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长兄如父,长姊如母。”我人生中就有一位如父的大哥和一位如母的大姐,他俩就像两本厚厚的书,有读不完的故事。
娘说,我大姐出生后10个月就会走路了。后来,娘常唠叨:“小妮子走这么早,没福呀!”我姐低头不语。怎么走路早就没福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姐5岁时跟着娘去石碾子碾粮食,娘没留神,不谙事的大姐学着大人样子,用手拨了碾心中的粮食,结果把五指碾的鲜血淋淋,每当娘说起这事时,就愧疚的眼眶湿润。
父亲去世的早,13岁的大姐和15岁的大哥一起就去生产队干活挣工分了。队里给她俩各记半个工,就这样和大哥一起用稚嫩的肩膀,过早的担负起了挣工分养家的责任,为娘分担忧愁。
姐很聪明很能干,不仅仅庄稼活样样皆通,她也有背着半自动步枪去打靶的豪气,英姿飒爽,不让须眉,被村民选举为妇女队长和民兵排长,娘说:“你姐就像个男人。”
姐长的很漂亮,是村花级的人物,让她做这么粗糙的活,也真是难为了姐那双绣花手了。姐很疼爱我们,总是给我和二哥缝制花样鞋垫,做精美的布鞋,让我俩穿的整整齐齐。
那会姐在生产队里聚餐时,分点好吃的总是自己舍不得吃,拿回家给我们吃,哪怕是一瓜一桃。
遗憾的是我们那时家庭困难,娘没能让姐进过一天的校门。但姐总是嘱咐让我好好念书,说长大没学问不行,不要和她一样成为‘睁眼瞎’。
后来姐出嫁了,嫁到了离我家8里远的村庄,姐走的时候哭的很厉害,姐是放不下我们的这个家。姐哭着给娘说:“娘,我以后不能替您干活了,不能帮您照顾俺俩兄弟了。”惹得娘也跟着哭。
姐在婆家仍然放心不下我们,常常三天两头回来看我们,并带来那时期比较稀罕的大米。以至后来娘说她不要常回来,家里不用牵挂,你得在婆家安心过日子。娘和姐就是这么的善良。
如今,姐儿孙满堂,福禄荣光,可就是改不了勤劳吃苦的习惯,依旧牵挂着我这远在东北的老兄弟。这不前几天又快递来一桶花生油,说是她自己种的花生,没有上化肥,对人体没害。
我看着那桶黄澄澄的花生油,泪如泉涌……
作者简介:
李成山,网名边成子,籍贯山东临沂,居住延吉市,曾在《延吉晨报》《延边广播电台》《东疆诗刊》《图们江报》《满洲里日报》等台刊发表诗文,代表作《俺哥》《落雪》《我是一颗尘土》《时光》《寻找雨巷》。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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