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红叶,安眠在翠绿的草叶上,像轻飘飘的旧时光。像草尖开出的血色的花朵,凄艳了时间的容颜。
这不是深秋,这是万木竞发的盛夏。一棵枝叶婆娑的香樟树下,竟然泊着红叶片片!树下,俨然就是静谧的归港,安放着樟树疲惫的青丝。
平凡的表象下总掩藏着意外。远远看去,樟树一片葱茏、一树青翠。人们会说,啊!它就是这样,常青不败。当你走进树下仰头寻觅时会讶异于几片红色的香樟叶嵌在繁复的叶丛,像绿荫里溢出的几丝火星,撩起夏日的情思。
红叶,不是枫树的专利。长青的樟树也有迟暮之时。凝视红叶,你是否会发出“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的感慨?
夏风拂过,叩问生死。绿叶飞扬,礼赞青春;红叶跌落枝头,化为枯萎的蝴蝶,把梦与泥土细述。
这些经年的叶子,被太阳蒸干了水份,被霜雪稀释了翠绿。在枝头站得太高太久太累,累得咯出了血。只待一缕风的指引,便翩然扑落枝头。回归泥土,是老叶最好的归宿。
旧叶不去,新叶难出。即便四季长青的香樟,也有旧叶片在不知不觉中作别枝头。一片、两片……在树脚悄悄垒起红叶的冢。在流光里透出肃穆和庄重。
红叶,是生命的高度浓缩。捧一枚香樟红叶在手,如同凝视一枚干瘪的心脏——
有人悟透生死,而我品出豪情。
作者简介:
孙礼昌,76年生,贵州湄潭人,现年43岁。砍过柴,求过学,教过书。现供职于贵州省遵义监狱狱政科。有小文刊发于《遵义日报》、《遵义晚报》、《散文诗》、《贵州日报》等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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