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佘这回受了处分,肯定当不了了。”有人说。
“他上面有关系,有人保他。”也有人这样说。
校长主任同时受到处分,镇小校史上从未有过的怪事,自然大家议论纷纷。
1995年,镇小一位校长因东窗事发,乞求舅舅保他不倒。这个舅舅官不小,只要一个电话,其外甥就可继续任职。当他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却打了一个电话,只说了两个字:“撤职。”虽然这个舅舅已经退休多年了,但他的言行,一直激励着镇小向善向美。
20年后的镇小老佘命运却恰恰相反。他的一个姐夫在县里做小官儿,听说小舅子被人举报受了处分,不问就里,阴阳怪气地说:“想搬倒我的舅老倌,还嫩了点儿。”
这个姐夫有些人脉,活动了一下子,老佘仍旧干着老本行。
一天晚上,老佘开车去县城姐姐家表达谢意,姐夫觉得自己格外有面子,多喝了两杯,红光满面,得意杨杨,说:“凡是需要在县里办的事儿,包在我身上。哪个不是你那样做的,想拿你开刀,没门儿。”
“的确是这样。我们怎能输给一个‘乡巴佬’。”老佘很不爽。
“回去把那个人吓一吓,把他调到别处去。”
“敢告我的状,的确可恶!可是纪委没透露姓名,只能吓一吓。”
回来后,老佘不停地想:“用钱能解决的问题还真不是问题。有钱能使鬼推磨。只有多捞油水,才能稳坐泰山。”
老佘的胆子更大了。
十九大后,他又被他说的乡巴佬举报了,在县纪委又立了案。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活动,找人搬救兵。
姐夫接到老佘爱人的电话,一时懵了。夫妇二人向来自信得很,可是这次却站坐不安起来。
“这回‘二进宫’,怕是保不住官衔儿了。”姐姐紧张地说。
“上次好办,这次不好办了。”姐夫无奈地说,“反腐已经全覆盖,零容忍。这回,再多的钱,也办不好了。”
“都怪你!上次你那样说,弟弟的胆子才会更大,你也有责任!”
“是呀,我当时怎没想到反腐会很快到基层,怎么没想到把他训一顿,叫他收手呢?”姐夫后悔不已。
“他贪的那一点儿算个啥,对比那些人,简直不值一提。我不该这样想,我比昏了头,比出了大麻烦。弟弟的妻子跟我一样糊涂呀!我们佘家,指望弟弟在明年编写的族谱上写一篇感言,哪还有脸写哟。”姐姐无比自责。
处理结果出来了,老佘被双开。他那光宗耀祖的梦想破灭了。他在佘家族谱上画上了一只小小的丑陋的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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