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残垣断壁我们称为废墟
残忍的历史,在杀人和被杀之间
山河破碎,人们开始流离失所
之后剩下的村庄,我们也称为废墟
甚至在一把火中,被烧得七零八散的房舍
更叫废墟。如今在农历九月份
千里光的脚伸进各个部落
它们不问青红皂白,而是花簇紧拥
把死人生活的土地
编成一串串盛开的花圈
但不能再把历史扶起来,废墟之上
的暴虐,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关于以前的起义,靠杀人起家的人
最后的下场就是被踩的残垣断壁
废墟上的花开得越鼎盛
总让人想起刽子手屠杀的场景
守着从城里掉下来的月亮
把城市倒过来看,天空是危险的
高楼大厦吊在天花板
像成熟的葡萄串,挂起馋人的
街道,一不小心走进去
就被甜蜜的勾引放倒
只是我一直坐在城郊,按草木的
方式生活。每次在黄昏中抬头
城市高高在上,一顶黑色鸭舌帽
戴成了头盔,我怕从城里
掉下来的月亮砸在头上
会因此而受伤,被送进医院里
倒立地和吊瓶挂一起
但我已喜欢上从城里掉下来的月亮
它镶在蓝色的幕布上
微弱的光,覆盖我孤独的守望
在梦中行走
一条大路把我抛给远方和远方的远
我在远方的远上,除了孤独
不知道行走还有什么意义
整个头中的脑髄,只有失落
昏天暗地。世界末日的壮举
比不上一个人为了远方
漫无目的地前进
像一个人混迹在人海里
我是谁?从哪里开始到哪里结束
人潮汹涌。假如我倒下
就会被踩踏,假如有十个人
或一百个人,甚至全部
倒下,就是华丽的篇章
一个人的末日和一百个人的末日
看起来同心圆,从西山落下去
但想起来不同,我们为了去远方
忘记了道路的模样
你认为左边的树是绿色的
我回忆右边的树却是白色的
会飞的茅草房
装上翅膀,带着孤独去飞翔
梦中的茅草房,飞越城市
远离喧嚣和人群
飞呀飞,来到宽厚的草地
茅草还原,回归绿色的植物
梦中的村庄,并非
那么凄凉。虽然人烟稀少
但能有一块地方落脚
会让我忘掉痛苦
每天飞到那遥远的地方
望一望,我的世界
并非那么遥远。坐在草房里
打开窗户,看见茨维塔耶娃
把温和的书简,对着我说话
落日的河畔
并不高明的黄昏横起血红的云层
根本阻止不住夕阳的无限美
落日的蛋黄擢穿遮羞布
把纯洁的河畔给玷污了
绿树和青草染了黄发
任凭几头黄牛践踏
河水像披着白纱的女人
尽量让自己装得一本正经
只是那个放牛的男人
不知躲在哪个田地里思春
或许他被河水偷情了
望着落日,想成一只滚烫的巨乳
假如能给我一块土地
假如能给我一块土地
我不会在上面种上房子
而是栽种水稻、麦子、黄豆
或是栽上父亲的骨头
他把一辈子种在地里
庄稼成熟的时候
已是秋天了
落叶覆盖他苍老的树根
黄昏马上就要降临
只是我这棵分离出来的树
却没有一块土地来栽种
已经枯枝败叶
我的骨头不如父亲的坚硬
每天躺在租来的地洞
忘记了麦子播种的地头
雨中月
月亮西斜,一副意兴阑珊
几滴泪水就把云层打穿
在看不见的地方,星星们躲起来
夜太深,它们有的坐在茶庄里
静默地欣赏精美的瓷器
有的则躲进酒吧,推杯置盏
鬼哭狼嚎地喝到哑口无言
其实下雨的夜,有没有月亮
和星星关系不大,反正它们
都是藏在黑暗。天越黑
它们越热闹,最好没有电闪雷鸣
最好月亮被做成了月饼
盛满桌上的盘子,作下酒料
有人喝高了,对着影子直呼
你,你,我们三人今夜冒雨
喝趴在嫦娥的石榴裙里
那时电话响起,秋老虎放狠话
天上的事也害怕一声令下
【编辑:向鹏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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