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放马坪离我家不远,翻山越岭走小路,也就是5个小时的路程。但该路沟壑不断,甚是难走,加上那一带没有什么亲戚关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所以从来没去过。不过,关于放马坪马家的传奇故事,从小就听老人们说过,心里对放马坪非常向往。
目前,笔者要到放马坪那边去办些事。借此次偶然机会,笔者办事之余找了个向导,特意去拜访了一天放马坪那些传说遗址的历史沉淀!
一
老辈人说:有一阴阳先生,从云南寻龙至新城(兴仁)断头山下的放马坪,龙之“气线”便没了踪影。他迟疑着坐下来休息,朦胧中地脉龙神托梦点化:“崇祯甲子满,天下正大乱;青蛙欲跳井,真龙在眼前。”忽然间电闪雷鸣,大雨陡至,他被雨淋醒,躲避不及。雨过天晴,坝子中央的低洼处积成了一洼池塘。池塘边一个小山,其状如蛙,跃跃欲试。他回想梦中情景,咀嚼神言,忽然悟到“真龙”结穴处。
老阴阳把此“穴”点给了当地土著马乃家;又给马家点了一处阳宅地基,就是如今的马乃兵营遗址。
老阴阳为马家完善阴阳二宅后,又为马家装上12柜饭豆,12柜黄豆,12柜金豆;在柜中安放了3支茅草箭,并贴上封条。条上注明:“壬寅年撒豆成兵,夺取顺治天下。”终日烧香换水,念咒不停。
老阴阳立下课单:甲申闰年,天有三日,崇祯皇帝气数尽,天下大乱;顺治继位,仅十八年天下;故庚子年帝星陨落,辛丑年整顿兵马,壬寅年(1663年)夺取天下。
马家自此在放马坪囤积草粮,招兵买马。不上半年,远近来归附者有数万人之多,声势浩大,很快拥有36营72屯。
老阴阳因泄天机,双目失明;马家失德,见其无用,一反常态,让其到磨房里舂碓推磨。
老阴阳有一徒弟,在云南接到师父飞鸽传书,知师傅落难,遂至放马坪。他遵师策,惑马乃说:“你家起兵多年,未得江山,因葬祖墓字向有误,故师父因失察双目失明;当年师父说向大尖山万代诸侯,那要一万代人才出一个诸侯!不如向小尖山能出一代枭雄,就是说一代就可获取天下了!”马家觉得有理,遂请少阴阳指点修改祖墓。少阴阳帮马家拨了祖墓字向,又指点马家在坟前修一条石阶路,扎两道牌坊。据说:石阶路是一支利箭,直刺“青蛙”头部;牌坊压住“青蛙”前爪,令其不能动弹!
完事,少阴阳提出接走师父。马家亦嫌累赘,故不挽留。临走时,少阴阳告诉马家:“今年是庚子年,新主必出;我走后120日即可打开36柜豆,举兵夺取天下,不必等到壬寅年。”
马家馈赠,少阴阳别样不要,只要他家那匹瘦小白马,马家应允。师徒俩把小白马拉至水塘(今放马坪上的洗马塘),洗掉马身上马屎,转眼间白马越洗越大,成了一匹高大的飞龙马。飞龙马为老阴阳拭目,老阴阳双目复明;师徒骑上飞龙马飘然而去。
当晚,马乃夫人产下一子,见风就长,三天就长成两耳垂肩两手垂膝的大人,并到马圈寻找飞龙马。未得,就问他的飞龙马哪里去了?马乃明白后说被老阴阳骑走了。此子长叹:“军师走了,马飞了,生我何用?!”当即死去。马家大惊,差人去追阴阳师徒,无果。
马家气急败坏,将36柜豆子打开,只听见“嗖!嗖!嗖!”三支茅草箭齐向北京飞去;那些豆子,已经变成小个小个的人形,挤眉弄眼,因元气不足,很快死去。
顺治皇帝早起,此时在金盆洗脸。忽听空中嗖嗖作响,抬眼一望,三支长长的箭矢直射过来,将身一让,吓得三魂少了二魂。所幸的是,三只箭矢劲道不足,一支射在龙床上,一支射在龙位上,一支射落在金盆里。
经查,知道贵州出了草寇,立即召集文武百官商议,调兵遣将贵州灭寇。清兵浩浩荡荡杀奔贵州而来,很快踏平了马乃的36营72屯,打上放马坪围住马乃屯。奈何屯上城墙坚固、
地势险要,清兵久攻不下。
一唢呐匠被马乃家得罪过,此时在马乃屯上用唢呐向清兵传递暗语:“哩哩呐,哩哩呐,顺着屯后老鸹藤爬!”清兵中有识音者听出来,深夜分兵绕到马乃屯后面,抓住老鸹藤向上攀沿,直到屯上。清兵出其不意,踏平马乃屯,解散众兵丁,烧毁了兵营。
马乃的四个大力士将领,殷打牛、许大碗、苏缸钵战死,文骟牯被活捉。清兵把文骟牯的睾丸割了,当牛绕着放马坪边缘犁了三铧,最终累死!
马乃家三百多口人清兵杀死,只剩下一个未满周岁的小男孩,被丫环抱着躲在后花园里的鱼缸中躲过一劫。据说此子被丫鬟从一个直通新城(兴仁)的密道,逃往蒙自小朝庭去了。
二
9月1日,天气晴和。
笔者带着对故事的好奇,上午9点和向导小李各骑一辆摩托车(小李载着他的女朋友),向确定的第一个目标----“马乃兵营”而去。
放马坪因国家开发被从中划为两块,一块用于开采露天煤炭资源,另一块则继续保持草原原貌发展畜牧业。我知道,放马坪是“金州十八景”之一,但划一半来开采露天煤矿,岂不是破坏了放马坪的原生态草原环境吗?心中疑惑。小李说:“你有所不知,这放马坪的土质结构,上面是一层薄薄的黑土,黑土下就是2-3米的煤层,煤炭下是玄武岩;国家规划,把煤炭开采后便平整地面,然后从别处拉来泥土,依然恢复成人工草原。”哦,我终于释然!马乃兵营这一块草原,除了兵营遗址设立保护区外,其余部分全部用于开采露天煤炭。放眼四周,上百台挖机正在作业,上千台运输车辆来回穿梭;机械轰鸣,烟尘弥漫……
我们风尘仆仆穿越采煤区,来到马乃兵营遗址。
到了屯下,只见整座山丘突然隆起20余丈,四围皆是绝壁。山崖豁口处,亦用石块填补垒砌,坚实无比。扒开茅草从林,有一条石板铺就的小路,缓缓斜上悬崖。接近屯边,一道由1-2吨重的巨石垒成的寨门,仅容一人通过。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上得屯来,眼前豁然开朗,山顶一片平地,呈半月形,约百余亩。放眼四望,几百里群山一览无余,开阔壮观;收回视线,只见平地里杂草丛生,草丛中残垣断壁,瓦烁遍地,令人产生丝丝悲戚的凉意,300多年前的那幕杀伐画面仿佛就在眼前。
因传说使然,我在这残痕断壁间寻找当年马家深宅大院的脉络。据说:马家这房屋建筑,是效仿北京故宫建造的,主建筑有九重门楼,厢房100多间;主楼的房子上,有一根几百米长的地瓜藤盘踞上面。九重门楼,象征着皇家的居“九五之尊”;马乃本人有九位夫人,象征着“三宫”、“六院”,生有三十六子;举家至亲合计三百余口。
这马乃兵营,其实就是清朝农民反清起义的大本营。
据《龙氏反清及其兴衰的传说》记载:马乃又名龙吉兆。清顺治十七年(1660)4月,
马乃营举兵反清,清总督赵延臣11月率兵分三路镇压。19日破果母寨,攻卡甲寨,龙吉兆困守马乃兵营,延臣围之;清顺治十八年(1661)2月,延臣令军士焚其寨,擒吉兆斩之。
当地另有传说:马乃公不是当地土著民族,是历史上有名的农民起义军领袖李自成。李自成兵败后,于通山县九宫山斩“乌龙驹”埋“花马剑”和断头乡勇尸身,立假墓“金蚕脱壳”,之后来到断头山下的放马坪定居。那老阴阳其实就是他的军师宋献策。为躲避清兵追杀,他不敢姓李,也不敢亮出闯王旗号,只好取“闯”子里的“马”字为姓,取名马乃,人称马乃公。
以上故事真伪,未知虚实,仅是传说而已;但是是一场纯粹的反清农民起义运动,那是肯定的。
这马乃兵营遗址上,屯前有天然水井,清泉不断冒出;屯后有天然暗道,据说通兴仁;山上甚至还有可供燃烧的煤炭,真是一个屯兵的好去处。站在马乃兵营上,笔者百感交集,有诗一首以示凭吊:黑黄春秋马乃屯,传说悠悠连白云;草民敢拽皇帝马,是非功过任人评!
三
中午12点,我和小李驱车来到马家当年的祖墓地----“官家坟”。“官家坟”是个地名,不是指马家的祖墓。
该墓位于放马坪南部,在断头山下。一群小山从断头山下那刀削一样的崖壁下延伸过来,直停在草原上。小山前端一个圆形平顶的山丘,酷似一只蹲伏在那里的青蛙。青蛙山前,是一片长满杂草的沼泽地。一条石阶路,从官家坟方向延伸到青蛙山前。那两道牌坊不见了;据村民说,“文革”时“破四旧”打掉了。
至于“青蛙”山的马乃祖墓,故事里说过是被清兵挖掘了,棺材和骸骨均被火化。马乃祖墓周围如今坟墓很多,但原址仍旧是一个大坑。当地村民介绍,前几年有一刘姓村民,把自家父亲棺椁埋于马乃祖墓原址,但还不到一月,便被雷电击得粉粹,又成一大坑!从此再也没人敢在那里葬坟了。
青蛙山到底有多神秘,故事中讲述的阴阳风水那些事,我们不去考究和评论它,那是民俗风水学的事,但青蛙山一带风景的确秀丽,山水灵动,气韵怡人;从旅游的角度考虑,有那些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故事传说映衬,是一个值得开发打造的旅游景点!
四
笔者把“青蛙坟”周围的美景收进相机后,又与小李一行驱车观赏凭吊了“洗马塘”、“马乃天坑”、“大白龙洞”、“金银洞”、“扁担山”、“断头山寺庙遗址”、“骟牯石”等古典遗迹。
----“洗马塘”位于放马坪南部草原,是一个5亩左右的天然湖泊,清澈见底。若站在高处品赏,就像镶嵌在草原上的一颗蓝色宝石。
----“马乃天坑”距草场4公里,是一天然竖井,上口约200米,深达486米。相传马乃一家就是被清兵斩杀丢于洞中。
----“大白龙洞”在草场西南约1公里,冬暖夏凉,洞中有泉水。相传当年马家囤积粮草在断头山上的寺庙里。有一年,天逢大旱,田禾欠收,他派大力士文骟牯到山下各屯堡征集粮食,把佃农们用于救命的粮食也征为军粮。文骟牯编织了两个很大的囤箩,用一根很大的扁担挑着往断头山上走。来至现在的白龙洞,一条粗大的巨型白蟒拦住去路,他抽出宝剑,拦腰斩杀了白蟒。此时,电扇雷鸣,“咔嚓”一声巨响,断头山垮了半边,压住了寺
庙。这两囤箩军粮和那根扁担,也瞬时变成了山包,横恒在放马坪与断头山之间!这个故事,相连了“大白龙洞”、“断头山寺庙遗址”、“扁担山”3处景点。
----“金银洞”,也在断头山下,就是当年马家囤积军饷的地方。
----“骟牯石”,传说中文骟牯力气很大,他在马乃屯上甩一块石头,在两里外的草原上砸了个深坑。这块石头后人用它打了一个石磨和一个碓窝,还剩一半立在那里!
五
一天的拜访,虽然很累,然而好像又有很大的收获。此次拜访,不但使我开阔了视野,还使我看到了放马坪将要绽放出来的无限商机……
是啊!放马坪草原位于黔西南州兴仁县南面,距县城24公里;风光旖旎,具有“高原塞外”之称;总面积28490多亩,其中天然草场21000亩,天然林7490亩,地理位置处于云贵高原向广西低山丘陵过度的斜坡地带,地貌奇特。这里的俊山秀水是大自然在贵州高原上精心雕琢的杰作,透露着无限的活力与生命色彩,绿原平畴间镶嵌着处处胜景,让人领略诗的意境,画的绚烂。
这样的一块美玉,如果再把“马乃兵营”、“青蛙坟”、“洗马塘”、“马乃天坑”、“大白龙洞”、“金银洞”、“扁担山”、“断头山寺庙遗址”、“骟牯石”等相关富有传奇色彩的景点打造包装起来,美丽的放马坪草原上,就会多出一串“看点”连连的“珍珠”,放马坪可就真成旅游产业的无价之宝了!
据说,国家正在着手开发这片宝藏了。我们期待着!
【编辑:卓礼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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