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中学时代和小学时代一样的好玩,因为一天没有几节课,还常常因为开会、生产劳动等等而放假,当时的课本内容不但少,还很简单,学期考试也不过是几道题。
进入初二的时候,初冬的毕节常常毛风细雨,天气自然很冷,谁都不喜欢这样的天气。那个星期二老师们全天政治学习,我们又被放羊了。三天两头被放羊我们已经习以为常,反正学习也不怎么重要,谁都是坐着升级的。初高中一毕业就“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没有什么知识的只要是学生都是知识青年。
当时,班长马仁义提议,我,学习委员李文东等人,到军区打靶场去玩。我们十多个同学到了打靶场,他们要我把来的同学分成两个组。我不知道我怎么在班上的威望就如此高了。我不善言谈,人也很害羞,可我竟然当了劳动委员,还最先入了团。他们甚至要推举我为班长,管班上大大小小的事。这我可不干。尽管我在同学们中的好感度超过了班长,我也不知道我在班上人缘怎么就这样好了。打靶场南北向,南边是一道高埂子。埂子上是一个戏台样的平台。埂子下是收了庄稼的坝子地。我让马仁义带着他们那队人马上了埂子,我们这队人马在埂子下。于是我们就开战了。武器是我们随手在地里抓起的泥巴,这些泥巴都成坨状。我们扔上去,他们掷下来,战斗得热火朝天,大家大声叫着、喊着,很有声势,好玩极了。一会儿大家都热得不得了,脸庞红彤彤的。大战结束了,自然是平局。马仁义说我枪法极准,他挨了我好多颗炸弹,但是,掉在他身上已是强弩之末,一点也不疼。这才是高手,又准又不伤人,最后他总结道,他因此十分佩服我。我不当班长,实在是太可惜了。我被他这一说,禁不住害羞起来。我有自知之明,他说得过分了,我消受不起。不过,还是要感谢他,他这一说,我又有了自信心。
没想到若干年后,他当了地区一家大厂的厂长,见着我眼睛高高看着天上,脸转向一边。是呀,他没考上大学,我考上了,那又怎样?我不过是一个穷教师。如此,我想和他打招呼都不成了。他住在我家旁边,高高一栋楼,厂里三个领导,一家一层,没院坝的有楼顶,宽敞得很。尽管我们随时相遇,却无法相认。都道同学之情最纯真,是什么毁了我们那时的感情?
还记得那一年,我看见了高中同学邱华,我打量了他好大一会儿,我问他:“邱华,好久不见了,你好!”想不到他竟然说:“我不是邱华,你认错人了。”我当然没有认错人,我、何是红、他,我们在二中时是好得穿一条裤子都嫌大的人。况且,他的相貌比较特别,变化又不大,他不承认我也没办法。巧的是我和马仁义成了邻居,又都靠近打靶场,不时还听到打靶的枪声,但这巧又有什么用?最终我们还是没有打上一声招呼。
初中的同学如今一个也难遇上了,绝大部分是永远也见不到了。就是我们的夏老师,如今在哪里也不知道。真想啊!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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