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作家作为新世纪一个不容忽视的创作群体和图书市场的热点词汇,以郭敬明、韩寒、孙睿、步非烟为代表的因高产化、娱乐化、边缘化、多样化为世人所关注,而以张悦然、李傻傻、春树、骆烨为代表的则承袭传统路线而融入主流文坛之中。在大多人的印象和媒体的宣传中,80后都是垮掉的一代、不负责任的一代、非常自我的一代。80后作家们作为一个特殊群体已在中国文坛走过了十年, 80后文学如今俨然成了青春、伤感、网络的代名词。在这种大背景下的80后作家骆烨给我们展示的却是80后小说的另一道风景。
骆烨1986年生于浙江省首批历史文化名镇、东海文化明珠镇——浙江省诸暨市枫桥镇。该镇历史文化底蕴深厚,耕读传家由来已久,仅宋元明清四朝就出过进士、举人一百多人。历代名人辈出,孕育了在中国文学史、书画史颇有名气的“枫桥三贤”王冕、杨维桢、陈洪绶三位文学家和书画家。就是在这种重教兴学蔚然成风的耳闻目染下,骆烨2005年9月考入浙江树人大学物流管理专业就读,是一个三年通过27门课程的“自考牛人”。现为国家级人物杂志《纪实》半月刊主编、《作品与争鸣》月刊责任编辑、浙江长城影视传媒集团编剧。著有长篇小说《问题学生》、长篇儿童文学《海迪历险记》、中短篇小说集《天堂里的贫民窟——骆烨小说五年精选》。有作品被《小说选刊》、《中华文学选刊》等选刊转载和收入《2008年值得中学生珍藏的100篇微型小说》、《2009年值得中学生珍藏的100篇传奇故事》等文学选本。细读骆烨短篇小说中的80后文学形象,为我们展示的是无奈的青春与残酷的现实,对80后作家“没有思想、没有激情、无病呻吟”的批评是个突破。
“无奈的青春”主要通过 “杭州系列短篇小说”的人物形象来表现的。在《杭州,杭州》里,王留下认为“理想与现实是多么遥远,因为理想就像是在天上,而现实就在我们身边”。 80后有大学文凭又怎么样,“文凭就是你求职时的敲门砖,等你进了这个门槛,文凭就是废纸一张,擦屁股还嫌不干净呢!”。大学毕业四年的他在杭州一家小刊物做美术编辑,由于和钱西溪的爱情不如杭州的房子值钱,只好告吹两年零五个月的爱情。每月工资不到三千的王留下为了十五块钱的考勤奖,每天坐公交车疲于打卡的细节写得很形象也很无奈,折射出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确是万万不能的。王留下和钱西溪这两个名字也富有寓意,即使是精神之“王”,没有“钱”,爱情像“溪”水“西”流,也未知能否在杭州“留下”。而《编辑部里的绯闻》里的邱韵是大学校花,分到省文联《钱塘朝》编辑部不到一年,因相貌堂堂的执行主编胡一州的老婆聚众赌博被抓需找邱韵在公安局当中队长的男朋友帮忙接触有点多,而被责任校对、小说编辑、散文编辑横看成林侧成峰地分析出“绯闻”,而这“绯闻”随着胡一州老婆的释放和邱韵男朋友勇斗歹徒遇害戛然而止。在这篇小说里,大家都认为帅哥美女不碰出点火花真是日怪了,人言可畏演绎得合情合理、入木三分。在《天堂里的贫民窟》中和小偷、暗娼、卖早点的、拣破烂的、掏下水道的租房大学生马清波,倒是不“人言可畏”了,但和租房的三教九流的难兄难弟患难与共以及与狡诈贪婪的房东抗争中,深深感受到弱势群体所面临的生活重压。他虽然不愿意做啃老族,在小说最后也接到了一家中外合资的物流公司的面试通知,但是结果真会如小说结束语“春天,杭州的春天来了”吗?阅读这组小说,不由得想起1991年旅美作家曹桂林长篇小说《北京人在纽约》中那句风靡一时的话:“如果你爱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
而“残酷的现实”则是通过“出路系列短篇小说” 的人物形象来刻画的。《挡车工》里在二叔家的挡车工高峰和“我”一样刚满十八岁,由于家贫高一读完后辍学加入打工族,在文中酷爱读书的高峰和贪玩好耍的“我”形成鲜明对比,“我”的好些理科作业都是请这位“理科天才”做的。家境优裕视读书如坐牢的“我”高考无望,酷爱读书的高峰又不可能参加高考,他只能“拿命挣钱”。在这里,我们对“干几年挡车工回家造新房讨老婆”的高峰用鼠目寸光来形容实在于心不忍,他有什么办法呢?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先天不足的广大农村家庭的经济势力不是说后天补就补得起来的!《父亲》里情窦初开的祥子,为了和班里最漂亮的女生谷雨约会,约看电影是谷雨已经看过的《合约情人》,白白浪费了他一个星期的伙食费。之后逛街还未来得及盘算请吃东西需消费多少钱由于老天下雨而泡汤,随后打三轮车送话都还未说上几句的谷雨回学校,开钱时才发现被雨水淋透了的疲惫的三轮车夫竟然是父亲。青春的恋爱也要有经济基础,穷人家的孩子有时想浪漫都没有资本。这一点在通过有良心的孩子祥子一次失败的约会表现得很充分,爱情在残酷的现实目前仍然残酷、仍然现实。而《出路》里的九里山村应届高考生王国斌,在假期体味干农活的艰辛中对自己的出路进行了反复衡量,在收到自己喜欢的本科院校新闻学专业录取通知书后,却毅然选择了放弃读大学而去萧山学汽车喷漆技术来减轻年迈父母的经济压力。对城市家庭的孩子,能高考金榜题名总能想方设法就学,而农村娃娃虽然知道读书是抛开农民称谓的唯一出路,但该死的四年学费靠种廉价的农产品来挣谈何容易。“出路在哪里?也许沿着前方走,路自然会有的。”要实现小说结束时的这个光明尾巴,像王国斌式的农村娃娃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需要经过多少风雨才能见到美丽的彩虹,给我们留下了几许无可奈何的沉重思考!
骆烨的短篇小说,以小见大、干净利落、栩栩如生地为我们留下了不少在无奈青春与残酷现实中挣扎的80后文学形象,其中《父亲》、《杭州,杭州》两篇已被改编成数字电影,从而在80后作家中独树一帜地展现了自己的小说才华!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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