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云甫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将手伸进毛毯里摸了摸软绵绵的家伙,笑了。心想那娘们真厉害,连着两回还不够,最后还趴在爷们身上磨了好半天,真是个尤物啊。想想几年来了无生气的夫妻生活,他窃喜有了修鹛这个风骚的女人。烟未吸完,肚子里一阵翻滚。不好,定是昨晚凉了肚皮,他急忙翻身下床冲进了卫生间......】
素有“夏都”之称的庐山,神奇般屹立在长江与鄱阳湖的三角地带。有一位诗人曾这样概括和描述了她的自然风貌及人文景观:
八千万年的沉落浮长
磨礪出你笑傲江湖的孤倔
云飞雾漫 泉吟松唱
润发了你风情万种的酣畅
哦 庐山 你这神奇的山
晨钟暮鼓奏出了天池佛光
水滴摩崖凝炼成道家风范
千余幢别墅红瓦
展露了西方文化的绚丽多彩
无数级青石台阶
缭绕着轿工号子的荡气回肠
诗仙骚客在溪边幽思苦想
伟人儒将在松间运筹幄帐
看不尽云烟过后沧海桑田
说不清古往今来黑白是非
这一切将会映入你的眼帘
这一切都会使你感慨万千
......
面积300多平方公里的庐山,她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集中在一座状如牯牛的牯牛岭下的牯岭镇上。
绵绵庐山方圆几百里,人们为何独独选中在这里筑建山镇呢?据杰出的地质学家李四光考证,牯牛岭下宽敞平坦的东、西二谷,北有高峻的山岭抵御严冬风雪的侵袭,南有豁达的谷口保障日光的充分照射,加上山岭间质坚紋美的岩石,为谷中构筑石屋别墅备足了取之不尽的原材料。牯牛岭四周岩层裂缝中渗出的山泉,质地纯净,为山中居民提供了饮用洗涤的不竭水源。因而,二十世纪初起,一座绿荫掩红楼的颇具欧陆风情的山镇,依岭而筑,吸引了无数消夏的达官贵族和从事服务行业的勤勉山民......
位于长冲河畔的东谷宾馆,曾是计划经济时期省府某厅的疗休养基地。这座石造三层的建筑,虽说经过了多次的修缮,还能看出其原有的风格。
瑞香身着铁锈色宾馆制服笔立在总台里,好看的瓜子脸上泛着迷人的微笑。来宾馆三天了,在史老板的指教下,初步掌握了总台的各项程序和规则。今天,是她第一次单独上岗。
上午九点,宾馆里静悄悄的,住宿的游客都去了风景点。
瑞香走出总台,来到了宾馆门外的长廊上。天空,阳光时隐时现,斜斜的太阳雨将门前的停车场和四周的杉树淋得湿漉漉的。她心情舒畅地往左手边看去,牯牛岭森森然地卧在和风细雨中,间或有几缕云雾从凹处飘出,渐渐抹开去,把山麓掩庇起来,那静寂的牯牛如同匍伏在蒸沸的锅上......
闻声见右边的路上跑下来俩个人。瑞香一看,是陶石贵挑着一担菜跟在厨房的宋师傅后面,一路小跑地上了长廊。
“石贵哥,是你呀。”瑞香欣喜地说。
陶石贵抹了下脸上的雨水,睁大眼睛看了看一身制服的瑞香,惊讶得很:“瑞香,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来这里上班啊。”瑞香有些兴奋。
“等一下,我把菜送下去就上来。”陶石贵说着换了下肩,跟着宋师傅进了宾馆。
这时,一辆出租车从上面的路上滑下来,停在了长廊下。瑞香赶紧回到了总台里,面带微笑地迎侯着那位女司机领着三名客人进来。
女司机来到总台,笑容可掬地问:“小姐,史老板在吗?”
瑞香告诉她老板不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老板在与不在一个样。这也是史老板先就说好了的,一般情况下,老板不直接出面。
女司机想了一下,说:“哦,这是几位广东的客人,想在这住,你安排一下,价格要优惠点啰。”边说边对旁边的游客笑了笑。
瑞香问了客人的住宿要求后,微笑地说:“那好,我请服务员领您们先去看
看房间。”说着对走廊里喊了一声,“巧凤,你带几位老板去看看豪华套间。”
一胖乎乎的女孩从一间客房里出来,接过瑞香递给的钥匙,说:“请跟我来。”
除了一个岁数大点的,俩个年轻人跟着巧凤上了三楼。
女司机见岁数大的老板走到墙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忙跟过去递上一张名片给他,请他在庐山的几天多多关照。
广东老板接过名片,点点头:“谢谢啦,一定会要用你的啦。”
女司机红着脸说了声谢谢,转身又来到总台前对瑞香说:“小姐,史老板回来,你跟他说一声,就说是小敏来了。再见。”说完又朝广东老板笑笑,出了大厅钻进车里走了。
俩个年轻人下楼来,对岁数大的说:“老板,还蛮干静的啦,就住这?”见老板点了头,他们走到总台办了入住登记。
瑞香收了押金后,让刚下楼的巧凤领着他们上了楼,然后锁上抽屉,来到了门外的长廊上。
等在外边的陶石贵见瑞香走来,笑着问:“瑞香,什么时候过来的?”
“来了三天。史老板要我过来,正好换个环境。”瑞香也笑了。
“是呀,出来也好,可以见见世面。”
“石贵哥,宾客的菜也是你送啊?”瑞香问。
陶石贵摸着扁担说:“碰上了就送呗。”想想又说,“瑞香,宾客里做事要复杂的多,你自己多小心点。”
瑞香望着他关切的目光,点点头:“我知道,谢谢你,石贵哥。”
“谢什么。”陶石贵将雨衣帽拉上头顶,不好意思地说,“瑞香,我走了,有空我来看你。”说着下了台阶。
望着雨中离去的石贵哥,瑞香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回到总台里还没歇口气,就听到楼上传来节奏清脆的鞋底声。随着声音一点一点地顺着楼梯下来,她抬头望去,只见一位披着大波浪卷发的女人夹着小坤包款款地下了楼。女人瞥了瑞香一眼,愣了愣,走出了大厅。
瑞香望着女人的背影,想不起来她是何时入住宾馆的。
从楼上下来的巧凤见她望着外面,就问:“瑞香,看什么呢?”待看到正下台阶的女人进了一辆出租车,便诡秘地笑了笑,“瑞香,你是看她呀。”
“她是什么时候入住的呀?”瑞香问挤眉撇嘴的巧凤。
“你没有问她吧?”见瑞香摇摇头,巧凤说,“她呀,是得罪不得的。”说着依旧去打扫还未打扫完的客房去了。
时近中午,史云甫在床上翻了个身,醒了。昨晚打了一上半夜的麻将,快到子时,一个角儿接到一个电话,因急事走了。三缺一打不成,又走了一个。剩下的一个---修鹛留了下来。从桌上下来,俩人去卫生间洗了个鸳鸯浴,上床后也不知缠绵了多久,最后烂泥一堆的睡着了。
史云甫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将手伸进毛毯里摸了摸软绵绵的家伙,笑了。心想那娘们真厉害,连着两回还不够,最后还趴在爷们身上磨了好半天,真是个尤物啊。想想几年来了无生气的夫妻生活,他窃喜有了修鹛这个风骚的女人。烟未吸完,肚子里一阵翻滚。不好,定是昨晚凉了肚皮,他急忙翻身下床冲进了卫生间......
洗漱完毕的史云甫下了楼来,已是十二点了。游客中午大都在景点和街上吃
饭,宾馆里冷冷清清的。
瑞香见史老板下来了,忙说:“老板,上午有三位广东客人住进来,要了一个豪华套房和一个标间。”
“哦。是自己来的吗?”他高兴地问。
“不是,是一个叫小敏的女司机带来的。”
史云甫看了看登记册,笑了笑问:“回扣给了吗?”见瑞香摆摆头,就说,“来了就把钱给她。’说完转身朝楼下走去。
瑞香看着登记册上的房价,想到那女机要拿走一半,不禁暗自咋舌:这钱赚得太容易了。
史云甫刚下完楼梯,手机响了。接通一听,里面传来汽车轮子的沙沙声:“史总,史总,在宾馆呗?”
听是黑头的声音,史云甫笑了:“在啊。想喝酒不?想就来。”那些司机是不能得罪的,有时也要靠他们带些客源来。刚放下手机,就听到上面传来熟悉的汽车喇叭声,他不禁骂道:“狗鸡巴,有酒喝比兔子还跑的快......”
不一会儿,就见剪着平头皮肤黝黑的黑头领着一个白胖戴着眼镜的男人下来。
史云甫开口便笑:“哈,我说几天都没看到你,到哪风流快活去了?”
黑头嘿嘿地笑笑,眯着小眼说:“快活个鬼呀。来,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山下南方旅行社的老总,林总;这是宾馆的史总,总是不死,哈......”
俩个老总握了手。
史云甫还特意抖了抖手,说:“林总,早就听黑头说到你,今天总算有缘见到了。”
南方旅行社的总经理林晓笕一下子就被史云甫的热忱感染了,他仰首望着史总说:“史总,相见恨晚啦。”
说话间,三人进了“听雾”包厢。
等菜上桌的时候,黑头问:“史总,你那个新来的总台小姐是从哪儿谋来的?好漂亮哦。”
史云甫用夹着烟的手指点了点黑头:“漂亮吧?我是从山下一家三星级宾馆谋来的,怎么样?”
“你真是艳福不浅啦。”
史云甫对林总笑了笑,说:“我跟黑头说话就是这样,别见怪。”说着吩咐端菜进来的服务员,“跟宋师傅说,菜弄好点,今天我要好好地陪一下林总。’
林晓笕摆着手说:”随便点随便点。”
不一会,桌上已是六菜一汤了。三人端着酒杯连干三杯,接着就是酒杯深酒杯浅之类的顺口溜。
人啦,说起来是酒养的。史云甫虽说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但保养得好,脸上总是红润的。除了早餐外,他都要喝点,这都是他年轻时干地质勘探养成的习惯。风餐露宿的,有点酒比什么都好。这些年来,他是越喝越有风格,越喝越有尺度。好歹也是地质学校毕业的中专生,平时爱看看书报,如此,有别于一般的酒徒。他是遇荤喝花酒,逢素喝雅酒,所以酒友也就特别多。
一瓶酒见底,黑头的话有些多了:“我说史总啊,你那总台小、小、小姐漂亮,你有、有艳福、福哇......”
“狗鸡巴,黑头,”史云甫把黑头摁在椅子上,说,“我老史是那种人吗?
千万不要开玩笑,人家是小姑娘。”
林晓笕也拍了拍黑头:“黑头,喝多了吧?”
“早咧,再开一瓶......”黑头说着又开了一瓶四特酒。
“少喝点,少喝点,不是我舍不得,你下午还要开车。”史云甫说着端起酒杯对林晓笕说,“来,林总,我敬你一杯。以后上来了就到我这来,吃住就在这里,多话不说。”说着碰了一下,一干而尽。
黑头端着酒杯插进来,语无伦次地了:“我、我下午没、没有事,林总来、来了,天、天大的事也是小、小事。我滴一个麻、麻油。”喝下后,对林晓笕说,“下午没、没事吧?今天我们好好搓一把。”
“好说好说。”林晓笕红着脸点着头,一看就是个喜欢没事搓一把麻将的。
黄昏来临,是宾馆最忙乱的时候。去各风景点的游客陆续地疲惫不堪地回来了,特别是从三叠泉回来的,个个是腰酸背痛,哼呦不停......
晚餐时间,游客们纷纷下到一楼餐厅去享用云雾山中的晚餐去了。
瑞香刚锁好抽屉,电话铃响了。她急忙拿起话筒一听,原来是陶石贵打来的。他在电话里有些紧张地问瑞香,晚上有空吗,想邀请她去看场电影。瑞香今天正好是当早晚班,自己又是新来乍到,不好请人顶班,所以说明了意思谢绝了他的好意。
暮色渐浓,大门外白茫茫的。晚风一阵一阵地吹进来,让人感到有些凉意。从楼下餐厅吃完饭的游客上来后个个喊冷,回到各自的客房去了。
两道刺眼的灯光在门外扫了半圈,一辆车柔绵地停在了长廊外。抬眼望去,就见叫小敏的女司机小跑地走了进来。
瑞香知道她的来意,微笑地把回扣递给了她。
女司机接过钱数都不数,就揣进口袋里,说:“小姐上路快,谢谢了。以后有用着我的地方,打我的手机,再见啦。”说着递上一张名片,笑盈盈地走了。
瑞香翻着粉红色的名片,又在鼻子上闻了闻,有一缕清香袭来。
巧凤端着洗好的饭盒上来,见状,逗笑地问:“喂,是哪个大老板给你的名片啊?”
“是一个司机给我的。”瑞香把名片拿给她看。
巧凤一看,说道:“是她呀,活得很。”
“什么叫‘活得很’啦?”瑞香不解。
“我跟你说,活得很就是会搞钱,什么样的钱都搞......”巧凤见大厅里没有其他人,就靠在总台上,拉开了闲聊的架式。
瑞香想那女司机既开车载客,又从宾馆里拿回扣,确是活得很。她望望巧凤,忍不住地问:“巧凤,你、你在这一个月拿多少工资?”
巧凤笑笑,反问她:“你拿多少?”
瑞香说:“我还没发,老板说是三百。”
巧凤点点头,不无感慨地说:“唉,你比我还多四十。靠这么做,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富起来哟。”说完看了看瑞想,惋惜道,“说句心里话,瑞香,凭你的长相,在这里做真是委屈你了。”
瑞香一听脸都红了:“哪能这么说。”
“哎,我问你,你在家里订亲吗?”巧凤见瑞香摇着头,不禁羡慕地说,“还是你好,想办法找个有钱的老公,什么都有了。唉,不像我,我这一生是穷定了。”
“你在家里订亲了?”
“是哟。还好,他还知道出去打工。过年把我就要回去结婚种田去了......”
“是呀,我们该怎么办呢?”
俩人相对无语。
这时,一位浓妝艳抹的女人挎着个坤包进了大厅。
瑞香马上笑容可掬地问她:“您好,是要住宿吗?”
女人摆摆头,说是找219房的客人,朝右边的走廊而去。软底皮鞋踩在地毯上,悄然无声。
巧凤老道地翘着大拇指指了指那女人,小声地说:“知道吗?这就是山上曾经大名鼎鼎的三朵花之一。唉,老了,大宾馆没有生意,到小宾馆来找食儿啰......”
正说着,从楼上跌跌撞撞跑下来一个上午住进来的年轻的广东游客。他边跑边喊:“小姐,不好啦,我们老板在卫生间摔了一跤啦,你们庐山的医院在什么地方啦?”
瑞香一听慌了,她赶紧拨通了史老板的手机。在外面打麻将的史云甫让她迅速找辆车,把游客送到医院去,他随后就到。放下电话的瑞香,忙叫男青年上去把他的老板扶下来。
男青年鸡啄米样的点点头,赶紧上楼去了。
不一会儿,瑞香联系的小敏司机也赶来了。大家一起小心翼翼地把广东老板扶进车里,瑞香也跟着上了车,一同向牯岭镇医院奔去......
【编辑:杨汝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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