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飘扬石顶山》之第十五章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签约作家 祁成德    阅读次数：25376    发布时间：2020-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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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陵江从北方走来，带着秦岭大巴山的质朴清纯与秀丽。它一路奔波一路创造，滋润着肥沃的田地，描绘着美丽的风景，吹拂着清爽的江风，让两岸的山川景物如诗似画，使黎民百姓在辛勤劳作之余，产生憧憬和希望，有清新凉爽的感觉，有安宁舒适的想望。

重庆朝天门，是长江和嘉陵江相恋结合的见证，也是它们精心孕育的一个码头，清晨，朝阳喷薄欲出，晨雾还没完全散尽，天空如锦锻一般绚丽多彩，江岸给人以凉爽清新的感觉。码头上，有游客在上下走动往返。

等待上船的司徒馨雨，身穿一件素雅的旗袍，挎着一个时髦的提包。站在江畔码头上，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她的心情激动不已。遵照党的指示，她将从这里上船，到涪陵转入乌江，改乘木船沿乌江到达川东，在黔江、酉阳、秀山、彭水一带开展工作。

门越方寸步不离地跟随在司徒馨雨身边。他将和她一起去川东工作。但是，此刻的门越方，却是在监视、绊住司徒馨雨，不让她走失、跑脱，否则，他交不了差，要挨巴棒。

船已经发动了，机器轰鸣，汽笛长嘶。

旅客已经开始上船了，司徒馨雨准备上船，她加入了旅客的行列，开始走动了。门越方紧张地东张西望一阵之后，也跟了过来。

突然，一辆警车，呜呜啦啦地鸣着号笛，如飞地狂奔疾驶而来。警车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伙全副武装的国民党警察，荷枪实弹，如临战场如临大敌一般，将码头包围了。

旅客提心吊胆心存疑惧，茫然地看着端枪而来，面含杀气的渐渐逼近的警察。

司徒馨雨先有点吃惊，随即就意识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并且把这种事情同自己联系起来。她有点担心门越方，就调头转去看了看那边。然后，她神情坦然地面对逼近来的警察。心里思考着应付的策略。

门越方看见警察来了，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紧张的状态消失了。他看着逼近的警察，心情一轻松，就做起升官发财的黄梁美梦。但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司徒馨雨的目光，看到司徒馨雨脸上那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立刻，脸上闪现了一丝儿惶惧和羞惭的神态。

身着警服、腰挎短枪的霍家才，狞笑着走到司徒馨雨面前，打量了她一眼，显得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就是司徒馨雨小姐。”

司徒馨雨坦然含笑：“是。”

“你要去酉阳、秀山那些地方，是吧？”

司徒馨雨大吃一惊，在枇杷山公园同省委的同志联络，领受去川东开展工作的任务是绝密，这件事只有自己同门越方两个人知道，难道说……她不敢多想，也不愿和不敢往门越方身上想，况且，还没摸透敌人问话的真正意图哩，咋好随便就怀疑别人呢！于是，她仍然坦然镇静地面带笑容，回答说：“是。”

霍家才手指着门越方，问：“同他一起去，是不是？”

司徒馨雨立刻明白，果真是门越方出卖了自己，那天，在枇杷山公园，同省委的同志见过面之后，在送自己回去的路上，他还吟诵了那首献给自己的诗：“你是亮丽的星，你是滋润的雨，你的光辉形象，珍藏在我心里！”这首诗，不知被门越方当面诵读了多少次！谁知，竟然是这个平日语甜如蜜的自己的仰慕者追求者，背叛了党，出卖了同志，也出卖了自己！司徒馨雨怒从心起、义愤填胸，但她强忍着怒火，仍然平静地回答：“是！”

“你是肩负着使命，去川东地带的吧！”

“我不懂得你说些啥子？警官。”

“你不用装了，你也去不成了！”

“为哪样，警官！”

“你不需要知道理由，你也不用问为什么，到了警察局你就知道了，带走！”

两个警察上来，一边一个，架着司徒馨雨，弄到警车上。司徒馨雨站在警车之上，面向群众，神情泰然，视死如归。

霍家才指着门越方：“把他一起带走！”

门越方看着司徒馨雨，心里一阵慌乱，继而波涛起伏，翻腾不已。是他出卖了司徒馨雨，后来还出卖了中共赤水特支和江城的共产党组织，使大批的共产党员和革命志士，被抓捕关押，甚至于有些无辜的老百姓也遭了罪，被关进监狱里。

司徒馨雨立场坚定意志如钢。在国民党特务的严刑拷打逼供之下，她守口如瓶，坚守了共产党员的气节，保护了党的机密和利益。她壮烈牺牲了，精神却化作温馨的雨，洒落在古老神州的大地上，滋润着理想的花朵，使之灿然开放。

6

赤水河在接纳了高洞河之后，投入了长江的怀抱，在这三江流域地区，形成了美丽富饶的三江风景带。三江流域既有浩瀚长江的壮阔雄伟，也有奔腾赤水河的长波激浪，还有纤瘦高洞河的飘逸缠绵。三江风景带因而风景奇特风光绚丽。流域区内树木森森，竹林幽幽，田园土地肥沃，庄稼物产丰饶，自然资源富足。鸟兽在山林中歌唱奔突，鱼虾在溪河中潜游腾跃，人群在田原土地上耕种收获生存。一切都展现出原生态般的恬静安适雅致与韵味。

三江风景带藏娇隐玉，不但出产丰富，也广出美女。苑娟娟就是一位有名气的美女。

门越方被委派到江城任职，偶然相遇并恋上了美女苑娟娟，两人一见钟情便恋上了。

司徒馨雨牺牲之后，门越方经常做一些惊心动魄的恶梦，梦中的情景令她胆战心惊，魂不守舍。也使他的心灵在痛苦中自责。他来到江城之后，经常到三江风景带来游览观光赏景，就这样在这里邂逅了苑娟娟。

都说是坠入情网的女人，智商会打些折扣。这话也许不假。聪明美丽的苑娟娟，被门越方俊秀的脸庞和能说会道的花言巧语所迷惑，无遐去思考门越方的来龙去脉而匆忙误坠爱河。门越方却是有意而来，他想借棵温柔树建个安乐窝，让自己罪孽深重又伤痕累累的心灵，得到些抚慰，得以歇息和调养。

杜爱国率领的除奸队，在川南黔北地区奔波了一个来月，惩办了一些叛徒，也解救了一些被关押和失散的同志，在赤水特支的杨同志的帮助和协调下，这些同志得到了安置。五天之前，在綦江一带，除奸队击毙了抓捕和杀害司徒馨雨的霍家才。现在，除奸队来到了三江风景带，住在马街。据说，马街在过去曾是进行交易的马市。除奸队来到江城已经两天了，杜爱国怕走漏了风声，连莫大江都没见面，莫家也不曾去过。两天来，通过调查，摸清了门越方的行踪和行动规律。住进马街，是要对门越方采取行动。

在一间农舍里，聚集了除奸队的四个人。杜爱国对抓捕的行动作了安排，然后分头行动，奔向设伏的地点。

除奸队中途设伏，守株待兔，活捉了门越方。在马街江边，郝大年将肩上扛的一个麻布大口袋，扔在小树林外的河沙滩上，里面装的是被击晕、捆绑了的门越方。

任圣林和郝大年一边一个，在道口站了岗哨。

杜爱国将门越方弄醒，要当面宣布处决令。

门越方不知自己是怎样会被一下子打晕，就人事不醒地被弄到了这个地方。现在，他清醒了，借着朦胧的月光，他惊惧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认出了赤水特支的杨同志，他知道自己已经完蛋了，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杜爱国严肃地说：“门越方，你出卖了司徒馨雨，使党的在川东地区开展工作的布署和计划受到损失；你出卖了中共赤水特支和江城党组织，使我们的许多革命同志，甚至有无辜的老百姓被关押在赤水和江城的牢狱里。你罪大恶极。今天，我代表中共泸县中心县委宣布，对你处以死刑。”

门越方绝望地哀嚎着说：“我自知罪孽深重，难逃一死，但我还有话说。”

“你有什么话要说？”

门越方说：“我有苦衷，迫不得已！”

门越方的回忆画面——

门越方追求司徒馨雨，每次都遭到拒绝。

霍家才诱惑门越方。

霍家才要以强奸杀人罪惩办门越方。

霍家才威逼门越方，要他交出中共党组织和党员名单。

门越方说：“霍家才是国民党特务。他把红香那件事拍了照片，还要将事件的文字和照片弄到重庆的报纸上去刊登，他如果真的那样做了，我今后还有脸面活在世上吗？”

“因此，你就叛变了？”

门越方哭泣着说：“霍家才是骗子！况且，我也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后来的状况！呜呜……”

杜爱国威严地说：“共产党员必须遵守党的纪律，服从党的安排，严守党的机密，保护党的利益。把党的事业和利益看得高于一切。你纵有一千条理由，也不能叛党。你和司徒馨雨的事情，是属于私人情感的问题。你却为了一己私利，叛了党，破坏了党组织，损伤了革命事业，伤害了那么多革命同志，你罪不可恕！郝大年，执行！”

“是！”郝大年过来，拽走了门越方。

一声枪响，门越方的美梦，伴随着罪恶生命的结束，成了泡影。

叛徒的下场，只能是自寻覆灭，自掘坟墓。

【编辑：管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