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4月13日至17日,正泰集团第六届国际营销大会首次在欧洲召开,同时参加此间举办的德国汉诺威第十二届工业博览会。笔者与同事张小媚、资深记者杨柏国受派前往,组成本次活动宣传的“三人组合”。于是有了这次不同寻常的欧洲之行——
从上海到马格德堡
笔者预订的是4月11日18:00从上海虹桥至北京,4月12日凌晨2:30从北京至莫斯科,再从莫斯科转机至柏林的航班。因考虑到我们情况不熟,公司国贸部指定南美区的吴根做我们的“领队”。他带着几个人从温州出发,约定到北京和我们汇合,同机飞往柏林。
按照预订的计划,我于4月11日16:20从上海松江启程,前往虹桥机场。排队排了老半天,轮到我的时候,服务员说,由于天气原因,今天前往北京的飞机都晚点了,帮你改签到早一班的吧,虽然都是晚点,但肯定要早一些起飞的。于是,我改签为计划17:30起飞的那班。
过了安检,我和其他人一样,耐着性子等待起飞指令。可等去等来,广播里不时响起的是“我们抱歉地通知”的消息。19:20左右,等到了登机的消息。登机后又是无休无止的等待。偶尔有几次,飞机已经开始滑行,广播已经通知乘客关闭手机。可飞机在跑道上“朴朴朴”地放了几个响屁后,又停了下来。如是再三,直到20:00左右,飞机终于起飞。
大约晚间22:00左右,飞机降落首都机场。由于持续的大雨,加之舱位紧张,飞机找不到停靠的位置,只得在雨中干等。大约22:40左右,在旅客们的怒吼声中,飞机打开舱门,让大家冒雨下机,乘摆渡车前往2号楼。然后又是没完没了地等待托运行李,一直等到23:30左右,行李姗姗来迟。其间有旅客不停地质问服务员,为什么让大家滞留飞机上这么久却没有一个说法?为什么人出来这么久,行李还迟迟未到?尽管服务员再三解释,因为雷雨原因,造成很多不便。旅客们还是愤怒难消。“什么东航?东拉西扯的航空公司!”大家怨声载道。
我们三人中,小媚因事提前到京,在首都机场一个叫着“花漾咖啡”的地方等候。柏国在上海乘坐差不多和我同一时间起飞的另一个航班,却因暴雨连绵,不能按时降落,绕道天津等地转了一圈,多飞了将近一个小时到达北京。所幸没有耽误后面的行程。
倒霉的是,吴根等几位从温州出发的同事,苦苦等待了几个小时,没有任何起飞的动静。小媚不断地在临时设定的微信群里呼叫“根叔,怎么样了!根叔,怎么样了!”当确认温州到北京的航班取消,“根叔”等人的行期不得不往后推延的时候,大家的失望之情难以言表。
而最失望的当然是我。我在学校的时候英语学得磕磕巴巴,有限的几个单词也不知早就忘到哪里去了。这下没有了“领队”,心里不免有些打鼓。
“你放心,柏国老师是博士,英语很好,我们不会把你丢掉的!”小媚给我鼓劲。柏国也说,他有过多次出国的经验,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说:“那我就绑定你们两位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再说那原定凌晨2:30从北京出发的航班,也因为天气原因,晚点一个小时左右。以致我们到达莫斯科机场的时候,联程前往柏林的航班已到了登机时间。正当我们在安检处排队,焦急地等待“过关”的时候,抬眼看见一个高高瘦瘦、蓝眼睛、黄头发的青年举着牌子,牌子上写着我们将要转乘的航班号。原来他是俄航专门派来“接应”我们的。他的出现,替我们免除了安检中的许多环节。我们跟着他穿门过道,直奔登机口。或许正是因为我们的晚到,这个航班也比预定的起飞时间推迟了十多分钟。
“要是没有俄航这一人性化的安排,那可就惨了!”我们不约而同地感慨。
小媚突然冒出一句:“那个来接应我们的俄罗斯小伙子好帅啊!”想想也还真是,身为男人,至少觉得那个俄罗斯小子的身高是令我等羡慕的。几天后,我们再经莫斯科转机回国的时候,小媚下意识地四处张望,又说了一句:“那个帅不伙子今天怎么没出现呢?”大家一阵好笑。
小媚当然不是“花痴”。她以自己的随性、开朗、幽默,给沉闷的旅途平添了几分乐趣。
有幸被她赞美的当然也不只是那个俄罗斯小子,还有柏国。在飞机上,柏国把眼罩一戴,毛毯一盖,大腿一伸,就着坐椅仰躺,静如处子。小媚像发现新大陆似地问我:“你看,杨老师像不像元芳啊!”此后几天,小媚时不时就会亲切地叫柏国一声“元芳大哥”。加上柏国非常细心,从国内带来了好多好吃的东西和大家分享,连拖鞋、牙刷也没忘记多带一套,于是又成了小媚心中的“暖男一号”。
我们从莫斯科转机,再经历了数个小时的空中旅行,到达柏林机场的时候,已是当地时间上午9:30(北京时间15:30)左右。因为“领队”的缺席,我们到了机场成了“没人管”的人。问清路线后,我们先是打出租车到离机场最近的火车站,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火车到达马格德堡maritim酒店。这时是当地时间13:00。先期到达的会务组同事告知,要等到15:00才能入住,因为那个时间入住只算半天房费,可以为公司省下一些开支。于是又等,等到15:00,也就是北京时间21:00左右,终于拿到房卡,住进了酒店。
掐指算算,从11日北京时间4:20从家里出发,到12日北京时间21:00住进马格德堡maritim酒店,花了整整17个小时。
由此想到,创立于1984年的正泰集团,从1992年开始零星的产品出口,到2014年海外销售达到60亿元人民币,占销售总额的17%左右。从过去靠自己的业务员小打小闹推销产品,到如今在全球设立40多家营销机构,将产品打入120多个国家和地区,并在国外兼并工厂,让“老外”为自己打工。其中的艰辛,又岂是我们这十多个小时的旅程所能衡量的。
简单地说,我们只是经历了从上海到德国的一段旅程。
而我们所在的企业,却经历了从温州到世界,从“地方性”到“国际化”的30年沧桑巨变。
慢生活憧憬图
在从柏林中心火车站前往马格德堡的途中,我发了一条微信:“车在路上跑,景在眼前飘!”
车,当然是指我们乘坐的火车。初到异国乘火车,有点摸头不着脑的感觉。柏国、小媚找人咨询,一位中年德国人热情地介绍,从哪里进站,在哪里购票。按照中年人的指点,我们找到了卖票的地方,却仍然不知道怎么操作。于是再咨询,得到的解答是要在售票厅的一台机器上(类似银行的叫号机)自动取号,叫到号后再到窗口买票,叫到号前你尽可在旁边坐着休息,那里有的是供旅客暂坐的凳子,这就避免了排着长队购票带来的麻烦。
这里买票不要任何证件(国内是需要身份证的),也不进行安检,直接进站即可。来到站台上,一位来自中国的小伙子(估计是留学生)主动告诉我们,如果买的是全票,可以随时上车。我们没弄明白,还是老老实实地等着我们乘坐的那趟车来。到酒店后,与其他同事交流,同一路段,大家报出来的票价都不一样。原来,我们三人买到的是相对优惠的票,只能坐指定的班次。而另外一些同事买的票要贵一些,只要是开往同一方向的列车,可以见车就上。听说还有个事先订坐的规矩,就是预定坐号,我们并不知道,买到的票是没有坐位的。但上车后,发现空位很多,你可随意就坐。而且我们发现,整个旅程,车厢都没坐满。我们所在的那节车厢,坐到最后,除了我们三人,好像就只有另外两个人了,其它车厢也是空空如也,似乎成了我们的“专列”。
景呢?当然是我们沿途看到的风景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中,我们发现,道路两旁树木林立,都是我们叫不出名字的,但都不是太高太大的,感觉应该就是统一栽种的行道树。透过树丛看去,是各种各样的建筑。这些建筑可能有公房、有民居,一个共同特点是都不大、不高。与中国那些气势冲天的高楼大厦相比,似乎有些“土气”,却很精致,颜色也很考究。尤其是,大多数建筑的墙体上,都有一些或文字或图像之类的涂丫。这些文字和图像,真看不出表示什么。不光我看不懂,小媚、柏国也看不懂。但我们的共识是,这些东西要是在国内,肯定被当成城市“牛皮癣”而被铲掉了。以我们外行人的眼光,我们一路看到的,不但不像“牛皮癣”,反倒成了某种独具特色的“文化”。
与之相应的,这一路上特别幽静,不仅看不到铁路上忙碌的工人,周围的建筑区也不见热闹繁忙的景象。偶有几个人,要么慢悠悠地走在小区的路上,要么就是聚在一起,好像在谈笑,也好像在讨论什么事情。偶尔也会看见有人坐着或者漫步在路边的草地上,能不能理解为我们国内所说的春季“踏青”我不知道,我们看到的是一种散漫、恬淡的景象。
在马格德堡入住酒店后,大家的第一念头就是赶紧出去找点吃的。这才发现,当日是周末,几乎所有的饭店都是关着的。我们出去转了半天,不仅饭店关闭,所有的超市、药店、服装店等,凡是你能想到,能见到的,几乎都是“铁将军把门”。有位同事不知道从哪儿弄回来一大堆汉堡、三明治,有人开玩笑说,我们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路上吃的都是这个,都吃腻了。
没有好吃的,我们就逛街。在下塌的酒店附近一路逛过去,发现行人很少,而且多数人不在行,而在玩。他们的脚步都很慢,让人感觉不是在走路,倒像是在散步。路边的草坪上,三三俩俩地有人躺着,看样子有些是家人一起出来玩的,有些就是同学或者朋友聚会,有的则是情侣间“阳光下的依偎”。车子也很少,有轨电车来来往往,也都坐不满,在国内看到的那种你推我攘挤地铁、挤公交车的景象在这里根本就看不到。
我们在路上走着,被那些别致的、充满欧洲风情的建筑深深吸引,不时拿出相机将这些美景拍摄下来。我们不懂当地人的习惯,不敢面对路人拍摄。但在一个十字路口,当我们举着相机想拍摄对面的一座古堡式的建筑的时候,一对迎面走来的老年男女(应该是夫妇)主动放慢脚步,手牵着手,以微笑的目光迎向我们的镜头。于是,几乎同时,我和小媚都不失时机地按下快门,拍下了这对老年夫妇相携而过的动人情景。他们慈祥的面容,更是深印在我的脑海里。
当我们在外面逛累,也逛饿了,回到酒店的时候,发现酒店的餐厅开着(其实酒店的餐厅一直开着,只是因为价格比外面贵,大家都不轻易进去而已)。我们走了进去,点了亚洲蔬菜沙拉、蘑菇面条、鸡蛋饭等几样小吃。放眼四周,客人并不多,餐厅一片寂静。但上餐速度实在太慢,一道菜与另一道菜之间,要隔着很长一段时间。往往等下道菜上来的时候,上道菜早被吃个精光,吃进去的东西已被消化,肚子里好像又“没货”了。如果是在国内,可能早就有人要发飙了。但在这里,客人们一脸淡定,服务员也始终满脸微笑。我们也就既来之则安之,慢慢地等着吃,悠着吃,聊着吃。
柏国说,这就是欧洲人所谓的慢生活,做什么都是不急不躁的。来到这里,你得耐着性子等。
之前也听公司一位有“海归”背景的老总说过,欧洲人比较讲究生活质量,有时两个人喝一瓶红酒,可以从早喝到晚。因为那叫品酒,不叫喝酒。品酒讲的是感觉,喝酒图的是痛快。品酒是品味生活,喝酒是打发时光。这下,算是领教了!
那么,我们在火车上一路看到的,在马格德堡感受到的,不正是一幅幅慢生活的图景吗?
不幸之幸
在柏林入境时,机场服务人员照例要问,为什么来德国?回答不上来可能会费些周折。小媚临时教了我一句:To participate in the Hannover Exhibition(参加汉诺威展会)。
不错,参加汉诺威展会,是我们这次来德国的主要目的之一。正泰已连续第十二次参加汉诺威展会,但我们却是第一次亲临现场组织宣传。因此,不免感到新奇。我们期待着能在现场看到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以便找到宣传的亮点,也不枉来此一趟。
4月14日,开展第一天。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火车赶到汉诺威国际会展中心,所见所闻令人震撼。这里实在太大,而且分散,完全不像广交会、上海工博览会那样集中、紧凑。一个馆到一个馆之间要走很长一段路。正泰展位在第11号馆的E18,属于相对远一点的地方。我们找了老半天,来到正泰展位的时候,现场已聚集了很多客商,其中还有德国某个州的州长。如果是在国内,被州长接见是件多么荣耀的事,也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但在这里,似乎很平常,一个州长就这么随意地走进了一个来自中国民营企业的展位,和正泰子公司的两位副总交流起来。开句玩笑,是我们两个子公司的副总“亲切接见”了德国的一位州长。
我找到正泰电气国际工程公司总经理林柏生,请他给我们介绍了正泰电气国际工程拓展和市场应用情况。又请正泰电器市场部产品经理沈亚名给我们介绍了这次正泰参加展会的情况,重点介绍了这次参展的特点:突出了正泰的系统解决方案,展出了“正泰”、“诺雅克”两大品牌系列智能产品。
一直参与布展的正泰电器品牌部技术员戚风琪热情地指着展板上的二维码对我说,拿出手机扫扫二维码,什么信息都有了,就不用像过去一样要制作、发放许多文字资料、样本、光盘等,既环保,又节省了许多纸张成本。他还说,为了方便大家,他们千方百计申请了展位wifi。并教会了我们如何操作,果然是方便不少。
各个展区转了一圈,回到正泰展位的时候,也正是来访客人处于高峰的时候。尤其是用正泰各类产品组装而成的机器人模型“正泰侠”,吸引了众多客人驻足观看,合影留念。小媚东奔西忙,又是约访外商拍摄视频,又要拿着相机捕捉现场展台“花絮”。我刚歇下来,坐在那里休息,她把提包放在那里请我照看。包里装着她的护照、身份证、银行卡,还有部分现金,那是名副其实的“宝贝”。
我坐在一张椅子上,把包放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眼睛看着前面的大屏幕宣传片,同时把一只手搭在包上,时不时还会把视线收回来瞄上一眼,感觉“紧张兮兮”的。
可不幸还是发生了。不知道是时差没倒过来还是什么,我竟然出现了走神的时候。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不见了小媚的包,我一下子慌了神。柏国说,不要慌,也许小媚自己背着呢。他跑过去找到小媚,确认她没背着包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出大事了。
事后和柏国回忆起来,最大的可能是在靠近中午的时候,我们都有些疲惫了。一个矮个子黑人坐到我的背后,拿出一份产品说明书来向我询问。因为语言的原因,柏国上前向他解释,他却做出一副听不明白的样子。柏国转身去找熟悉情况的人员来介绍,我的视线也随着柏国移动。等柏国回来的时候,发现这“老黑”不见了。但我并没有马上想到包的身上,而是过了一会,下意识地看看旁边的椅子,这才发现包已不翼而飞。
“你啊……”小媚欲言又止。
我的内心,却像刀绞一般!
相比护照,其他的钱物都显得没那么重要。没有了护照怎么回国?况且,按照原先的安排,小媚下一站要到斯里兰卡配合当地经销商开展的品牌巡展活动。这次即便回了国,没有护照,又如何进行下面的行程?
心里越急,越像一团乱麻。因为是远道而来,展位也只是临时搭建,既无监控设备,也没保安人员。我们向在场的其他同事求助,因为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大家也都是一脸无奈。
感谢柏国,他在关键时刻表现出了难得的淡定。他一边劝小媚不要着急,一边劝我不要自责。同时,陪着我们去找地方报警。接到报警后,两个年轻的警察姗姗来迟,但态度非常和蔼,仔细地询问并记下了所有细节。就在双方比比划划说明案情的时候,我插不上嘴,着急也没有用,站在旁边看着。有那么一片刻,我的思想开起了“小差”。我发现这两个警察真帅,尤其是其中一位,一道浓密的胡须映衬在年轻英俊的脸上,亲和之外,更显阳刚之气。我在心里想,那个被小媚赞赏的俄罗斯小子有什么帅,眼前这个德国佬才叫帅呢!
警察做完笔录后说,他们回警务室开证明,两小时后自行去取。在这两个小时中,柏国又帮助联系了中国驻汉堡领事馆,咨询了补救措施,得到的答复是,可在每天上午9点上班的时候,携带警方证明、个人照片等到领事馆申办临时旅行证,方可回国。但办证时间不确定,正常程序要二至三天。而按这个程序,绝对误了已经订好的回程时间。于是,柏国又帮着找熟人,意在通过特殊途径“特事特办”,争取当天能够拿到。柏国首次与我们同行,在许多方面表现了他的睿智和成熟,被小媚称为“元芳大哥”和“暧男一号”,在这件事情上得到了充分体现。
有趣的是,柏国开始却不了解“元芳”这个雅号的来历。小媚解释说,元芳是电视剧《神探狄仁杰》中主人公狄仁杰的助手,武功高强,智慧超群,是许多女士心中的“男神”。柏国不仅和他外形相似,气质也有几分相通。
“那廖总就是狄仁杰了!”柏国说。
“是啊,有点像,都比较胖。”小媚说。
她已从最初的焦急中回过神来,面对现实,积极想办法应对,有时还会倒过来安慰我两句。而我,却还傻愣愣的,还啥“狄仁杰”呢!
员工出了事,自然会牵动领导。接到我汇报的一位公司老总也帮着张罗,联系了柏林大使馆,并且约定了办证时间。这位有着丰富出行经验的老总同时安慰说,小偷要的是钱,没准他拿了包里的现金,就会把包丢在某个地方,有人拾到后会交给警方。“不过,话说回来,我可不敢保证小偷会听我的哈!”
我们抱着侥幸的心里,顺着展馆周围不停地转悠。尤其是我,每见到一个垃圾箱,都会跑过去“深情”地望上一眼,期盼奇迹出现。还专门跑到展馆男厕所查看。但当天,奇迹没有出现。小媚做好了到使领馆补办证件的准备。但为了不影响第二天召开的公司第六届国际营销大会,决定完成任务后,她再连夜前往柏林或汉堡,次日赶最早的时间前去办理。
这个夜晚,我注定无法入眠。尽管小媚说她不怨我,但毕竟包是我丢的,内心里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所以,我一直在祈祷那位老总所说的话能够应验,祈祷接下来的某一时刻,就会传来惊喜的消息。
第二天,也就是15日上午,公司第六届国际营销大会在汉诺威国际会展中心2号馆举行。协调现场摄录、采访经销商、安排新华社专访,大家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工作。而我,依然在内心里期待某种奇迹的出现。明知道报警时留的是小媚的电话号码,可当我的手机响起的时候,我都以为是警方打来的,下意识接起来。以致连续接了好几个骚扰电话,要么是卖保险的,要么是推销商铺的。
煎熬的一个上午过去了,我随着人流涌向会场附近的欧洲厅用餐。我给柏国发了条微信:“快来吃饭。”
柏国回复:“我们在后面排队了。”
过了一会,微信群里出现了戚风琪的留言:“小媚的包找到了!”
我以为是开玩笑,问了一句:“是真的吗?”
小戚回复:“是真的,警察到2号馆来找小媚了。”
然后问:“小媚,你的电话多少?”
随后,微信群里出现了小媚的电话号码和她的惊呼:“哇哇哇!”
但毕竟还没拿到包,我紧绷的一颗心仍然悬着。
过了一会,我问小媚:“情况如何?”
小媚回复:“拿到了,除了现金,其它都在!”并补充道:“我激动得拥抱了警察叔叔!”
事后知道,她不仅激动得拥抱了警察叔叔,在听到消息,还没见到警察的那一瞬间,她就激动得拥抱了“元芳大哥”。她说,那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表现得这么不“矜持”。
警察的解释是,他们接到报案后,开展了认真的巡查,最后在一片草丛中发现了这个包。
激动万分的小媚不仅拥抱了警察叔叔,还在现场“真情告白”:
Yesterday I felt lost in Germany. But now I want to say that I love Germany,especially Germanpolice. (昨天我觉得在德国迷失了,而此刻最想说的是:我爱德国,尤其是德国警察!)
……
当这一天的活动全部结束的时候,已是柏林时间晚上9点30分左右。彩霞当空,天清气爽。小媚、柏国不停地拍着照,尽情地释放内心的欢悦。
身临其境,感慨系之,我发了一条微信:“天边的晚霞,隐藏着多少童话。离家的游子,最是让人牵挂。拍吧,拍吧,让失而复得的心情,在这无边的夜晚,绽放如花!”
火车迟迟不到站
人在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
这话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如前所说,丢包事件发生后,我们的心情有些沮丧,而且不甘心。报警之后,沿着汉诺威展馆周围搜寻个遍,无果而终。短暂的心理调整后,决定安下心来投入工作,再走程序补办证件。并且约定,当我们出现在其他同事面前的时候,要表现出没事似的,谁也别再提起这件事。
话虽这么说,事情发生了,要想从心里完全抹去,哪有那么容易。所以,大家虽然走在一起,多数时间也是心事重重,相对无言。尤其是我,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会感觉很虚很假很没劲。这种情绪产生的连锁反应,又让我们闹了一场笑话。
那是当地时间下午4点30分左右,我们准备打道回府。慢慢找到13号馆附近的一个火车站点,买了三张前往马格德堡的车票。这里需要补充说明的是,我们的活动场地在汉诺威,为什么要住那么远的地方?开始我也不明白,后经了解,原来是为了节约经费。汉诺威客商云集,展会期间一房难求,而且费用出奇的贵。正泰家大业大,但也没到可以任意挥霍的地步,所以能省则省,集中安排住在了相对便宜的马格德堡。我们倒还好办,那些每天坚守展位的工作人员如果也跑这么远就惨了。于是,他们经人介绍,在离汉诺威不远的地方租住了民房。住宿条件差一些,但价格还可以接受,关键是方便工作。
由于居住分散,加之语言文化差异,大家或多或少地闹了一些笑话。小戚转给我几条段子:“早上喝咖啡,看见一个东西放在旁边,以为是糖,拼命倒入咖啡,一喝原来是盐。赶紧倒入糖继续喝,房东笑喷啦!”“昨日找不到吃的地方,去超市买吃的,小戚存个包花了半小时,尼妈都是德文,英文还看得懂点,德文就傻眼了。想吃肉怕没地方煮,哎,算啦,买罐头保险点。超市里有很多猫粮狗粮,算啦,买面包吧,万一买了猫粮狗粮吃了都不知道!”“晚5时,三人口干舌燥,走三圈,见一便利店,赶紧进入,小戚狂抱15瓶矿泉水。How Much?对方回答:不卖,下班啦。尼妈,德国人下班真准时!”
相比他们,我们的笑话可能要大一些。
我们大概在5点多钟上了车。按照正常情况,应该在6点50最多7点左右可以到达马格德堡。我在车上把这个信息报给了等在酒店的一位公司老总,他说等我们回来讨论一些事情。可我们坐啊坐啊,等啊等啊,火车迟迟不到站。当火车“咣当”一声停下来的时候,怎么看怎么都不像马格德堡。
柏国恍然大悟:“我们坐到汉堡来了!”
事已至此,也只有先下车再说。下了车,柏国拿出车票仔细端详,原来是需要在其中一个小站换乘其它列车的,我们忘了换乘,结果南辕北辙了。小媚不是要到中国驻汉堡领事馆补办证件吗?既然阴差阳错到了汉堡,该是天意吧,不如就让她住下来,明天一早去办好了。接着,柏国开始联系。他有一位亲戚的女儿在汉堡的一家旅行社工作,他称“老妹”。平常并没怎么联系,现在来了,办证的事,正好派上用场。她答应帮忙,但还是那句话,当天不一定拿得到。
陪着小媚在汉堡火车站拍了办证需要的照片,味同嚼醋地吃了一点面包、三明治。小媚说:“我们还是回去吧,明天是这次活动的主场,我们缺席了怎么也说不过去,还是按原来计划的,完成工作再来办证吧!”
于是,我们又买了从汉堡到马格德堡的车票。这次我们注意到,也要换乘,换乘点在一个叫Piatz的小站。来到这个小站的时候,应该是在当地时间晚上8:50左右,我们要等一班9:13的火车。
在这里下车的人极少,可能都是到站的乘客,下了车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穿过古堡似的隧道,走上清冷的站台。放眼望去,四周一片荒野,远处有稀疏的灯光亮着。站台上,间或有一、二个人在走动,不知是等车的还是夜游的。
小媚说:“你们看,这个场景像不像宫崎骏的动画片《千与千寻》里千寻坐火车时的那番诡异?”
那一刻,我们的心里一片苍凉!
我们换了车,又经过近两个小时的旅程,到达马格德堡的时候,是当地时间晚间11点左右。说来许多人也许不相信,在自动化高度发达的德国,火车门居然不是自动开的,而是需要乘客自己去按动(甚至是搬动)的。
这趟车停下来的时候,我们急忙走向车门,却怎么也打不开,按不动也搬不动。一个德国小伙子跟在我们后面,开始还笑我们惊慌失措的样子。看我们迟迟打不开门,他也跟着来开。我们以为来了“救星”,但他忙活一阵也没把车门打开。这时,不知是柏国还是小媚首先看见,门把上方有个符号和一行字,大意是说这个门已停用。
反应过来,我们一扭头就往车厢的另一头跑,德国小伙子也跟着跑。
推开门,我们几乎是夺路而逃。刚跳下来,火车就“咣当咣当”,不知道又开往什么地方去了。
德国小伙子冲我们笑了笑,消失在夜幕中。
我们则像三只落荒已久的“流浪猫”,窜出火车站,激动地向亲爱的酒店奔去……
汉诺威的狂欢夜
“今晚Hannover Messe的啤酒屋,成了CHINT的蓝色海洋!”一位公司老总在微信朋友圈中说。
这是4月15日一天忙碌后的狂欢。
这一天的主打议程是在汉诺威国际会展中心2号馆举行的正泰第六届国际营销大会。来自全球80多个国家的经销商及正泰本部相关负责人共300多人出席盛会,创下正泰国际营销大会的纪录。正泰国际业务负责人在会上总结了公司国际营销取得的业绩,并提出了到2020年实现海外销售占比40%的宏伟目标。各产业公司负责人分别介绍了各自公司新产品开发情况及市场策略。工业专家、罗兰贝格合伙人托马斯·莱恩应邀作了《工业4.0——变革与机遇》的讲座。他称,以正泰等为代表的中国制造企业已经开始“觉醒”,因此有机会、有能力在新的时代与欧洲老牌制造企业同台竞技。正泰集团董事长南存辉则在他的主题报告中分析了国际国内形势,重申了公司“12345”战略布局,并以一句“要想走得快,一个人走;要想走得远,一群人走”,表达了与全球经销商合作共赢的国际化经营理念。随后他在接受新华社柏林分社记者采访时,也就正泰如何抓住“一带一路”战略机遇,加快“国际化”步伐等,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和信心。
大会表彰了业绩突出的海外经销商。这些受表彰的人中,既有新面孔,也有老面孔。新面孔中,引人注目的是斯里兰卡经销商INPA ELECTRIC CO。仅仅4年多时间里,他在科伦坡设立“斯里兰卡形象店”,雇员100人,25家经销商,产品进入全国3000多家分销门店,并创办了一个拥有3000多名会员的正泰电工俱乐部。在斯里兰卡的民用电工市场占有率达到10%,仅次于最大的本土品牌Orange,超过了具有15年历史的本土品牌Kevilton,领先于施耐德、西门子、ABB等国际巨头,位居该国10大最受欢迎品牌前列。同时,正泰在那里成为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持有SLS认证的非斯里兰卡本土品牌。
老面孔中,印象最深的是保加利亚经销商Semo。他是十年前主动找上门来要求做正泰产品代理的,那时他已73岁。前妻死后,新夫人和他风雨同舟,共同经营正泰产品。刚过一年,后妻离他而去,他把在美国的大儿子叫回自己身边,一起经营正泰电器。随后,大儿子在一场车祸中不幸丧生。他擦干眼泪,又把小儿子叫回来,继续正泰电器的事业,大有一种为了正泰,“子子孙孙,无穷尽也”的“愚公精神”。老人身上释放出来的那种生命张力,那种为了目标矢志不移的精神,让人发自内心地钦佩。我为此写的一篇散文《倔强的保加利亚老人》,也打动了许多报刊编辑,他们都作了刊登或转载。
他这次获得的是“正泰品牌推广奖”。85岁的老人在台下拄着拐杖。可到颁奖的时候,他却丢掉拐杖,健步走上领奖台,目光炯炯,表情坚毅,让人感动万分!
对这么多立下汗马功劳的营销精英,自然是要犒劳一下的。犒劳的晚宴就设在Hannover Messe啤酒屋。
啤酒屋场面很大,宾客云集。而占据啤酒屋重要位置的,一边是老牌跨国公司西门子,一边是年轻的正泰。之前,正泰国贸部让人分别携带一包东西到德国(因为集中托运严重超重,要支付太多运费),我也分到一包。开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不便打听。这时才知道,是几百件印着“CHINT”的蓝色运动衫。来到啤酒屋,每人穿上一件,这就构成了一片“CHINT的蓝色海洋”。
随着音乐的节拍,歌声、欢呼声、尖叫声、击掌声此起彼伏。有人离席跳起了欢快的舞蹈,有人情不自禁互相拥抱。
因为是在德国,主打节目自然都是英语或德语歌曲。听得懂的跟着唱和,听不懂的跟着激动。
突然,一曲熟悉的音乐响起,站在台上的女歌手深情地用中文唱起了《好一朵茉莉花》,全场掌声雷动,几乎在场的中国人都跟着唱了起来。
歌声刚停,主持人出乎意外地说了一句:“热烈欢迎来自中国的正泰集团!”这更让数百名身着“正泰蓝”的人们高兴异常,整个场地如沸腾一般。
在大家热烈的欢呼声中,一位西班牙籍“正泰人”跃上演出台,声情并茂地唱起了一首西班牙情歌。他一边唱,一边打着手势,把听众的情绪调动得跃跃欲试。他刚唱完,一位来自国内的“正泰人”也跃上台,字正腔圆地唱起了一首英文歌曲,同样是声情并茂,让现场气氛高潮跌起。
也许是受此气氛感染,西门子公司也陆续有人上台去演唱。一位唱摇滚的,激动之下,站到一张高高的凳子上手舞足蹈,然后又从高凳上跳下来,直让人心里捏了一把汗。
接着,双方各有一群人走到台下,手牵手,围成圈,跳起了舞蹈。跳着跳着,双方便打破了界限,互相牵手,跳成了一圈。如果说刚开始有点像正泰与西门子的“擂台赛”。而到这时,则完全成了不分你我的好伙伴、好舞伴。
谁能说,企业间的竞争不会像这跳舞一样,刚开始是各跳各的,跳到最后也会“携手共舞”呢?
我本不能喝酒,但置身这样的环境,再加上小媚的包失而复得所带来的好心情,我不能自已。
有一首歌唱道:“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
这个夜晚,在汉诺威,我心甘情愿地“醉”了……
法兰克福的阳光
元芳,你怎么看?
我问的是柏国,我们的“元芳”。
这天,我们从马格德堡乘大巴车前往法兰克福勃兰登保州的奥登市,参观正泰太阳能德国工厂。这个工厂原属德国老牌知名光伏企业Conergy,年组件产能300兆瓦。在全球金融危机的重撞下面临破产,2014年初被正泰太阳能公司收购,成为东德最大的太阳能工厂。作为对正泰的友好表示,当地政府将工厂附近的一条路命名为“正泰大道”(Chint Avenue),同时将附近一个火车站点命名为“正泰太阳能火车站”。
接下来都是好消息。法兰克福当地时间2014年2月18日上午10时,收购后的工厂正式开工,他们将当日生产的第一件产品序号确定为7777777,并作为一份特殊的礼物赠送给正泰集团董事长南存辉。随后,陆续启动4条生产线。但不到半年,产能就已供不应求。6月6日,工厂举行第五条生产线开工仪式。勃兰登堡州州长沃依德克,奥登市市长维尔克等,亲自为开工仪式揭幕,规格可谓盛大。据称,2014年全年生产组件350兆瓦,全部供应欧洲市场。而且相继经过美国相关机构认证,ASM系列的组件产品即将进入美国市场。
我不知道这个地方离马格德堡有多远,但知道我们在车上足足坐了三个小时。一路上,也像我们从柏林前往马格德堡看到的一样,沿途草木青青,土地空旷,视野开阔。不见高楼大厦,不见人群熙攘。偶尔看到一片房屋,也都是比较矮小,却很别致的。应该是一些小镇或者什么的,自成一体,自有风情。
柏国说,要是在中国,这么大片的土地,早被开发成房地产了。原来,我们所谓的GDP增长,更多的靠的是房地产这类行业。看上去快,但并不扎实。而人家德国,GDP增长主要靠的是制造业,虽然显得慢,但很稳定、实在,科技含量高。
“德国人口少,土地面积大,如果他们要开发房地产,这么多地,可以开发好几代人了!” 我们由此感慨:“德国人真有福气!”
我们知道,德国人不会去做这种“杀鸡取蛋”的事情,这才是我们觉得德国人“有福气”的地方。
当然,我们并不赞成德国人“一好百好”的说法,第一二次世界大战都是德国人首先发动的,这就是他们不好的一面。但他们敢于正视自己,反思自己,改变自己,这就很难得、很可贵。他们在当代经济、社会发展中的一些成功做法,也值得世人学习借鉴,这已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前往奥登的这一天,阳光朗照。天气预报说是19摄氏度,实地感受则可能要高得多。很多人穿着衬衫,还有人穿着短裙。我穿了一件衬衫加薄外套,热得身上冒汗。想想从国内出发前,家人、朋友们提醒,说欧洲冷,要多带些衣服。但这几天下来,除了早晚稍微凉些,气候也都十分温和,有时甚至还比较热,以致随身带来的厚衣服,基本就成了压在箱底的负担。
到了正泰太阳能工厂,柏国忙着编写微信公众号的文字,小媚忙着先到车间一探究竟。我则随着大队人马逐一参观。
在工厂大厅,我们有幸见到了奥登市市长维尔克(Dr.Wilke),据说他已在这里等待多时。他在正泰太阳能德国工厂总经理Thomas Volz的陪同下接待了大家。他们两人都站着,始终面带微笑,言谈举止非常随和,一点官架子都没有。
总经理介绍了市长,市长介绍了奥登市的市容市貌、地理环境、投资政策,对正泰这样的外国企业来奥登投资发展表示欢迎。说完,他指了指总经理的领带,又摸了摸自己的领带,风趣地说:“大家看我们两个,领带都是一样的,但不是我们一起去买的,而是上一次南先生来的时候送给我们的!”以此表示对南存辉的谢意。
说起“上一次”,应该就是第五条生产线开工的时候吧。似乎曾听南存辉说过,那次来了很多官员,他们来的时候没有人迎候,活动结束后三三五五离开也没有人欢送,这在中国是不可思议的。后来,奥登市长租了一架直升机,邀他同乘,在奥登市的上空转了一阵,向他介绍了当地情况。从直升机上下来时已过午后,南存辉看市长没有尽“地主之宜”请吃饭的意思,就主动邀请他们去镇上吃了一顿饭。领带也许就是那时候送的。
这次我光顾着拍照,没有注意到市长先生是怎么离开的。但不管是怎么离开的,光凭他是一直站着介绍,没喝一口水,没坐下来休息这点,我觉得他是真诚地为企业服务的。这样的官员,放在哪里都是受欢迎的。
这里有无穷的阳光,正泰太阳能的光辉在这儿闪耀!
梦一样的布拉格
参观位于捷克首都布拉格的诺雅克欧洲公司,是我们这次欧洲之行的最后一站。
成立于2011年8月的诺雅克欧洲公司,以成功的本土化运营手段推广品牌,拓展业务。短短几年间,先后参与了捷克olomene大学、捷克国家幼儿园、捷克油井开采等项目建设,并以此为辐射,开拓了罗马尼亚、波兰、乌克兰、保加利亚等国市场,成为正泰旗下海外业绩增长最快的公司之一。这么大的会议在欧洲召开,自然少不了参观这样一个“景点”。
我们乘坐的大巴车从法兰克福勃兰登堡州的奥登市而来,傍晚时分到达布拉格。车从城中穿行而过,一路美景引人注目。虽知第二天会有统一安排的游览活动,但在酒店用过晚餐后,我们几个人还是迫不急待地走上街头,一睹布拉格的夜景。那些独具特色的建筑、街巷、车站,在夜晚灯光的映照下,给人一种梦景般的感觉。当地资料介绍说,布拉格是一个容易让人邂逅爱情的地方,很多有名的电影,如《布拉格之恋》、《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都是在这里拍摄的。这更给了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以极大的想象空间。
但毕竟时间已晚,路道不熟,我们没有走远,只在酒店附近转了转,而期待在第二天的正式游览中一饱眼福。
次日上午,我们先是参观了位于城郊的诺雅克欧洲公司物流中心、技术应用中心、办公区等,听取了公司负责人的介绍。所见所闻确实令人惊喜,令人兴奋。
对于我们来说,令人兴奋的来由还有一个,就是到这为止,通过前后方的紧密配合,我们组织的新闻稿件已在国内多家权威纸媒和新媒体刊发,公司微信公众号适时推出的活动专题引发如潮好评,新华社柏林分社、挪威金融时报的专访也已刊出。同时,活动新闻以5种语言形式,在英国路透社、波士顿环球日报等全球400多家媒体亮相,总点击率以百万次计。首次以全媒体出击,应该说是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我对小媚说:“回去为你请功!”
她露出了几天来最为灿烂的笑容。
这样的心情,自然又为接下来的游览活动做了很好的铺垫。
午饭后,我们乘坐的大巴直奔布拉格著名景点老城广场、天主教堂、查理大桥等。一路上,导游给我们绘声绘色地讲述历史上的宗教战争,讲述第一、二次世界大战,讲述“布拉格之春”和“天鹅绒革命”,讲述捷克与斯洛伐克分分合合的故事,把布拉格的前世今生描述得淋漓尽致。
在老城广场,导游指着一座嵌在钟楼墙上的天文钟说,这个天文钟有十几人高,共有三个大面,最底下一个钟面是万年历,中间一个是报时钟,最上端那个有两扇小窗。每逢整点报时,小窗打开,耶稣的十二个使徒就会挨个儿走场,向看客致意。导游说这话时,离整点只差几分钟,大家便屏息静气,抬头仰视,等待那个神圣时刻的到来。可当大钟"当当当当"响起的时候,那两扇小窗却依旧紧闭。再"当当当当"地响了一阵,那些小人头还是没有冒出来。导游开玩笑说,看来这座一千四百多年前修建的大钟已经昏聩老朽,那些小人头少说也有500多岁了,动不了了呢。大家也不较真,一笑了之。
走过广场,眼前闪现出一座巨大的天主教堂,教堂的外墙上有许多壁画,每一幅壁画,都有其特殊的含义。而每一种含义,都能引申出一段生动有趣的故事来,如天堂、地狱,今生、来世等。说法版本不一,内涵基本一致:好事做多了,上天堂;坏事做多了,下地狱。
这座教堂的对面,则是一座不高的建筑,看上去和布拉格其它房屋无异,导游却说,那儿是总统办公的地方。
总统办公的地方?我们觉得诧异,门前既无卫兵站岗,也看不见大批气宇轩昂的“公务员”进进出出,怎么会是总统办公的地方呢?导游说他最初也不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不得不信。
总统府对着大教堂,是神灵保佑总统?还是总统呵护教堂?说不清。导游说,布拉格尽管教堂遍地,但当地人很多都是不信教的。历史上的一次宗教战争,就是因为有人质疑上帝的能耐而引发的。现在已非常宽容,信与不信,完全取决于自己,没有谁干预谁。想来总统也不信,因为1968年那次,捷共中央第一书记杜布切克掀起“布拉格之春”的改革运动,以苏联为首的“华约”军队突袭布拉格,轻而易举就在神灵的眼前逮捕了杜布切克。
要问布拉格的城市建筑为什么保存得这么完好?导游开宗明义一句话:投降!
捷克是个小国家,军事力量弱小。布拉格在历史上多次被围攻和占领,能把香火延续至今,需要绝对的智慧。而他们的智慧是:每次遇到敌人围攻,一看打不过,就干脆投降——只要你别砸烂我美好的家园,只要我照样能过我的日子!
“投降,说起来很没有骨气。但明知打不过却要硬拼,既丧失了宝贵的生命,又毁坏了家园,还是什么都得不到!”导游说,他不敢说捷克人的做法对或不对,但结果是好的。
历史的沉烟退去,布拉格展现在世人面前的是一幅幅宁静祥和的画面。那些橙红色屋顶、白色或奶黄色墙面的民居,那些夹杂在民居之间,又有那么多黑色和古铜色尖顶,如雨后春笋般四处耸立的教堂,那些穿着考究、气质不俗的街头艺人,那些游弋在伏尔塔瓦河上的游船,那些在查理大桥上自由行走、悠闲自得的游人。还有那些随处可见的啤酒屋、咖啡馆,构织成人们眼中动人的布拉格风景。
导游坦言,他是中国河北人。当年大学英语系毕业后在一家外贸公司工作,被派到布拉格的分公司来做翻译。期满以后,因留恋这座美丽的城市,主动辞职留下来做了导游,随后又开起了自己的旅行社。
我已多年不写诗,但触景生情,写了一首《再见,布拉格》的打油诗:“寻你千变,相聚只是片刻。那些标志着你身份的古堡、石桥、街巷、教堂,我一一走遍。却始终看不够,你的容颜。我知道,再美丽的邂逅,也终须一别。该说再见的时候,最想说感谢。感谢你,陪伴我的那些天,那些天……”
一位“微友”评论说:“怎么一到国外就成了文艺青年?当心不要迷失了啊!”
呵呵,我想,如果小媚、柏国真把我丢下了,而且丢在了这个如梦一般的布拉格,没准我就会迷失的。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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