但这两年我也大手大脚地花了一两万,付了马桂花十万块的补偿金后还剩这么些。这一阵子我什么也不做,成天花天酒地的,手里的钱只有出没有进,后来才发现手中钞票越来越少了。老家的父母,虽然有父亲的退休工资在维持着,但弟弟还在上大学,以前每月我都要给他寄800元的生活费的,再加上我那大杂院里的出租房每月要付800元的租金,就算不吃不喝每个月的固定开销也要1600元。我得找事干才行,我的资本还不足以应付坐吃山空。
开始我还是去人才交流中心,我制作了精美的个人简历,并堂堂皇皇加上有过两年的社会实践经验,曾任某企业总经理助理。殊不知加上的这一条却起了反作用,很多大企业的招聘人员或私营企业的老板看了后,都只是笑笑或摇摇头便走开了。后来我才弄明白,大企业都愿意招刚走出校门的应届毕业生,因的他们没有受到社会不良风气的影响,而私人老板的招聘更具有个人功利的色彩,在没熟人引荐的情况下,谁愿意把一个企业或一个项目交给你管理?私人老板谁又愿意花钱请一人比自已高明的人来把自己管着呢?
就这样等了一个多月,参加招聘的人已寥寥无几,情急之下我来到了以前经常陪陈佳慧来过的三亚湾货运码头。这里从货轮上扛一包大米到岸边就是一元钱,我想,我1.8米的身高,160斤体重,一天能吃下去一斤多大米,应该有的是力气。第一天,我扛了80多包,第二天只扛了60多包,第三天扛了40包不到就累的趴下了。后来我又找了一家建筑公司做杂工,每天从升降架那里往工作面抬水泥砂浆,一个人要负责五个砌砖师傅的材料供应,才一天下来我的肩膀就肿得再也压不下扁担。再后来我又找了一家装修公司做勤杂工,一天下来腰酸背痛不说,才有七八十元的收入,扣除我固定的支出外连生活费也不够。
这时我才真正体会到了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真正含义。我虽然五大三粗,但从小没干过什么体力活,从小就读书,读了小学读初中,读完初中又到省城读高中,然后就进了大学。大学年毕业就来到了三亚,在三亚的这两年时间里我也一直养尊处优,过着舒适的生活,干体力活绝对不是我的强项,于是我告别了在三亚关心和支持过我的熟人和朋友,包括对姜淑秋都编造了一个美丽的故事,然后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一个人悄悄地返回了贵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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