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忘记了,大概是那次你走后吧。心里苦闷没有人倾诉,你又不理我。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就这么学会了。”他笑了笑对我抱歉。
“抽烟对人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少拿什么苦闷孤独来打马虎眼。”
“小慈,我知道什么也瞒不了你,其实我就是特别的想你,想到睡不着,想到心痛,你就为了那些该死的胡说八道抛下我跑了。后来我开始恨你,恨你离我而去,恨你将我推给其他女人,以至于我还去过欢场买醉,让自己变得堕落,让你后悔对我做的一切。可是你为了帮助我再次来到乡城,虽然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乡城的乡亲们,但我明白你对我的爱没有变,你还爱着我,你的眼睛藏不了对我的深情。”
“好了,不说这些,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再谈下去,这样会动摇我的决定。我们回到家,国涛和老板还在喝酒,但是俨然已经喝高了,脸上两坨红红的酒印,蒋爸爸在旁边陪着他们聊天。
“咦,老婆。你怎么从那,那里出来?”国涛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老板,我送你回去吧,天也晚了,伯父和小慈也该累了。”欧阳和老板走了,蒋爸爸扶着国涛坐在沙发上,我去厨房给他打来水,洗脸洗脚。他抱着刚才的毛毯不肯动了,嘴里嘟囔着:“老婆乖,我们就睡这里吧。”我和蒋爸爸啼笑皆非,笑他是个酒鬼。我抱着他的被子给他盖上,给蒋爸爸打了洗脸水他洗漱了睡下了。
我慢慢做起了自己的事,看看书,听听音乐,看看资料。我需要做一下策划,工人的操作培训和办理健康证。蒋爸爸还要待几天,我也要想一想每天做什么菜给他吃,因为这边的蔬菜和肉类很少,大概是怀孕的缘故,我开始眼皮撑不住了。头一歪,竟然就这麽睡着了,睡到半夜,总觉得睡姿不舒服,才发现笔记本还在被子上。起床来,关了电脑,关了灯再次进入梦乡。
我睡到自然醒,他们上班去了,床头上有国涛亲手给我打的酥油茶。我伸手摸了摸冷了,又不想动。躺了一会,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没有办法只有起身热茶吃早点。酥油茶的味道还是不错的,就是核桃和花生放得特别多,口感闷人,他说怀着孩子要多吃。说他像我妈妈是没有错的,如果我不要吃的东西,他就会一直唠叨,我烦也烦死了,他还乐此不疲的一遍又一遍。有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孕期情绪,他也不生气,一个劲的安慰,直到我说:“给我滚一边去,不想看到你。”他才扁扁嘴,灰溜溜的像一个不受宠的小狗,蹲在我的脚边。他知道这样做是万试万灵的,我一定会笑他装可怜的样子,只要我笑了,什么事也就没有了,他是我的开心果。
蒋爸爸来了一个礼拜,还不想回去,我说那就等爸爸来了再玩几天吧,国涛怕会累着我,我说没事,爸爸来了我也解放了。
又过了三天,爸爸说他送婷婷去学校,下午的航班。我让他带了一些调料和干货还有我的零食,这次爸爸又带了两个大行李箱。我在想,机场的安检们一定很纳闷,这几副熟悉的面孔怎么老是有这么多行李呢。除了吃的还是吃的,乡城没有的,以后我想要乡城也能买到。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必再千里迢迢,拖着笨重的行李。欧阳去接爸爸,国涛和工人安装设备。
爸爸回到家,和蒋爸爸见了面寒暄一阵,拿出行李箱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给我带来的。爸爸真的是宠爱了一辈子,揪心了一辈子。现在还要为我做饭,他说他能为我们做饭很幸福,其实我是他的女儿是最最幸福的一个。
爸爸来了,我彻底的解放了。不用做饭,不用洗衣,成天除了吃就是睡,仿佛已经回到了婴儿的时候。这样等吃混日子我是过不惯的,国涛和欧阳不许我去厂房那边,说是场地混乱,没办法保证安全。厨房爸爸也承包了,我最多帮着摘菜,电脑也给我限定了时间,不能久坐久看,我需要做点什么来打发这些无聊的等待?
呆坐沙发上,听着舒缓的歌曲,忽然有一个念头,我要回去教我的孩子们,我爱他们,他们也喜欢我。拿出手机给卓玛发了一条信息,也许她这会在上课。
“在上课吗?我想回来给你代课。”
“今天我在给一年级的小朋友上课,他们老师调走了。”
“没有老师了吗?”
“暂时没有,你来不来,我去给校长说说。”
“好,你上第几课了?我要先备课。”
“第四课,古诗两首。《春晓》《村居》,我明天总结一下园地一,你周一来接着上识字二。如何?”
“好,上网看看课程,找一些相关资料,备课。”
《识字二》的开头就有一句简单而温暖的前提:我们都有温暖的家,我们爱自己的家,爱爸爸妈妈,爱家里的每一个人。这需要用温柔的语调来表达,我反复的念着,将自己当作一个6 、7岁的孩子,还下载了童声版的《我爱我的家》。“我爱我的家,我和爸爸妈妈,爱是不吵架天天陪我玩耍......。”我想了想,儿时的记忆在脑海里已经淡忘了。我的妈妈和弟弟已经不在了,爱已经来不及,剩下的只有思念。和爸爸住一起的日子总是那么温馨,他很少会大声的训斥我,偶尔是我不听话,爸爸才会生气。但是我有法宝,当爸爸的小尾巴,他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小时候我的样子圆乎乎的像一枚肉丸子,使劲鼓着腮帮,做各种搞怪表情逗生气的爸爸。所以,爸爸生气的时间只有那几秒,然后被我的可爱征服。妈妈总说:“你爸爸看着你的样子就是看不厌,怎么看怎么顺眼。我让他看看我,他竟然说你有什么好看的,还是我闺女漂亮。”哈哈,那句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是没有错的。
有些时候,爸爸和妈妈会闹意见,吵架什么的。我会帮爸爸讨厌妈妈,那时候太小,不懂的那是夫妻间沟通不到位造成的。以至于后来稍微大一点,不太顺从妈妈,妈妈只好求助于爸爸:“老宁,你看看你女儿,又不听话了。”如果爸爸没有说话,我是不会改正的,如果爸爸喊道:“宁小慈,你怎么了?”我会乖乖的低头承认错误。妈妈说爸爸是女儿奴,是就是吧,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疼还会有谁心疼。
这会思想又跑远了,我的课程需要孩子们积极的配合,想想该怎样切入正题?首先,《我爱我的家》音乐作为背景想起,然后请几个孩子说说自己的家,家里有几个人?平时是不是帮忙爸爸妈妈做一些小事?和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是不会是友好相处了?我会将自己小时候的故事讲给孩子们听。从不喜欢弟弟到弟弟失去了还给他写信,这样的感情就是家人,就是温暖。只要我们是一家人无论相隔多远,也是相亲相爱的。相信大手拉着小手,我们会在爱心中长大。
爸爸买菜回来,见到我还坐在电脑前,让我休息一会,我告诉爸爸我决定回去给孩子们上课。爸爸问我会不会觉得很辛苦,我摇摇头,说和孩子们在一起,我才觉得充实。爸爸不反对,他知道我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与其无聊透顶找国涛的麻烦,还不如让我做一些简单而有意义的事。
“那你准备好课程了吗,可不要耽误了别人家的孩子。”
“我有积极备课,对自己有信心的,爸爸。”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千万不要被孩子们撞到了。”爸爸提醒我是对的,一年级的孩子还小,在教室外面跑来跑去,我是应该多留心一点。
“知道了,谢谢爸爸。”帮着爸爸摘刀豆片上的筋,奇怪了这个东西乡城很多少见的。
“爸爸,你老人家这是哪里变出来的,这块地儿可没这玩意儿长出来。”
“嗯,看来,你还是注意过这些,不是菜盲。”
“什么菜盲?”爸爸还会发明新鲜词汇。
“所谓菜盲就是连自己吃的什么菜也不认识,就叫菜盲。”哈哈,笑死我了。我的爸爸真的是个发明高手,不仅仅会发明创造新式菜谱,而且还会想一些新鲜的词语,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小慈,蒋爸爸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哟,看样子是不想回去的。”蒋爸爸今天跟去厂里了。
“那哪儿行,婷婷每周要回去拿换洗衣服的,我们全过来了,孩子咋办?”爸爸喜欢婷婷,像自己的亲孙女。
“是呀,我晚上问问国涛。”这是一个问题,婷婷回家虽然家里有阿姨,但是还是需要有人陪陪她,她毕竟还是孩子。
“那你问了再说吧,要回也是他回去,我还得给你们做饭呢。”我知道爸爸不能回去,要不然我就苦了。
“对了,欧阳的孩子现在是谁在照顾?”爸爸又想到了小宁。
“他爸爸妈妈过来了,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我还挺想那孩子的,又不想到客栈那边去,你是知道的。”我不想去欧阳那边的原因,就是与他的爸爸妈妈有一些不小的摩擦,还是少见为妙。
“那你就让欧阳带孩子过来不就得了,这有什么纠结的?我也想看看孩子。”
“好吧,我给他打电话。”我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给欧阳打了电话。
“欧阳,爸爸说想看小宁,你看你哪天时间空一点带孩子过来,我也挺想她。”
“嗯,好,我晚上回去一趟,过你们这边吃饭吧。”欧阳想和我们多相处,就是太忙。
“那好,我让爸爸多做几个菜。”
晚上,欧阳抱着小宁来了。我接过来,爸爸凑近看。“长得挺像欧阳,但是皮肤还白。”爸爸喜欢女孩子,从我手里接过孩子,抱起来逗她。
“小宁,快快长大,长大了妈妈教你读书。”我怎么变成妈妈了。国涛听见爸爸这样说,知道我又给爸爸唱了一出攻心计,一个劲的笑。欧阳问他笑什么?国涛和他咬耳朵。然后欧阳看着我,我对他扮鬼脸。他叹了叹气,摇着头,也拿我没有办法。
【编辑:瑜颜小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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