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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曾经的幸福时光
“妈妈，妈妈！”声嘶力竭地哭叫声回荡在走廊里，撕裂着每一个人的心，医生们个个热泪盈眶。
姐姐伤心过度，昏过去几次，每次都是刚刚叫醒又昏过去的。
漆夜如墨，伸手不见五指。“哇哇哇”肖家寨老鹰山上乌鸦凄厉地叫着，使本就漆黑的夜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照亮了寨子漆黑的夜空，接着响起了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载着李思敏的灵车缓缓地停在了肖家林家院子里。
随着鞭炮声响起，肖家寨一下子沸腾了，家家户户都拉亮了灯——
“是哪家放鞭炮呀？”
“好像是肖世才家。”
“肖家干嘛放鞭炮呀？”
“谁晓得哟。”
“他家发生啥事了呀？”
“听说李思敏病了，去城里医院二十多天了，该不会是……”
人们议论着，猜疑着纷纷向肖家林家涌来。
在临时塔就的灵堂里哀哭声此起彼伏——
“妈妈，妈妈，你不能走，你不能离开我们。”
“我的儿媳啊，你怎么这么命短喲？你怎么忍心丢下两个孩子撒手而去呀？”
闻讯赶来的人们也纷纷抹起了眼泪——
“太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走了。”
“是啊，都说好人命不长，祸害一千年。那些良心坏的人呗不会死，好心的呗早早的就走了。”
“是啊，思敏可是个好人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跟人闹个嘴，从没有说过谁的坏话。”
“是啊，老天你咋这么不公哟？”
“只是苦了两个孩子，还这么小，以后世才一个人当爹又当娘的，老火咯。”
人们纷纷议论着，惋惜着，
三天后，在亲人的哀哭声中李思敏的灵柩被送上了肖家寨西面的清风山上。这天天气很好，万里碧空看不到一丁点儿云彩，没有一丝下雨的迹象。奇怪的是就在下葬的那一刻，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前来送葬的老人们说：“这是福雨，是好兆头，。好人有好报，李思敏虽然早早地就走了，但她的儿女一定大富大贵。”
在纸钱的燃化中，在青烟缭绕中，肖家林的思绪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曾经的幸福时光——
“小聪明”“大笨蛋”——
小时候肖家林很赖皮，常常缠着妈妈玩这样，玩那样，不依就大哭大闹，倒在地上打滚。每当哄不乖的时候妈妈就跟他捉迷藏。妈妈闭着眼睛，他躲好了让妈妈找，找不到为输。一次肖家林躲在离妈妈不远的墙角，用大簸箕遮着。妈妈睁开眼睛，故意装着没看见满屋子的找，找了好半天也没有找着。肖家林突然掀开簸箕，“妈妈我在这儿了，这么近都找不到，”哈哈哈，哈哈哈！妈妈真是大笨蛋！”肖家林笑得前仰后合。妈妈也呵呵笑着，“小家林越来越聪明了，躲得越来越隐蔽，妈妈都找不到了。对，妈妈是大笨蛋，你是小笨蛋！”“妈妈我不是小笨蛋，我是“小聪明”，你才是大笨蛋！”“是，宝贝是小聪明，妈妈才是大笨蛋！”
妈妈的“小贝壳”——
小时候，农闲时节，妈妈经常带肖家林去外婆家玩。外婆家住在广西壮族自治区一个美丽的山村里。外婆家门口有一条湾湾的小河。河滩上生长着美丽的贝壳。每次去外婆家，妈妈都要带着肖家林去捡贝壳。
一次，天真无邪的小家林捡了一大一小两只贝壳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把玩着，突然他好奇地问妈妈，“妈妈，这大的贝壳是不是小贝壳的妈妈呀？”
母亲微笑地说：“宝贝，是的，大贝壳就是小贝壳的妈妈。”
“妈妈，我又不是贝壳，你干嘛叫我宝贝呀？”
妈妈抚摸着肖家林地头开心地说：“宝贝，你就是妈妈的小贝壳。”
在肖家林的记忆里妈妈是慈祥的、温柔的。很少打骂过他们姐弟俩，长这么大只被妈妈打过一次——
那是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那时候肖家林很贪玩，经常不交作业，成绩很不好。父亲肖世才在外镇教书，很少顾得上管姐弟俩的学习。每当考试不及格的时候他就偷偷地用涂改液把老师打的分数涂了，自己用红笔填上80分、90分。妈妈没读多少书 看不出其中的破绽很轻易就蒙混过关了。
一次数学老师家访，把肖家林的学习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妈妈。
“好啊！你竟然敢骗我？”妈妈气急败坏，扬起巴掌就给了他一个耳光，由于下手过重，额头上顿时起了一个红包。
这天夜里，肖家林躺在床上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当他半夜醒来的时候，妈妈正拿着药膏小心翼翼地擦着他额头上的红包。见他醒了，妈妈关心地问：“还疼不疼？”
肖家林没有回答，他把脸转到了另一边。
妈妈心疼地说：“孩子，我也不想打你，谁叫你撒谎，谁叫你不争气，说谎话呢？你不好好学习，努力学好知识和本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人要学会自强，爸爸妈妈不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想着想着，肖家林看到了妈妈，一身白衣的妈妈正向自己走来。
“妈妈，妈妈”肖家林呼叫着，扑进妈妈的怀里：“妈妈，您回来了，您再也不会离开我们了。”
妈妈抚摸着肖家林的小脑袋微笑着说：“妈妈回来看看你，孩子，没有妈妈的日子你一定坚强！不要想念妈妈，妈妈在天堂过得很好！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微笑着活下去！妈妈在天堂会保佑你的。”妈妈说完推开肖家林，转身离去，越走越远，终于消失在天边。
“妈妈您不要离开我，您不要离开我……”肖家林放生大哭。
“孩子，人死不能复生，妈妈已经走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不要太伤心。”奶奶抚摸着肖家林的头，难过地说。
“不，我刚刚看到妈妈了，我要去找妈妈，妈妈，您等等我！i”肖家林呼喊着挣脱奶奶的手向山下跑去。他摇摇晃晃，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这孩子，该不是撞邪了吧？”（“撞邪”当地民风用语，传说人死后魂魄还在宇宙间四处游动，有时会附体在活人身上，被附体的人会变得神志不清，神魂颠倒，做出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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