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怀孕了。狗儿的名字叫“太太”。
这狗儿原是名贵的品种,京巴儿。现在豢养的人多了,也就没有了那珍稀和高贵,地位也失去了先前的荣耀。
只是,这叫“太太”的狗儿生对了地方,不知是哪世修来的福分,居然深得那局长夫人的欢心。正如俗话说的:夫荣妻贵一样。这京巴儿,也就粘了局长的光儿,不但衣着光鲜,穿了鲜红的马甲儿,走路也就踱着,很思考的样子,大有领导者的风度。每日里也是山珍海味,那些加了“精”的火腿肠,“太太”是不屑一顾的。
“太太”的怀孕,是在一次外出玩耍的时候,有了外遇。那外遇是纪委书记家的“公子”,两个一见钟情,男追女跑,在那光天化日之下,倾述着爱慕之情,彼此深深的坠入爱河。便在草地上激情之中行了苟且之事,做了“扫黄”里面的内容。不想,就是这一度春宵,这“太太”便珠胎暗结。都说,猫三狗四黑(天)白(天)数。不到两个月,那“太太”便隐藏不住肚子的秘密,搅闹着,开始做生产前的准备工作了。
“苏秘书啊,你转告老张, 就说他太太要生宝宝了”。局长夫人打电话给局长秘书。
“您放心,张局正在开会,我马上转告”。秘书小苏很恭敬。
小苏是新来不久的秘书,听了这话,感到事情重大,急忙来到会议室,张局正好做完了指导性的发言,参加会议的下级和基层单位的头头们,分别在讨论着什么?小苏急切的对张局长说:“您家来电话说,太太要生了……您还是先回去?”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参加会议的所有人都听得到。
在小苏的思维中,作为局长,家里太太要生产了,还一心扑在工作上,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在这样的场合,用这样的声音通知局长这件事情,也是变相对局长的表扬。说不定这件事情以后,自己就能得到局长的青睐,提拔个科长也未可知?
张局长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站起身,双手抬起来招呼大家:“大家先讨论,回头把意见报上来,交到办公室主任那里。我们再研究确定。我先走一步。”
出了会议室,张局长那原本就阶级斗争的脸,阴沉的很有意见,严厉的对小苏低吼:“什么“太太”?是狗……”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大楼。
小苏不解,一脸茫然的望着远去领导的背影,小声的嘟囔:“你的太太,是什么,关我什么事儿……”
连着两天,小苏都没有见到张局长。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也就乐得清闲,每天和办公室的几个闲人山南海北的胡侃。
第三天的下午,张局长笑容满面的来上班了。小苏看局长来了,心里“忽悠”地翻了个个儿,嘴上不说,心里面暗暗的祈祷,这几天,小苏在这些侃大山之中,了解到了那“太太”竟然是局长家的京巴儿。不由得心中七上八下地折腾,想我苏子詹浙大中文系毕业,又花了近6万元才得到这个工作,本想努力的挤进领导的行列,可谁知,晋升之路就让这一条不是人的“太太”给搅和黄了,难道这就是命儿?这下全完了。
小苏坐在办公桌前,懊悔的想自杀……可谁知,越是怕啥,就偏偏的来啥:桌上的电话柔和的响起来。小苏手有些颤抖的拿起听筒:“苏秘书,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是张局?”小苏心跳加快,有些颤抖的敲门,走进局长那豪华的办公室:“局长……”
“哈哈哈,小苏啊,你来多长时间了,我这个人啊,最近很忙,犯了官僚主义的错误。”张局长热情的伸手握住小苏的手。
“局长,我……不是……”小苏语无伦次的结巴着。
“年轻人,好好干,很有前途,明年办公室主任就要退下来了,努力,到时候我也好说话啊……”张局长依然笑容可掬的说:“小苏啊,我是真心希望和你成为朋友的……”。
“张局长,我……”
“好了,不要说了,你马上到我家去一趟,去帮我照顾一下“太太”……”张局长慈眉善目的说。
“我马上就去。”小苏顾不上多想,转身走出张局长办公室,飞快地向局长家驰去。
……走进局长家,小苏立刻就被那些豪华的家装和摆设震惊了,单就是厅里墙上那面挂毯,就让小苏想起了上学时学到过的,赠给外国首脑的《万里长城》手工织毯……
局长夫人很激情,怀里抱着“太太”,邀请小苏坐下说:“这个太太,真的很感谢你。有些活儿,你一会帮着干一下,保姆自己忙不过来。”
“放心,有什么事情您就说。”小苏像是要保证的样子说。
夫人交代完要干工作,自己就到卧室去休息,小苏心情很激动,有一种被赏识后的自豪。便像是陀螺一样的忙活起来。
保姆很年轻,很随和。和小苏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说着,保姆看了看卧室的门,低声的说:“你知道吗?她家的这只狗,这次下了三只小狗,可是,下汤面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都是你们局里的人和那些下级。”保姆接着说:“昨天,我听她家老头说:真的要谢谢一个姓苏的秘书,说是在会上说了这事,你知道不?“太太”坐月子光是礼金就收了这麽多。”保姆说着,伸出5个手指。
“五万?”小苏吃惊的问。
保姆压低声音说:“什么啊,五十万……”说完,把食指放在嘴上“嘘……”
小苏呆住了!
回想起张局长对自己突然改变的态度,小苏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自己的命运因“太太”而改变了。
剃头匠
故事很古老。老得有了文物的味道。
郎广在上世纪三十年代,是土匪。
郎广的外号叫老狼。在赤峰西部一个叫做黑山沟的山中,领了二十多乡勇痞民,聚啸山林,劫富不济贫,为非不作歹。
老狼为匪有个规矩,下山行劫于各户,绝不动各家的女人,只收取保护费:穷者一成,富家二成。不讲价,不许还口,要是舍命不舍财,那就一个字,杀!
老狼的祖籍在山东,幼年时候,练了一手二把刀的武功,加之蛮力极大,能飞起大刀百步断木,茶碗粗细的树木一遇到他飞来的大刀,应声而断,枝杈齐斩。有了这身功夫,那名头,也就传的十里八乡的远。夜里,有穷人家孩子哭,一句:老狼来了。比女人的奶头还好使。有土豪,乡绅也就恨的牙痒,却也无可奈何。
老狼五短身材,壮而不威。常住在一个叫做虎口崖的险要,此处险要稍远,就是行人驿道,眺望,可看出数里之遥。自打黑山沟闹狼,过往的客商和巨贾,都会聚众请来城里镖局的人护路而行。
黑山沟山下,有一位耍手艺的剃头师傅,每年种完地,便挑担远游,快到年关时候返家。剃头匠祖传的手艺,一把剃刀玩的精纯。剃个光头,从烧水、捂须,也就半个时辰。一把剃刀出了花儿,上到眉眼,耳孔,下到鼻毛,颈须,经他一处置便须毛洁净,清爽整齐。
这年刚进腊月,剃头匠在外辛苦了大半年,怀里揣着耍手艺积攒下的三块大洋,兴致高昂的奔黑山沟而来。
……
“我们狼主请你上山。”一个小喽啰拦住了手艺人的去路,拿枪指着剃头匠嘶喊着。
剃头匠高个儿,长期的挑担,背有些驼。他不露声色的说:“请转告大王,我一个穷剃头的,没钱没物的……”
“少废话,快走。”小喽啰拿枪一顶剃头匠的肩。
剃头匠被押着来到虎口崖,还没站稳,就听的喽啰叫喊着向老狼报告:“大王,搜到了三块大洋。”
“都留下。”老狼声音粗哑的笑道:“穷种!就这么点?还不够老子喝一顿酒。今天大爷不为难你,钱留下,给大爷剃头,干的好, 大爷就放你下山。”
剃头匠无语,打开挑担,生火烧水。看到老狼坐下,走过去,给老狼围上长巾。清洗后,只见他剃刀翻飞,白沫四溅。不消一刻,老狼的扁扁脑袋便泛出了青光。
“哈哈哈,手艺不错。”老狼摩挲着青亮的秃头说:“干完活,快滚吧。”
剃头匠收拾好挑担,手里拿着那把剃刀直起身,慢悠悠的说:“谢谢大王。只是……”
“只是什么?”老狼狠狠的问。
“只是大王还欠我一条人命。”
“什么?我啥时候欠你的?”
这时,只见那剃头匠人扬手,手中的剃刀“当啷”一声,便嵌入到虎口崖的崖壁上,发出“温温”的响声。剃头匠郎声说:“大王你有所不知,我们剃头手艺人最高技艺,讲求的是刀不见血。刚才,给大王剃头,大王的整个头和脖颈都在我的剃刀之下。我手下留情,救了大王一条性命,大王你说,你是不是欠了我一条人命。”
“什么?我宰了你!”老狼听说,不禁后颈发凉,一股冷气直冲脑门。
剃头匠接着说:“你宰了我,我也不想活了。那三块大洋,是我剃一年的头赚来的,家中老小都等着用这钱过年,我这样回去,也是个死,还请大王发落。”
“哈哈哈……”老狼大声狂笑道:“好一个剃头的匠人,好小子,你有种。来人”老狼说着,一摆手:“把他的三块大洋还给他,再多给他两块大洋,算是报答不杀之恩。来啊,送匠人下山。”
【编辑:黄先兵】
极力想早避开轻浮却又略显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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