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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气息，果真，愈来愈浓了。
学期结束前的最后一个双休日，学校提早放学，我能够轻易地挤上公车，一路上竟然又巧遇见以前一起读过初中的好友。真的蛮幸运的。看来新年的好运都提前降临了！
新年的气息愈来愈浓是到家后才真真切切感受到的。隔着外头颤颤巍巍将要下山的太阳金黄色的光彩，发现家里的空间好大好明亮。平日里堆积的杂物，隐匿了。昔日积满灰尘的窗纱仿佛透明。
奶奶还在楼梯旁细心打扫。我要上楼去，而她一脸严肃地让我换了鞋再去。原来，那大理石楼梯闪闪地近乎可以照清人的脸了。
四婶的事，是下楼后听奶奶提起的。她一边耐心地擦着柜子，一边无奈地叹到：“你四婶犯了高血压，昏倒被送到大医院去了，听说现在还不能开口说话。”我挺吃惊地问：“高血压？没有吃药吗？”“严重起来，吃药也没什么用了……”奶奶叹道。我沉默了好久，而她继续念叨：“多亏邻居去串门，叫了不见回应，推门进去才发现你四婶已经倒地不起了，就立即送了医院，不然，还真的就这样去了……”
我被吓倒了，从没感受过死亡原来离我有那么地近。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奶奶的话“不然，还真的就这样去了……”莫名地涌起一股无边的伤感。
“那医院里谁陪着四婶？”我开始用力地关心。
“她儿子，儿媳。”
“四伯没去吗？”
“要留下来照顾孙子呀，医院里总是年轻人手脚麻利，照顾起来周到的。”
而后我才突然想起方才还见四伯抱着小孙儿在晒太阳。他亦是白发苍苍了啊！哄着小孙儿，可心里，一定有千个万个的挂念啊！
我回了楼上，开始缅怀过去的一段岁月……
那时，四伯四婶都对我很好呢！小时候，总爱跑到四婶家去玩，总是从早上留到傍晚，不愿回家吃中饭，怕错过四伯满肚子的故事，很形象，很经典，很吸引人地为我讲述。也已经忘记，究竟是从何时起，便不去了。
人在长大，不得不弃了那些王子公主，魔法幻梦的。那时，他们的儿子在外当兵，而他们就把我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心与关爱。
什么时候，他们的儿子当兵回来，又时何时招了媳妇，再是何时抱上了孙儿，这一切仿佛只能像读故事一样不得而知了。而我也从演义故事的人变为了旁观者。
人老珠黄，命运弄人，时光弄人。雨打花倚墙，日去人憔悴。
四婶，你还有老伴呢，还有你可爱的小孙子呢……留下吧，快过年了呢！奶奶说明天去看望你，我也去！我也去！
新年的气息，果真愈来愈浓了。提前的好运留给四婶吧！我不急……不急！
(萧山十中花雨文学社 张旺 荐稿)
【编辑：杨汝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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