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明白过来,首长一个翻身把她裹在了身体下面,接着一张臭哄哄的嘴直往她的脸上蹭。满脑子混乱的她用尽全身力气想推开首长,并喊道:“首长,首长,你不要这样......”
热气腾腾的首长边剥着她的衣裤边气喘吁吁地说:“小同志,不要喊,不要喊......”
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首长,从小就对革命前辈无比崇敬的白玉玫懵了,直觉得头上的首长像一座耸入云霄的高山,顷刻之坍塌了......】
陶石贵从玻璃瓶子里倒出一碟油炸花生米,又从床底下拿出一瓶家里带来的家酿米酒,独自坐在小方桌边喝了起来。这是地处窑洼的一间简陋潮湿的平房,十来个平方摆了三张床,同房的二位出去打牌去了。
牯岭的夏夜真是凉爽怡人,撩人的山风一阵一阵地吹进小屋,舒服极了。
嚼着有点回潮的花生米,抿着清洌的米酒,他却觉得懊丧得很。黄昏时,吃过晚饭的他鼓足了勇气给瑞香打了一个电话,想邀请她出来看场电影,谁知却被她推脱了。不知道她是真的在当班还是有意回避。挂了电话,他没精打采地在街上逛了一会儿。街灯亮了,牯岭镇上繁华的半边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在街心公园的栏杆旁,望着豁开的剪刀峡外灯火辉煌的江城,他觉得没有什么意思,还是回到了租住的小屋。
二十来岁的陶石贵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身处锦绣繁华的山镇,劳累之余的他时常感到茫然无措。每天一大早出门,扛根扁担四处揽活,好的话一天
有几十块钱的收入,差时仅有三五块。风里雨里几年了,积攒有限的很。想赚钱
想发财,然而一无技术二无本钱,空有一付好身板,只能靠卖力气吃饭。夜色降临,闲来无事,身上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骨头,闹得人心慌慌的。唉,他抿了一口酒,想到美丽的瑞香。想想自己暗地里喜欢得要命,却不敢表露出来。瑞香虽说是自己的老乡,虽说没考上大学,但她那漂亮文静的风姿,让他有如仰首高山;她的美貌似乎有种逼人的光芒,使他不敢靠近......
就在陶石贵自斟自饮时,住在对面房间的翠花一身脂粉香艳地走了进来。
二十左右的翠花一口蹩脚的普通话,有着明显的风尘味。她进来后一屁股坐在桌边的一小方櫈上,将肩上的小挎包拿下来搁在腿上,娇嗔地说:“贵哥,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呀?”
陶石贵看了看香气裹身的她,问:“怎么今晚回来的这么早哇?”
翠花翘着兰花指,撮了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嚼烂后吞下,说:“唉,没戏。这两天抓的紧,不敢做。这年头生意难做呵......”
听了翠花口没遮拦的感叹,陶石贵不觉脸都红了。他隐约知道翠花是白天当导游,晚上的生意才是主课。行话说的是“白天下饵,夜里起钩”。
翠花眼波一扫,见陶石贵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的,不禁有些春心浮动,遂将兰花指搭在他捏着酒杯的手上,妩媚地说:“嗯,贵哥,给我喝一口吧?”
陶石贵见纤纤玉指压在了自己的手背上,顿时一阵慌乱。毕竟是没有近过女色的小伙子,他忙把酒杯换到另一只手上,递给翠花,说:“你、你喝吧。”
见陶石贵这付窘相,翠花轻声地笑了笑,身子便软软地朝他靠去,却被他躲开了。
翠花有些羞怨地说:“贵哥,你讨厌我?”
陶石贵连忙摆手:“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我知道你瞧不起我......”翠花低下了头。
望着翠花羞难见人的样子,陶石贵觉得非常尴尬。唉,大家都是可怜的人,没有办法才干着各自的营生,有哪个瞧不起哪个的嘛。他劝慰道:“翠花,你不要这样,我怎么会瞧不起你呢?你看我这付穷样,凭什么瞧不起你呢?”
翠花抬头看了看皱眉苦脸的陶石贵,心有一分感动:“贵哥,你是好人。”说着站起来去了对面自己的房间。那门关上后不久,里面传来了嘤嘤的哭声。
陶石贵摇摇头,猛地喝下了一杯酒,站起来走到翠花的门前,敲了敲门说:“翠花,干嘛哭呢?有什么难处跟我讲,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别哭了......”
哭声停了一会儿又抽泣起来,翠花在里边低低地说:“贵哥,没事,我哭一下就好了。你回房去吧,没你的事......”
陶石贵见劝不出什么来,只好回房间去了。躺上床的他想睡着,却怎么也睡不着,感觉胸口沉闷闷的,又觉得平时好听的屋后山泉水今晚特别地吵人,哗哗哗地像是要把这间房子和他冲走......
中午的太阳十分灼热。陶石贵坐在农贸市场外边的树荫下休息。刚送了两个液化气罐,收了十块钱。上午的生意还可以,看看中午还能不能接点活,没有的话,就准备回去做饭吃了。
台阶上上上下下的人很多,但没有要挑担的。陶石贵坐了一会儿,刚想起身走人时,被一位站在台阶上撑着花布伞,手上提着几袋菜的中年女人叫住了:“哎,小伙子,帮我提一下菜。”
陶石贵看了看她手上提着的菜,好奇了:“就这几袋菜还要我挑?”
女人莞尔一笑,说:“等一会我还要买些西瓜水果,你帮我一块儿挑回去。”
一听是这样,陶石贵赶紧走上去接过菜,跟着她上完台阶来到路边的水果摊前,等她挑选水果。
中年女人蹲下去挑选水果,花布伞斜斜地遮挡了她的上身,露出圆润的臀部和白色的鞋跟。挑好西瓜和葡萄,女人立起丰腴的身子,从坤包里掏出钱付给卖水果的,然后对陶石贵浅浅地笑笑,说:“来,小伙子,帮我把这些水果一起挑回去。”
“好咧。”陶石贵向卖水果的借了二只编织袋,将西瓜装好挑起来,同时一手提起葡萄和菜,跟着女人而去。
中年女人身穿藕色镶边旗袍,凹凸恰好地勾勒出迷人的风韵。陶石贵挑着西瓜跟着她,走过半边街,穿过石板路,约半个小时走上了一条仅能通小车的水泥道。沿着这条道路又前行了十几分钟,拐上路边的青石台阶,顺着台阶转了二个弯,眼前是一幢精致的红瓦青石小别墅。
从别墅右侧的石梯上去,是一个十平方左右的露天阳台。女人收了伞开了防盗门,又换把钥匙开了里面的浮雕木门,招手让陶石贵将西瓜挑了进去。
陶石贵放下担子,说:“阿姨,你这段路真远,你为什么不打个的?”
女人笑着说:“那些司机只开车不挑货,到了路边我怎么搬的上来?”说着从茶几上拿起烟盒弹出烟来递给陶石贵,“来,小伙子,抽只烟。”
陶石贵摆摆手,笑着说:“不不,我不会抽烟,谢谢。”
女人从坤包里抽出十元钱,问:“十块钱够不够?”
“够够,谢谢阿姨。”
“我还要谢谢你哟,小伙子。”女人望着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的陶石贵,有着几分喜欢,她想想又说,“哦,我这里有一个空罐子,麻烦你帮我送去灌罐气,行不行?”
“没问题。”陶石贵跟着她去厨房把一个空罐子拎出来,扛上肩离开了别墅。
关上门的女人从鞋柜里拿出一双软底拖鞋换上,穿过客厅推开左边的第二间房门。进门后她在穿衣镜前看了看自己,想想转身绕过床去,将厚厚的绒布窗帘拉上,房里顿时暗了许多。回过来走到屋角的沙发边摁亮落地灯,重又走到镜前拉开柜门,脱去旗袍挂了进去。
脱掉旗袍的女人仅戴着乳罩穿着个三角内裤,倦怠地在沙发上坐下来,伸手从旁边的矮柜上拿起烟盒叼出一只烟点上,将身子移了移斜靠在沙发里,美美地吸了一口。闭上眼,优雅地吸着烟,一种难言的孤独与寂寞袭上心头。别墅里静得怕人,只听到窗外松林里的提壶鸟在长一声短一声地哀鸣----
秋阳高照,金风送爽。沙石公路边,是大片的棉田,白云般的棉花一浪一浪地向远处涌去。
午后,一行长长的车队卷着黄尘由省城而来。忽然,中间一辆黑色伏尔加轿车停下了,前后的车也停了下来。只见一位秘书模样的从车里出来后弓着腰拉开后车门,并做出护挡状,迎出一位头发花白绿裤白衣的半百岁数的首长。
首长腆着个将军肚,眺望着棉田和田里采摘面花的人们。陆续下车的男女干部们赶紧向田地里招手呼喊,很快,棉地里的社员和知青们来到了路边。首长听了生产队长的汇报后,与拥到前边的人一一握手。当握到一名年轻的女知青时,
生产队长忙介绍这是从省城下到生产队里的知青,公社宣传队的文艺骨干白玉玫
同志。首长眼睛一亮,真是个白里透红两眼汪汪的大美人。
半个月后的一天,白玉玫正在公社大礼堂排演节目,公社一位副主任拿着一份通知过来,宣布上级部门决定选调她上庐山去从事接待工作。听到这激动人心的消息,她一夜都没有合眼----终于可以离开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广阔天地了。到了县里,得知县里还从其他知青点里选调了几名男女知青。经过几天的学习,最后他们被送上了肃穆神秘的庐山。接着又是一段时间的学习文件和礼仪以及庐山的历史文化风貌知识,经过考核,大家被分到各大宾馆和对外只有编号的别墅里。
白玉玫一人被分陪到一幢编号为2XXX的别墅工作。
座落在松林深处的2XXX号别墅,颇有十九世纪欧洲巴洛克建筑风格。十九岁的她高高兴兴地来到了别墅。整个别墅里除了两个军人值守外,楼上楼下只有一位早已在这工作了好几年的大姐和一位厨师兼采买。平时没有首长来,她和大姐负责打扫卫生保持各房间的整洁干净,余下的时间就是看书看报。时间长了,便有些乏味。
一天傍晚,一辆黑色小轿车驶入了别墅院内。站在一楼门边的白玉玫,见从车里出来的是那位在棉田边与自己握手的首长时,心里是十分的激动和高兴。首长在秘书的引导下,迈着军人的步伐踏上台阶走进客厅的时候,对她微笑地说了声“小鬼,辛苦了”,径直上了二楼。秘书不一会儿下楼来,吩咐她给首长送茶水去。
白玉玫上楼来到首长的办公室外喊了声“报告”,得到应准后推门进去,见首长坐在办公桌后捏着一只粗大的红蓝铅笔,在一份文件上画着圈圈。她怀着崇敬的心情,把茶小心地放在桌上,说道:“首长,您请用茶。”
首长头都没抬地说了声:“辛苦啦。”依旧在批圈文件。
白玉玫悄然退出办公室。
当首长休息后,她回到了工作人员的寝室,发现大姐还没有入睡,便满怀敬意地对大姐说:“大姐,首长不分白天黑夜地工作,为了革命事业这样不辞劳苦,真是太感人了。”
大姐望了望白玉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小白,早点休息吧。”
一连几天,白玉玫送送茶水,同大姐一起打扫各房间的卫生,也不觉得紧张和劳累。首长除了早餐外,中晚餐都在外边吃。
这天夜里,首长回来的比较晚。在秘书和司机的搀扶下,首长醉熏熏地进来卧室。白玉玫赶紧端去热水,用毛巾给首长擦嘴洗脸,忙了好一阵子。最后,在她轻轻地给首长按摩脑穴的时候,秘书悄悄地离开了卧室,房门无声地合上了。她边按摩边看着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首长,心想这就是身经百战的革命功臣啊,看这饱经风霜的容貌,不知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正想着,首长突然睁开眼睛,张开双手一把将她拽进了怀里。
还没等明白过来,首长一个翻身把她裹在了身体下面,接着一张臭哄哄的嘴直往她的脸上蹭。满脑子混乱的她用尽全身力气想推开首长,并喊道:“首长,首长,你不要这样......”
热气腾腾的首长边剥着她的衣裤边气喘吁吁地说:“小同志,不要喊,不要喊......”
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首长,从小就对革命前辈无比崇敬的白玉玫懵了,直觉得头上的首长像一座耸入云霄的高山,顷刻之坍塌了......
当白玉玫被晚风冷醒过来时,只见窗外一轮明月孤寂地悬在墨蓝墨蓝的空中。一团流浪的乌云,以排山倒海之势,把冷寂无语的月儿包围了。在被乌云昏天黑地地强暴后,月儿像一个遭遗弃的怨妇,苦脸寡色地垂着失血的面庞......她感到了下面的丝丝疼痛。扭头看到首长赤裸着肥臃的身子打着轰天的呼噜,她哭了。
哭声惊醒了首长,他翻过身来将她搂进怀里,沙哑地说:“小同志,辛苦啦。”说着一双蒲扇大的手在她小如盅盏的乳房上搓捏起来......
跋涉在深深记忆里的白玉玫,猛然觉得一阵钻心的烫痛,睁眼一看,原来手指夹着的烟燃到了头。她将烟头摁进烟灰缸里,又点了一支吸起来---自那以后,几乎每天晚上她都要被首长唤进卧室蹂躏一番。白天,她寡言少语了许多,大姐也不敢多问,只是怜惜地关注着她。
不久,首长回省城去了,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来小住几日,依旧是她陪寝,供他泄欲。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多。有段时间,一直没见首长上山来。正当大家感到纳闷的时候,一天,接到上面的通知,宣布2XXX号别墅里的工作人员全部解散,但又集中在一起办了非常严密的学习班。经过学习班一段时间的学习和审查,她被分配到一家宾馆工作去了,而那位大姐仿佛像人间蒸发掉样,白玉玫再也没有见过她。
对于这段往事,上头封得很紧,所以外面不知道她的来历,都以为她是新招上来的工作人员。她自己为了清白的名声,也是守口如瓶,死死藏住这个令人伤痛的秘密。
【编辑:杨汝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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