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是个流浪的疯子。我黑一半白一半的头发乱蓬蓬的沾满尘土,清瘦的身影永远在风里招摇。任烟草烧红我的双眸,任海浪击碎我最后的灯,也任你,在我的胸口放上干燥的草。
我饱尝过新鲜的痛苦,并于她的核内觅到你的真谛。
但我,不过是个拾荒的疯子,在琐碎的片段里流浪。
彷徨的路啊,我渴望静静的坐在你的身旁,听你讲述那关于远方的奇特景象——因为,也许我去不到那里。请不要不辞而别,你是我见过的最尊贵的路人,你教给我如何应对悲伤。
让我组织起这紊乱的诗歌,拂去你上空的灰色云团。
其实,我这个疯子所想的,便是你正在追逐的;我这个疯子所铸造的,正是你摈弃的;我这个疯子所跨越的,你已在昨天写下批评的文章。
不是吗?在我的村庄里,从未长过一棵与你有关的树。
但请你相信,就是我这个疯子,可以在倦怠中散出骄傲的气息;可以在束缚中紧握自由的把柄;可以在无悔中,为你斟上最后的生命里呈现出的关于往事的红茶。
我将在换了的幻想里,汲取光明的精华。在月亮哭泣的夜晚,我是你所认识的疯子中最质朴的一个——倾其所有,献给你最粗劣、纷呈的花儿。
而现在,轻盈的旋律竟不能使我愉悦。啊,你别求我放慢流浪的进度,你在我的思绪里飞舞时,没人能及你无敌的纯洁。
轻轻的,万般妩媚的姿态,有人在我的耳边低语——喃喃地讲述着她不老的青春。但我已经在人群的面前麻木,正一步步迈向死亡。别对将死的流浪的疯子报以饱满的热情。
来,举起你艳丽的酒杯,庆贺我的离去。留下你,和明晨的曙光继续缠绵。
(二)
我是一个流浪的疯子,用我疯狂的眼光观望着这个世界。一切的浑浊,在我这个疯子的眼里竟是如此的清晰与纯净,看,满世界都游荡着傻瓜似的灵魂。
空洞的眼神,掩饰着这一切所想的肮脏;匆忙的脚步,虚度的年华,正追逐着这一生所要的灭亡。停下脚步,想了很久,为什么世人在忙碌?而又是为了什么变得连哭与笑都要隐藏着并伪装着?
阳光照耀着我这寒冷的躯体,我懒懒的仰起脖子,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该是吃早餐的时候了,昨晚还没吃饭呢,没找到比较完整的残羹。那些傻瓜的食物看起来如此干净,但是只有我知道那里面的肮脏与欲望,惨败的嘴脸,嘲笑着我的先知与智慧。
忠诚的听到他在悄悄的咒骂着领导,可是却看到他谦卑的站在领导的面前,唯唯诺诺的低着头,却在心里读懂男盗女娼的思想,赞扬着那道貌岸然的训话,这一切仿佛是专属疯人狂欢时的表演。
我猫着腰走在亮着灯的窗下,床上睡着不是丈夫与妻子的夫妻,快一点,我老公就要回来。上一次那个贱人偷情被发现,真是活该。一个鄙视的眼神,掩盖自己神圣的庄严,与我这个疯子夜晚独自唱着的赞歌一样。
一群干净的孩子奔跑在我身旁,我喜欢看他们纯净的微笑,你看,他们玩耍得多么开心、快乐。几个善良的大孩子引导着他们,整齐的朝我这个疯子,这个对自然最热爱的疯子,扔出了手里的杂草,装扮着我单调的衣衫,我也和傻瓜一样穿上了五彩的服装,我微笑着看着这群孩子,他们是多么的善良无知,看不透我对他们深切的挚爱。
我在寂静的灯光下游荡着,任寒风在我身上洒下一层薄薄的霜,我瑟缩着我单薄的躯体,笑着看别人裹在那副发臭的皮囊中间,我疯狂的大笑,他们也傻傻的冲着我大笑。我读不懂他们孤寂的灵魂,就如同他们看不到我高傲的精神,这笑声越来越多,渐渐掩盖了喧闹的街景和忙碌的颓废。我饿着肚子看道路两旁的树叶掉了一片又一片。
我拍拍满身的泥土,抬眼望向远方,那里有美好的地方,我正朝着那个希望的地方赶去,那里是和我一样生活着的疯子,他们和我一样盼望着世界的安静与清晰,他们是和我一样有着最高贵的灵魂和最先进的思想的人,那是我们疯子的天堂。一块有水有土的草原,正疯长着快乐的花朵。
我知道,这些傻瓜容不下我的成长,所以我逃离,快速的逃离着,找一个安静而安全的角落美美的睡上一觉,然后带着对这个世界强烈的爱情离开,寻找我迷失的妻子。也许,某一个坟墓就是我们共同的归宿。
我继续着我的高傲与智慧,愿意把对自然最深厚的爱说出来,用我独有的方式唱出来,我只是大自然抚育的孩子,我深爱的大地,抚育着爱他却毁灭他的儿女,我哭泣,却没人能够看懂。
【编辑:文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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