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疏月朗,江面还有风,柔而且甜,有奇石酣睡于凉水之枕,细云舔舐青山的淡痕。浪哨人可沿河踏歌,韵拍羞答答地滑入波心,消逝。
这就是南盘江了。
膜拜南盘江,源于散居于榕树底下的盘江人性格,那是丝竹绵长的破空之音。偶尔见着几茎老人的瘦须,自然是山谷里挺拔的竹。竹与老人,形成血缘的错综,一如扁担动态的劲舞,叫人如何揣摸都成。壮汉荷锄迎月,农夫依桨酌酒,是盘江亘古不败的画意。而女人,是否木棉熏人的落英?无论何时,她们静时则如狂想掬起的水,动时就成难以绊留的纱,这一切,让我朝朝暮暮觉着初恋的影像,分明得很。
记不清何时,几砣白云镶嵌于水之一隅,近了,才知是与人相依的白水牛在偃卧静想,陡然烦恼近视对盘江景致的亵渎。
盘江牛呀!丰年的写意就藏于这山水间么?
我爱到盘江,因为它能让人忘却人际楚歌的悲怆。这不,天籁静寂,不妨去闲看机动船的野渡无人,江枫渔火,转变成洗衣处子的棒槌声。受惊的野雀,倏地潜入对岸的草丛,唯余厚厚的江水静静地淌,抹刻着暗礁清奇的线廓,击弹出恋人逗乐的响指,混一抹幽幽的余香,钻入灶膛。
火笑客来,盘江地脉的精气此时厚积而薄发,村长隔岸遥呼:抬酒来!于是蔗糖酒的甜味就散溢在江面竹筏之上,闹腾赶走了四更天的宁静。不须再饮,客人已被这热情撩拨得酩酊大醉。如真要饮酒,自然可将半张芭蕉叶卷弄成瓢,斜倚在一棚茅屋下舀盘江水浅饮,一滴,就让你领悟主人迎送客人的纯情,你就通体明净沁凉,似仙如神不杂半点恩怨的尘埃。
有人苦苦寻求过南盘江的源头。其实,源头与盘江人同在,只是它被一些世人污浊的眼光忽略而已,因为那是一种至真至纯,也是最简单的盘江民风。
简单即美,我膜拜。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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