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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兵戎录》之第八回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肖建省    阅读次数:13529    发布时间:2020-07-01

 第八回  草王定谋除骁将,良臣遗骨作国殇


话说淮南节度使高骈先后得张璘及黄巢告降书,大喜曰:“吾建功之日至矣!”黄巢旧将毕师铎曰:“吾素知黄巢诡谲,彼前番诈降,朝廷除之为右卫将军,巢得缓兵一时,竟袭汴州。后番复伪降,求岭南节度使,朝廷许之卫率府率,巢复反之,夺岭南。如此多诈,明公切不可信其言。”骈抚须笑曰:“吾固知其诈,此番请降,乃彼缓兵之计也。今我之欲,意在将计就计,诈允其降,其整兵尚须时日,我可乘其不备而袭之。”

毕师铎曰:“明公之言甚是。”正言间,倏有探子报曰:“今昭义、感化、义武等节度奉朝廷之命,将卒十余万,南下淮南,以破黄巢,今欲请节度使大人放之通行,辅张璘破贼。”高骈闻毕,遣退探子。自忖:“今巢贼已为我军张璘一人所破,其功在我。虽巢为诈降,我亦可一军敌之,何须他人相助。若许昭义、感化、义武等军共伐,及巢败亡,则军功尽落他人手矣!今值立功之机,我志在必取。”乃奏书一封,使人持赴朝廷,使诸道退军。其书曰:

“淮南节度使高骈奏上:今黄巢起蝼蚁之辈,四处征伐,至于饶信,因大疫死者,不可胜数,累为我军所败,诚朽木之枯也。如斯蟊贼,不消诸道劳师,骈反掌之间,必使贼众化为齑粉,灰飞烟灭。陛下休虑,臣鞠躬尽瘁,愿为国除贼。”

僖宗得奏,不能自决,乃诏群臣告之。郑畋奏曰:“高骈奏中之言,非远见也,今黄巢虽已败落,然远非王仙芝之流可比,彼极善流击。向者,虽数道之力亦不能缚之,何况淮南一镇之师耶?”卢携不悦,驳曰:“高骈怀名将之风,累破乱贼,党项、吐蕃、南诏之流,岂非黄巢敌手?”言罢,以目视田令孜。

田令孜知其意,亦奏言僖宗,意与卢携同。郑畋一口不敌二口,唯屈而不言。群臣皆惧令孜作怪,悉从其言。僖宗年幼,固无主见,遂从携意,诏还诸道兵马,唯留高骈御敌,贬郑畋为凤翔陇右节度使。

却说黄巢得高骈许降书,笑曰:“高骈中孤之计,已遣退诸道兵马,待修养数日,便可袭之。”乃修缮器械,命张居言备好粮草。次月,巢集众议曰:“今我军修整已久,可向高骈搦战矣。”朱温劝曰:“黄王若如此搦战,未必能胜,某有一计,可大破张璘。”巢问是何计,温答曰:“末将昨夜暗巡四处,见有细作踯躅近地,料必为张璘之探子也,此诚乃胜机至矣。黄王可先下战书于高骈,骈必使张璘伐我军。而黄王可移兵至云碧峰,以众兵伏于山后,寡兵布于山前,佯作大意,诱其细作传假讯于璘,璘必轻兵而入,然后我军山前两处围而击之,必破其众。”

黄巢拍掌称妙,为避璘之耳目,乃遣朱温引三万兵择暗道,绕至云碧峰后,又修战书一封,命使持赴于淮南高骈处。骈大笑曰:“黄巢果谲,使吾计不成,虽然,亦可使张璘击之。”乃作书至信州张璘处,命之讨巢。

时张璘于营中览书,忽得报曰:“黄巢今移兵至云碧峰矣。”璘大惊,复使细作探之,翌日,探回报曰:“巢布兵于山前,其众不足二万。”少顷,复有探报曰:“今巢军因粮不足,多有流散,去有十之六七。”璘正虑间,忽得高骈劝战书,阅毕,正色曰:“黄巢无信之徒,吾誓戮之。”乃引兵十二万至云碧峰下骂战。璘见草军之粮屯于山间,其数甚寡,暗忖:“无粮之师势不能久,无怪乎士卒离散也。”乃跃马绰刀,欲战。

梁缵劝曰:“如此之势,或有诈也。”张璘大笑曰:“我军自与贼战,无一败绩,其因彼军无智士勇将也,今虽有诈,亦不敌我军之雄也。”乃引众奔杀。两军交战,草军大败,往山后遁去。璘赶众来追,未及数里,草军中杀出一军,为首一将尚让也,持枪立于军前。璘喝曰:“手下败将安敢复来。”乃舞刀搦之。斗不多时,让大败,璘挥众掩杀。草军尽弃军械,互相抢道,落荒而走。璘笑谓梁缵曰:“以此观之,实豚犬之师也,何足惧哉!”复率众前行。

俄而丰谷间一声炮响,张璘身后一军杀出,为首一将乃朱温也,左朱珍,右庞师古。璘正惊间,忽见前方黄巢掉头回杀,声势浩大。两下夹攻,璘军死伤极众,乃调兵左转,却为尚让、葛从周率兵抵住。璘惊呼:“吾轻兵大意,中贼计矣。”乃绰起象鼻刀,拍马来战葛从周。从周奋起,纵马飞驰,舞动霸海刀迎战。二将斗八十余合,不分胜负。璘大惊:“未料此间竟有如此人物。”正愕间,背后孟楷率军骤出,朝璘军杀来。梁缵见状,捻枪来搦。枪矛交并十余合,未分胜败。

黄巢喝曰:“斩张璘者,赏千金。”众将闻言,振奋向前,来战张璘。璘恐腹背受敌,即弃从周,拨马回奔数百步,欲夺路而出,却为朱温部将丁会、氐叔琮挡住。黄巢见势极妙,唤左右取弓,递于己手。巢乃骤马上坡,居高临下,朝璘战处,速发一箭。璘正战于众将,无暇顾巢,肋中一箭,落于马下。众将士乘间上前,将璘砍死。梁缵乘草军战于璘时,引残兵三千,夺路而出,至淮南,败告于高骈。骈惊曰:“张璘既亡,我军衰耳!”乃撤袭巢之计,拥兵自保。

却说黄巢自败张璘,喜不自胜,乃升朱温之职,与众将饮宴,数日后方行兵,遣尚让攻睦州、池州,朱温攻婺州,孟楷攻宣州,皆克之,四处征兵,众至五十万,威震朝廷。僖宗遣诸道伐之,诸道因惧巢试,皆不敢出。巢又引兵自岭表北趋江淮。宿州刺史刘汉宏见巢势甚炽,思忖:“妙哉!此番黄巢得志,吾若应之劫掠,飞黄腾达矣!”乃攻宋州,掠申州、光州,竟与巢会合,进逼广陵。巢乃由采石渡江,伐天长、六合,搦战百余日,屠贪诛暴,威震淮南。

淮南节度使高骈怨朝议有不附己者,欲贼纵横河洛,令朝廷耸振,则从而诛之。毕师铎曰:“妖贼百万,所经镇戍若蹈无人之境。今朝廷所恃者乃都统也,破贼要害之地,唯江淮为首。彼众我寡,若不据津要以击之,俾北渡长淮,何以扼束?中原陷覆必矣!“骈骇然曰:“君言是也。”即令出军。方士吕用之,唯好左道,乃媚骈诈曰:“某夜观天象,见星聚于北,极盛,呈巢状。此兆黄巢气数不尽,将炽于北方,不可伐也。”骈素来迷信,颇用其言。

吕用之又惧毕师铎等立功,即夺己权,从容谓高骈曰:“相公勋业高矣,妖贼未殄,朝廷已有间言。贼若荡平,则威望震主,功居不赏,公安税驾耶?为公良画,莫若观衅,自求多福。昔康承训坐罪,事犹可见耳。且天下旦夕将裂。相公可兼并两浙,效孙策三分之计,成王者大业。”骈曰:“君实远见也。”乃止诸将,诈奏朝廷以风痹,龟缩不出,但握兵保境而已。巢故恣嚣,伐州郡之际,得洺州曲周人霍存相投。存生性骁勇,尤善骑射,为巢拜为偏将。

黄巢略淮南扬州,见高骈拥兵不出,乃侵掠四地,胁民入伍。朝廷知情,责令高骈。骈乃出兵至扬州东塘百余日,以虚张声势慑于巢,并上表请唐僖宗巡幸江淮,被唐廷质疑为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举。骈无奈,乃遣幕府崔致远作檄黄巢书,诈显战心,实深居不出。其书曰:

“广明二年七月八日,诸道都统检校太尉高某告黄巢:夫守正修常曰道,临危制变曰权;智者成之于顺时,愚者败之于逆理。然则虽百年系命,生死难期,而万事主心,是非可辨。今我以王师则有征无战,军政则先惠后诛,将期克复上京,固且敷陈大信。敬承善论,用戢奸谋。且汝素是遐氓,骤为勍敌。偶因乘势,辄敢乱常,遂乃包藏祸心,窃弄神器,侵凌城阙,秽黩宫闱,既当罪极滔天,必见败深涂地。

“噫!唐虞已降,苗扈弗宾,无良无赖之徒,不义不忠之辈,尔曹所作,何代而无?远则有刘曜、王敦,觊觎晋室;近则有禄山、朱泚,吠噪皇家。彼皆或手握强兵,或身居重任,叱吒则雷奔电走,喧呼则雾塞烟横,然犹暂逞奸图,终歼丑类。日轮阔辗,岂纵妖氛;天网高悬,必除凶族。

“况汝出自闾阎之末,起于垅亩之间,以焚劫为良谟,以杀伤为急务,有大愆可以擢发,无小善可以赎身。不唯天下之人,皆思显戮;抑亦地中之鬼,已议阴诛。纵饶假气游魂,早合亡神夺魄。凡为人事,莫若自知,吾不妄言,汝须审听。比者我国家德深含垢,恩重弃瑕,授尔节旄,寄尔方镇,尔犹自扬鸩毒,不敛枭声,动则啮人,行唯吠主。乃至身负玄化,兵缠紫微,公侯则奔窜危途,警跸则巡游远地。不能早归德义,但养顽凶,斯则圣上于汝有赦罪之恩,汝则于国有辜恩之罪,必当死亡无日,何不畏惧于天。

“况周鼎非发问之端,汉宫岂偷安之所,不知尔意,终欲奚为?汝不听乎《道德经》云:“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又不听乎《春秋》传曰:“天之假助不善,非祚之也,厚其凶恶而降之罚。”今汝藏奸匿暴,恶积祸盈,危以自安,迷而不复。所谓燕巢幕上,漫恣骞飞;鱼戏鼎中,即看爑烂。我缉熙雄略,纠合诸军,猛将云飞,勇士雨集。高旌大旆,围将楚塞之风;战舰楼舡,塞断吴江之浪。

“陶太尉锐于破敌,杨司空严可称神,旁眺八维,横行万里。既谓广张烈火,爇彼鸿毛;何殊高举泰山,压具鸟卵。即日金神御节,水伯迎师,商风助肃杀之威,晨露涤昏烦之气,波涛既息,道路即通。当解缆于石头,孙权后殿;伫落帆于岘首,杜预前驱。收复京都,克期旬朔。但以好生恶杀,上帝深仁;屈法申恩,大朝令典。讨官贼者不怀私忿,谕迷途者固在直言,飞吾折简之词,解尔倒悬之急。

“汝其无成胶柱,早学见机,善自为谋,过而能改。若愿分茅列土,开国承家,免身首之横分,得功名之卓立,无取信于面友,可传荣于耳孙。此非儿女子所知,实乃大丈夫之事。早须相报,无用见疑。我命戴皇天,信资白水,必须言发响应,不可恩多怨深。或若狂走所牵,酣眠未寤,犹将拒辙,固欲守株。则乃批熊拉豹之师,一麾扑灭;乌合鸱张之众,四散分飞。身为齐斧之膏,骨作戎车之粉,妻儿被戮,宗族见诛,想当燃腹之时,必恐噬脐不及。尔须酌量进退,分别否臧,与其叛而灭亡,曷若顺而荣贵。但所望者,必能致之。勉寻壮士之规,立期豹变;无执愚夫之虑,坐守狐疑。某告。”

黄巢得檄览毕,惊得魂飞魄散,汗流遍体,瘫坐于地,日不能食,夜尝噩梦,戒荤食素,祈祷普世真人,旬日稍安,复引兵北上。

会朝廷震怖,集众议事。卢携奏帝曰:“曹全晸素来忠勇,向日两番败巢,可先使之讨贼,若不胜,可屯兵泗上。齐克让亦为国士,可使彼驻汝州,以防贼进。”僖宗准奏,迁全晸为天平军节度使、招讨使,敕之讨巢;赐泰宁军节度使齐克让兵卒数万,屯于汝州防敌。全晸得命,即发书予高骈,约并讨贼。骈作书云须养病多日方援。全晸无奈,乃使长子曹翊渡江而下,进兵十万伐巢。

黄巢知曹翊将至,遣军伏于江岸,欲乘翊无备而袭之。翊方上岸,果中其伏,战死。余众多降,仅数千人得脱,归青州还告全晸。全晸大恸,久不进食,泣曰:“吾子为国而死,无憾矣。”其时,全晸麾下将士唯余六千而已。全晸谓偏将朱瑄、朱瑾曰:“巢贼旦夕将犯我青州,今汝兄弟二人各率兵一千五百,于城外四十里埋伏,然后我以疑兵之计,与汝二人三面夹攻巢贼,必破其众。”二人称喏乃去。

时朝廷得曹翊败报,甚惧。王铎奏曰:“今巢贼得刘汉宏引兵数万相投,势益炽,臣可劝还汉宏,使之背贼。”僖宗准奏。铎乃修书一封,暗使人发予刘汉宏。汉宏阅之,见书中有责愆之意,乃回书一封,其书略曰:“昔王仙芝引兵数十万劫江陵,若非我劝,江陵必为其屠,且赚贼众八万相投,此我之极功也,今职仅得刺史之位,诚赏罚不平也,愿相公以功裁之。”铎无奈,复奏书朝廷,其奏尽陈汉宏“功绩”。僖宗览奏乃迁汉宏为浙东观察使。汉宏大喜,复背巢而去。后人有诗叹曰:

无功匹夫自得封,君臣无才皆昏庸。

不度实事赏罚误,岂非强唐变残唐。

却说黄巢既灭曹翊,挥兵而上,谓尚让曰:“向天平军伐我,失兵数万,料是时其士卒寡矣!曹全晸深通兵法,不可小觑。常言‘先发者制人,后发者受制于人’。孤欲先伐之,不知汝愿为先锋否?”让曰:“求之不得。”乃引兵十五万而去。天平军节度使曹全晸知草军将犯境,乃遣人告于朱瑄整备军容,枕戈待旦,又命朱瑾引兵一千五百,伏于城外林密处,分兵多路,待贼军至时,或左进右出,或右进左出。

却说尚让率十五万大军至青州境内,距城门二十里,见路之两丘间旗帜密布,青烟屡起。让大疑,暗忖:“曹全晸素来知兵,观彼今时之势,莫非伏兵于此乎!”然久不见丘见动静,疑是炊事,乃复行。少顷,迎面行来一军,为首一将银须白发,腰挂鹰翼弓,胯骑枣红马,披挂绰刀立于阵前,俨然自信之色。

尚让视其人,乃曹全晸也,遂暗叹:“老将名不虚传也,如此自信,莫非有计!”又见身后之兵不过千余人,大疑,遂不挥兵。全晸亦按兵不动。让思忖:“彼不先战,莫非欲待我先击乎!”乃观四周,见两军夹缝间丘处之兵或左进右出,或右进左出,让惊谓众将士曰:“中贼计矣,须速退。”一语未了,身后烟起处骤出大将朱瑄,捻弓搭箭,朝尚让射来,让坐下战马中箭倒地,将彼掀倒。

曹全晸乃拔出宝剑,喝曰:“诸将能有斩贼将首级者,吾当奏封其为刺史。”言讫,丘间战鼓擂起,锣击甚频。两声相映,响如天雷,振聋发聩。尚让失魂丧胆,即身跃起,将身后一马弓手掣倒于地,自身跃上其马,拨头而走。其军见主将落荒而逃,亦无战心,争先抢道,自相践踏,死伤甚多。

方是时,朱瑄、朱瑾于丘间杀奔而来,势如江水,杀死草军甚众。曹全晸见势极妙,乃命麾下三百员将士举弓而射,大溃其众。尚让心乱如麻,不知彼军数目虚实,方欲逃命,因见东南侧一道畅然,乃引兵遁之。全晸引众追之十里,方还。

会尚让引兵败回半途,见前方一军旌旗蔽空,刀枪如林,乃惊叹曰:“曹全晸布如此天罗地网,今日吾等必尽丧命此地也。”正欲绰枪搦战,却见一旗打着“黄”字旗号,方知黄巢来助,乃滚鞍下马相迎。巢问之战情,让愧曰:“曹全晸多谋,巧设伏兵,大败我等。”巢笑曰:“孤早料此情,故至此相救,却未料将军败之速也。今我等可发兵速围青州,誓破曹全晸。”让称善,与巢引兵俱行。

青州城下,探报谓曹全晸曰:“尚让复引兵至矣!”全晸大惊,即遣人于高骈告急。及与草军相战,全晸寡不敌众。数日后方得高骈回书,书以抱恙却之。全晸大怒曰:“竖子不足同谋。”乃弃了青州,率残众而退。巢率兵追之,抵泗上,围其众。全晸谓将士曰:“今我等须死战,但留英命长存也。”众将士奋然,与草军大战,多戮其众。

朱瑾颇勇,舞槊奋战,刺死草军数十人。朱温部将朱珍抖擞精神,驾马挺枪与瑾战。前后四十余合,不分雌雄。瑾从兄朱瑄正舞剑相助,却为葛从周抵住,战二十余合便败走。全晸奋起,舞一把开山钺直取黄巢。巢以剑相应。斗十余合,未见胜负。厮杀愈烈,全晸战死于乱军之中。瑄引残众八百杀出重围,还至青州。众将推朱瑄为天平留后,后升为节度使。

却说彼时僖宗游戏无度,凡骑射、剑槊、法算、音律、围棋、赌博、斗鸡,皆精研至妙,颇信田令孜之佞言,赏赐无节。左拾遗侯昌业心惜朝库,乃上书奏曰:“陛下不亲政事,专务游戏,赏赐无度。田令孜专权无上,天文变异,社稷将危矣!愿陛下听臣微劝,避奸亲贤,勤修政务,则大唐复兴指日可待也。”僖宗大怒,欲杀之,乃召昌业入内侍省,诈喜曰:“卿为国忧务,忠臣也,实朕之肱骨,朕矜卿之诚,赐御酒赏之。”

侯昌业却之曰:“不可!臣无寸功,愧饮此酒耳。”僖宗言无碍,仍赐之。昌业不好推却,乃饮之。既毕,昌业再三跪拜曰:“能得陛下如此厚待,臣受宠若惊。”又起身续曰:“且问国库之事如何?”僖宗笑曰:“今日只管喝酒,国事明日再议。”言毕,又亲为昌业斟酒。昌业甚为动容,曰:“陛下待臣至此,臣何以为报?”

僖宗骤然掷杯于地,厉声曰:“须以命报!”侯昌业大惊,惑问曰:“陛下何出此言?”僖宗怒曰:“汝奏书予朕,语中颇刺,朕若不杀汝,有损君威也。今汝已饮鸩酒,四肢乏力,料大去之时不远矣。”昌业不及发话,骤觉四肢无力,心腹绞痛,须臾口吐鲜血数斗,倒地而死。僖宗枭其首级,命人传示文武,言引以为戒之意,群臣莫不叹惋。正是:

难能忠臣提良议,哪知昏君不知趣。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编辑:白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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