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的夏天,因郭思思电话介绍,在“中国诗乡” 绥阳县城,我有幸认识了王家洋先生。最初印象,我觉得他是一个性情中人,在举杯把盏之际,不拘细节,用放浪形骸形容,是完全可以的。
近日,翻阅《贵州日报》,惊获王家洋先生荣膺“第二届世界华文诗杯新诗大奖”的消息;因从未读过王诗人获奖原作《踏秋》,便电话上与他联系,并在其吩咐下,登了他QQ,下载打印了他的获奖原作。几天之中,我在静室独坐,把诗慢慢进行了欣赏。
王家洋的《踏秋》一诗,大概作于去年的重阳节前后。诗人是在贵阳高高的层楼上踏秋的吗?这显然不符情理哈!
通过赏读这一首诗的前两节,我感觉到诗人似乎有所失落,他不得不登上高高的层楼,在怀念的种种乡愁之中,遥远的故乡那些菊花的清香,和离开人世数十年的母亲所煮的“新米饭香”,依稀中淡淡地飘过来了,于是激发了诗人的灵感。“母亲被鸡鸣一声一声叫走了\四十六年前一个圆圆的月亮\从爷爷的梦中醒起”,母亲的疼痛和青春,数十年来一直让诗人铭记难忘。母亲“青春而疼痛”的形象,永远保存在诗人的心中。
《踏秋》一诗的后两节,王家洋诗人写到自己的父亲、写到从前生养自己的那个寨子,写到家乡一个一个减少了的亲人,和一个一个增加了的坟墓。生离死别,这是人类追问的命题,也是诗人吟咏不尽的伟大主题。“父亲是幸福的\他不用动身就可以登高望远”,这样的诗句,表达了诗人在“伤逝”中一种怎样的纠结之痛啊?故乡很远,但故乡还在那儿,诗人还能够择期回去;父亲呢,“他常年在高高的山上”,永远定格在山上啊。
诗人在诗篇中以思想家才有的深度,描写了人生的有限,描写了生与死;死去的那些亲人,他们都活在我们生者的怀念中。“如果哪一天我和他们一样”,是不是有人来怀念我?会有人谈起我吗?诗人在自己的假想中,用“那就是重阳”——中国味很浓的这一诗句,结束了全诗。而作为读者的我,久久沉湎于审美回味中,脑海里浮现出在都市高高的层楼上,用忧伤的双眼遥望故乡——纳雍的诗人王家洋怀乡念旧的“这一个性形象”……
中国的新诗已有一百年的历史。在“百年之庆”,驰骋贵州诗坛的两名干将(另一位是都匀诗人杨启刚)荣获由国际华文诗人协会、《世界华文诗报》联合举办的“第二届世界华文诗杯新诗大奖赛”大奖,实在值得我们庆贺。
愿王家洋、杨启刚二位诗人创作更上一层楼,为贵州诗歌的发展繁荣,作出更大的贡献。
附王家洋先生原诗:
踏 秋
王家洋
我只有走进电梯
登上高高的楼层
哪像在故乡寨落
有山可登
山上长满菊花和粮食
登上高高的楼层
我闻到故乡飘来的菊味
和母亲新米饭的馨香
母亲四十六年前的疼痛和青春
被鸡鸣一声一声的叫走了
四十六年前,一个圆圆的月亮
从爷爷的梦中升起
在故乡寨落
父亲是最幸福的
他不用动身就可登高望远
他长年在高高的山上
不像我要靠思念才能回到故乡
才能听见牛嘶马叫
四十六年了
眼睁睁看着我们寨子的亲人一个一个减少
山坡上的坟一个一个增加
我在想,如果哪天我也和他们一样
登上故乡高高的山头
那就是重阳了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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