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门侠义世家 第二十二章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王昭民    阅读次数：30815    发布时间：2021-08-31

第二十二章 古飞龙突然入狱 石翠玉意外降临

  (下)

衙役们立即上前把他按倒，抡起大板就打，刚打十几下，他就受不了啦，急忙喊：“别打了，我招。”

宋侍郎说：“停，把他扶起来，让他说。”

俘虏勉强站起来，疼得龇牙咧嘴地说：“我本来是一个犯人，因和别人打架把人给打死了。判了我死刑。前几天牢头领来一个人对我说，你跟他去让你办一件事，若是办好了就赦你无罪把你放了。我一看这个人是军中的一个头头。我就跟他去到军营，他把我领到一个屋里，屋中有个男人，那个头头就对那个男人说：‘李掌柜，需要他怎么做你告诉他吧。’李掌柜就对我说；‘明天去双阳接一批粮食你跟去。粮食拉回来后，你故意落在后边让明军把你俘虏去。他们若是问你这粮食是从哪弄来的，你就说是从聚盛泰用高价卖的就行了。’李掌柜说完，那个头头又对我说：‘这件事办完就免去你的死罪，你就可以自由啦。’我想，反正我已经是判死刑的人了，若是办了这件事死不了，就捡一条命，所以我就答应啦。以上说的全是实话。”

宋侍郎问：“你说的李掌柜叫什么名字？他住在什么地方？”

俘虏说：“这些我都不知道，他们没和我说。”

宋侍郎又问“我再问你，你们派个假粮商到聚盛泰买粮的那个人是谁?”

俘虏说：“这事他们也没跟我说，我根本就不知道。”

宋侍郎说：“我看你是避重就轻想蒙混过关。你若不老实说，再给我打。”

俘虏说：“你干脆把我杀了吧，你打死我也没用。我真不知道让我说啥?”

宋侍郎说：“今天我暂且饶了你，让你养养伤，明天你若是再不说实话，我继续打你。”他转身问黎知县：“黎大人，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黎知县摆摆手说：“没有。”

宋侍郎对俘虏说：“你先看供词笔录，看完在上面画押。”

俘虏在供词上画完押，宋侍郎说：“把他带下去，退堂。”

因为宋侍郎审俘虏是公开审的。彩凤让任大掌柜去探听情况。任大掌柜回来把审案情况一介绍，都感到洗冤有望，心中也就宽松了不少。只盼望尽快找到那个假粮商。

宋侍郎审完俘虏对黎知县说：“黎大人，咱们一起研究一下这个案子吧。”

黎知县心想：坏了，我没从俘虏口中审出这些情况，可能要给我定个审案不实之罪。嘴上却说“卑职遵命。”

宋侍郎说：“从俘虏的口供来看，我认为这是一个有计划的阴谋陷害案。如果只是为了买粮食，把粮食拉走就完了，还故意留下个人让其被俘，提供假证词干什么?不知黎大人有何看法?”

黎知县说：“宋大人说得完全对。是卑职审案不实，请大人定罪。”

宋侍郎说：“咱们不谈这个，谈一谈下步怎么办。”

黎知县说：“卑职但听宋大人吩咐。”

宋侍郎说：“现在主要是设法把那个假粮商找到，能从他口中得出实情，此案就可结了。”

黎知县说：“我马上命捕快们限期捉拿假粮商。”

然而十多天过去了，寻找假粮商的事仍豪无线索。

一天晚上，彩凤和翠玉正在为找不到假粮商而忧虑，将近亥时，两人仍无法入睡。突然门上人来禀报说：“门外有位农妇求见太太。”

彩凤心想，这么晚谁能来找我呢，便说：“请进来吧。”

不一会，一位满头冒汗的农妇走进来就问彩凤：“太太，你还认识我吗?”

彩凤仔细一看，说：“你是李家窝棚的李婶吧?”。

农妇说：“太太好眼力。我已经知道那个假粮商是谁了，特意前来报信。”

彩凤和翠玉一听大喜过望。彩凤说：“李婶，先坐下擦擦汗，喝口茶，完了再说。”

翠玉立即给倒杯茶。然后问：“这个假粮商现在在哪?”

农妇说：“就在我们李家窝棚，还是我的小叔子。”

彩凤问：“你怎么知道是他?”

农妇说：“是他亲口和我说的。”于是她便介绍了下面一段情况：

“我这个小叔子，叫李子义，今年三十二岁了，也没成家，他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吃喝嫖赌都让他占全了。昨天晚上他拎着一条大鱼和五斤猪肉来到我家，他说：‘嫂子，我发财啦，买点好吃的咱们一起解解馋。’我说：‘你赶紧给我拿走，我嫌你这东西不干净，你这又是从哪偷来的?’他说：‘嫂子，你这可是门缝看人，把人瞧扁啦。告诉你，我现在可是时来运转啦。就用几句话帮别人办了一件事，就得一百两银子。你说，我还用偷吗。’我说：‘你就吹吧，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他说：‘你还别不信，反正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头几天，我冒充一个假粮商，从聚盛泰那买出二百石粮食。人家就给我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不过这事可把他们古东家给坑了。’我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子，急忙问：‘怎么把古东家坑了?’他说：‘因为这批粮食让蒙古军拉走了，结果把古东家押进大牢，还判了死刑。’我一听就急了，问他：‘你怎么能干这种缺德的事呢。’他急忙捂我的嘴，说：‘你小点声，若让别人听见，可是掉脑袋的事啊。其实我也不知道有这种后果。等我知道了已经晚了。’我又问他：‘你能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干的吗?’他说：‘这个我可不敢说，人家说了，我若是露出一个字就别想活了。’我当时想，得先把他稳住。就跟他说：‘今天我有点不舒服，你哥又没在家，你拿来的这些东西等明天你哥回来咱们再吃，你先回去吧。’我把他打发走了，就急忙往这赶来啦。”

彩凤非常感激地说：“谢谢你李大婶，你跑了半宿了，先歇歇。我让厨房给做点饭，吃完饭套车把你送回去。”

彩凤到厨房安排完了以后，立即派人把任大掌柜找来，向他说明了情况，让他马上到宋侍郎那禀报。

李子义正在家里睡觉，稀里糊涂地就被县衙的捕快绑起来带到牢房里关起来。

次日，宋侍郎进行了等二次公开审理。当把李子义带到公堂上来，李子义立即跪下。

宋侍郎问：“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小人李子义。小人不知犯了何罪，把我带到这来干什么?”

宋侍郎说：“大胆狂徒，休要狡辩，快把你如何冒充粮商为蒙军购买军粮的情况从实招来。”

李子义说：“大人，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你让我招啥呀?”

宋侍郎说：“我也没有工夫和你磨牙，你只要如实说出是谁指使你冒充粮商到聚盛泰买粮的，我就赦你无罪。如果你想顽抗到底，蒙混过关，你先看看这些刑具，都是等着你享用的。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吧。”

李子义一看地上摆的这些刑具，就吓麻爪儿了。他想：我若是不说，肯定遭不起这个罪，事情已经弄到这个地步，把他说出来，不杀他也得让他坐一辈子大牢，我还怕啥。于是一横心说：“大人息怒，我如实招就是了。”他的供词如下：

“让我冒充粮商去聚盛泰买粮的是李友，他是怀德三义兴商号的外柜。”

宋侍郎说：“停”。接着就和黎知县耳语了几句，黎知县点了点头就出去了。这时宋侍郎对李子义说：“你接着往下说。”

李子义继续说道：“有一天我去怀德在街上碰见李友了，他把我领到没人的地方问我：‘有一个发财的买卖你干不干?’我说：‘你得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才能决定干不干。’他说：‘你以唐山粮商的身份，到双阳聚盛泰去买二百石粮，就说是救灾用，让他们在价格上优惠点。如果办成了，就送给你一百两银子。’我一听说给一百两银子就动心了。我想，这也不是太难的事，我就答应了。”

正说到这，黎知县又回来坐在陪审席上。

李子义继续说道：“当古东家听说我买粮是为了救灾用，二话没说，就以八折的优惠价格卖给我二百石粮食。事情办成后，李友果然守信，给了我一百两银子。我根本不知道这粮食是给谁买的。更没想到这件事给古东家带来杀身之祸。”

宋侍郎问：“你为什么改姓叫史子义?”

李子义说：“这也是李友的主意，他说用我的真名怕被查出来，用个假名就没处查了。”

宋侍郎问：“你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吗?”

李子义说：“我既然招了，就不能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