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者的故事（组诗）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李尧    阅读次数：8668    发布时间：2020-03-04

一 夜行者

——致龙某

高原上

打鸣的鸡

还在窝里休息

大山里的一双腿

沾满了夜色

心里有个声音

到山的那边去

到山的那边去

雨雪很调皮

把家砌在

他的发稍和肩上

高原上

凌晨六点的大地

还在睡梦里旅行

单薄的身躯

有着哒哒声

损坏的肉体

寒风中

显得更加精神

红色马甲

灰色世界里的领袖

黑幕盖了下来

疲乏绑架眼皮

遮住眼珠的光辉

此时

灯盏温暖

五万人的村镇

凌晨三四点

被低温当作器皿

即将凝固的时候

被一瓶热水叫醒

高温分子

在身体里赛跑

还有

午餐、晚餐和土豆

闻讯也竞相加入

它们的主人

一个护林员

故事发生在

二零二零年二月

一个灾难的时节

二 穿上白裳

——致郭某

穿上白裳

我就要去远方

不是诗意的所向

而是大街或者小巷

扼杀

病毒寄生的牢笼

穿上白裳

背上蓝色清洁箱

装上一份担当

坚定的目光炯炯

衍生

崭新磅礴的希望

穿上白裳

一步步步履铿锵

四处传播、宣扬

苦难中的救赎券

打倒

这世间横行的魔王

注：1.以"我"第一人称代替所写对象

2.清洁箱，装消毒水的箱子

3.救赎券，防疫宣传单

三 向死而生

——致赵某

在陈旧的书页里

思索

向死而生

苦难

总使人深邃

世道沉沦

总有人负剑而行

一个个凡人

高举逆行的大旗

排成方阵轮番上阵

山坳里的大雾

慷慨散在村庄

街上

人烟稀疏

他在墙上或树上

干着伟大的"勾当

朝来暮往

见过好几个黑白更替

远处

或者更远处

还有很多像他一样的人

向死而生、生生不息

老黄牛一般

担下所有的重担

心中早已铭刻四个大字

为国为民

四 大一的小鱼

——致陈某

山上的火炮声响起

白花黄纸乱飞

故人辞去

寥寥几人相送

病疫的年头

总是祸不单行

夜晚

断断续续的声响

在耳畔萦绕

一位多病的人

那也是她生命里

晃荡了十几个年头的

母亲

固执地不肯就医

回答

病房有更需要的人

火炉上的衣服

蒸汽还在升腾

被穿在了身上

骑着黑夜这匹马

带她去见战友

手电筒的缰绳

没有被喂饱

或是老之将至

微妙闪烁却是坚定

她是一个去沼泽的人

她是

大一的小鱼

（编辑：纤手香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