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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为什么会这样
信手揍扁了两个跑过来收保护费的小瘦鸡，关旭和赵希继续经营他们的小摊，半个月过去了，似乎关旭的行为并没有带来任何负面的后果。
而方悦和关旭经历了那一夜“拼烤肉”时间之后，似乎也不再强势的干预关旭搞副业的事情。
一切波澜都过去了，顺风顺水的干下去就好，关旭如是想。
到了九月初的时候，地处北方的A市有些反常，气温依旧燥热，这也让关旭和赵希感谢老天垂怜。如此一来，烤肉摊的旺季就可以继续下去了。
这一天，关旭从公司赶到烤肉摊，却看见有四五个衣着古怪的乡村杀马特，气势汹汹的围着赵希，双方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虽然赵希看起来比关旭瘦弱不少，但是关旭心里清楚，这家伙在学校就是个出名的刺头，打内心里热爱打架斗殴，即便对方人数较多，关旭也并不是很担心。
一把拨开人群，关旭站在赵希身边，厉声道：“嚷嚷什么呢！”
一个长相恶劣，却无比夸张的燃着七彩毛的家伙眉毛一挑：“我们吃了你的烤肉，一个兄弟食物中毒进医院了，少废话，医药费三千，少一毛你们就别在这干了。”
赵希看到关旭回来，心里有了底，再加上他本来就非善类，此刻气焰也嚣张起来：“老子在这里卖烤肉两个多月了，从来没出过问题。我们的烤肉都是新鲜的，谁知道你哥们在哪个地沟里喝大了，还想来讹我们？”
七彩毛旁边的一个长得像地老鼠似的家伙操着浓浓的方言：“额们奏斯讹你咋咧！”
关旭懒得废话，一个脖拐，地老鼠瘫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七彩毛等人一看，吓了一跳，瞬间紧张的忘了普通话怎么说：“撒人咧！”
一边喊，一边从怀里抽出各种各样的家伙扑过来。
赵希见状，兴奋的抡起烤鱼用的铁板，咚一声直接把七彩毛开了瓢。
几个地痞无赖平日欺负老实巴交的生意人还行，却很少跟这样的刺儿头硬碰硬，前后不到两分钟，纷纷倒在地上叫疼。
关旭在打斗中被一个小地痞用铁尺拉了一道子，胳膊上的血沾湿了袖子，身手在脸上一抹，弄得好像地狱里的恶鬼一样狰狞可怖。
赵希也好不到哪去，一个吓破了胆的小流氓在他手背上狠咬一口，整个左手血肉模糊。然而赵希这家伙从不吃亏，恼羞成怒之下直接把小流氓按在地上一顿猛锤，地上零零星星散落的全是小流氓的牙齿。
两人干翻这帮人，相视一笑，赵希做个难看的要死的鬼脸，哈哈大笑道：“爽，比他妈在学校干播音系那群娘炮带劲多了。”
关旭一瞪眼：“那群娘炮好歹都有副好皮相，扔到鸭店也算是红牌。这帮混球看着就想吐，虐起来简直头皮发麻。”
打斗的过程是很爽，只不过半个小时后，赵希和关旭两个刺儿头，低着头，蹲在了辖区派出所的墙根。
“聚众斗殴闹事。”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片警坐在办公桌前，盯着这两个家伙道：“而且据那几个受害者称，你们还出售不洁食品，致人食物中毒？”
赵希大呼冤枉：“警察叔叔，那几个家伙您也看见了，打眼一看就是讹人的，我们俩是正当防卫。”
中年警察到没有像小说里那么凶，反而微微一笑：“年轻人就是太冲动，就算是讹人你们也应该找公安部门来解决。更何况我们国家法律定义的正当防卫是有条件的，你们今天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正当防卫的限度了。”
赵希憋了半天，总算把那句“找警察有个鸟用”咽了回去，只是问道：“那我们不会坐牢吧。”
中年警察扑哧一声笑了：“看档案记录，你们俩还都是名浦商学院的毕业生，怎么现在的大学生倒都成法盲了？今天的事情属于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但是还没有触及刑法，也就是行政拘留，罚款而已。”
赵希心中肉痛：“那要罚多少？”
警察道：“按照以往的情况，六千就打住了。”
“六千！”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关旭大惊失色，六千块的罚款，意味着自己这几个月辛辛苦苦换来的收入将要被干掉将近一半。
“警察同志。”关旭哀求道：“您也看见了，这事情明摆着就是他们几个流氓来欺负人，怎么到最后受罚的还是我们？我们都是刚毕业的学生，不愿意在家啃老，出来自食其力，本来就已经很艰难了，如果这样处罚对待我们，我们的出路在哪里，我们的人生都得毁了！”
警察摇摇头：“就当交学费了，年轻人以后别太冲动。我劝你们俩最好找人来担保，争取不要被拘留，不然记录留在档案上，以后很麻烦。”
赵希听到要被罚款，干脆破罐子破摔：“我找不来人，您要拘留就拘留吧。”
说完，想起关旭还是有工作的人，赵希接着道：“我这个朋友就是给我帮忙的，人家还有正式工作，您多通融，哪怕多罚点钱，别为难他行吗？”
关旭一皱眉：“废话，我能扔下你自己走吗？大不了我不干了，咱俩拘留结束继续搭伙。”
警察叹口气：“你们别想得太天真了，最好找人来担保，不然一旦拘留，后面可能还会有麻烦事，小伙子，听我一句劝吧。”
赵希转过头去，油盐不进，倒是关旭，内心虽然有些犹豫，却也实在不好意思扔下赵希去找人给自己担保。
门口想起敲门声，几个人回头一看，却是方悦背着小坤包，亭亭玉立在办公室门口：“警察同志，我是关旭的单位领导。”
警察站起身，和方悦小声交谈几句，方悦连声感谢，随即跟在警察身后去了走廊。
几分钟后，方悦返回，冷着脸道：“跟我走。”
关旭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赵希呢？他也可以走吗？”
方悦道：“我今天又去了你的烧烤摊，听到旁边的摊贩说了你们的事。我是你的领导，不是你朋友的领导，没资格为他担保。”
关旭摇摇头：“谢谢你了，我不走。”
这时中年警察进来，脸上再也没了笑容，厉声喝道：“反了你了！当派出所是什么地方！你以为你住酒店吗？滚！”
关旭脸上一阵泛红，却看见方悦连连冲他使眼色。
“你要是真为了你朋友好，就别再讲什么幼稚的兄弟义气，劝劝他快点找人担保，晚了麻烦就大了。”方悦道。
关旭觉察出事情不对，推了推赵希：“兄弟，要不你也别拧着了。”
赵希叹气：“我还能找谁，我又没有单位。要是找我爹妈，我宁愿在这里拘留。得了，别把咱俩都撩这了，兄弟你赶紧走吧，你在外面的话，我拘留的这几天还能有人来看我。”
警察插言道：“能走一个是一个吧，这小子说的没错，你们俩都拘留了，连个送被褥的都没有。”
一步三回头，关旭心情极为复杂的走出派出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方悦。
然而方悦自打出了派出所，也并不跟关旭多说，自顾自上了自己的小本田，扬长而去，甚至不曾提出送关旭回家。
第二天，关旭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让他去给赵希送被褥。关旭请了假，打车到了派出所提供的地址，报了姓名，见到了赵希。
一天不见，赵希的变化让关旭吃了一惊，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头发凌乱，脸上还有血丝。
“他们打你了？”关旭怒火攻心。
赵希连忙摇头：“兄弟，还好你走了，不然这下你也得交待到这。”
“到底怎么回事？”关旭有些着急。
赵希把头埋在怀里，声音竟然带着一丝哭腔：“完了，全完了，行政拘留十四天。”
关旭笑了：“看你个熊样，不就是拘留十四天么，俩礼拜，出来啥事没有，要不我给警察叔叔写个申请，进来陪你十四天。”
赵希猛然抬头：“千万别犯浑！你把被褥留下，赶紧走，出去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就说咱俩南下创业去了。我在烤肉箱子下面藏了张卡，密码是我身份证号后六位，你给我爸妈送一万，剩下的你留着花吧。”
说完，赵希一把夺过被褥，头也不回的走回拘留室。
关旭满腹狐疑，却也察觉到事情不对，然而拘留所里的警察却一句话也问不出来，只好悻悻打道回府。
刚回到家，只见方悦就站在楼下。
“给你朋友送东西回来？”方悦问。
关旭点点头：“对不起，这件事情给你添麻烦了。”
方悦摇头：“要说对不起的是我。”
关旭大惑不解：“你什么意思？”
方悦低着头：“我没能把你朋友也担保出来，恐怕他现在有大麻烦了。”
关旭似乎感到了一丝不详的预兆：“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方悦的表情有些怪异，竟然有点不敢直视关旭的眼神：“昨晚警察把我叫到走廊，跟我说了一件事情。近期正处在治安严打期间，对于这种斗殴事件一般都要从严处理，他看你们两个都是单纯的学生，希望我可以劝劝你们。
我作为你的领导，把你担保出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本来赵希给家里打个电话，他的父母出面，也可以出去，但是……”
“但是什么？你快点说。”关旭紧张的额头冒汗。
“但是赵希不想让他的父母知道，硬扛着想接受所谓的十四天行政拘留。”方悦吞吞吐吐：“你可能还不知道，行政拘留最多限制为十五天，超过时间派出所就要放人。
但是如果定为拘留十四天，也就意味着最后一天的时候，就要转到劳教农场，自动转为半年的劳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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