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您来到西南作家网:www.xnzjw.cn
西南作家网: >> 原创作品 >> 散文 >> 正文

游走在秋天(外一篇)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黄宁    阅读次数:22761    发布时间:2021-10-26

游走在秋天


岁月换了容颜,季节换了衣衫,在季节间小心翼翼游走的人,却怎么也换不了心情。翻开近年的记忆,竟然都和秋天有关,都弥漫着秋的气息,都能清晰感受到秋风的冰冷和硬度,都多多少少透出一丝丝感伤。

从第一片叶子飘落枝头,到最后一片叶子死守在枝头观望,一颗心都为之绷紧,为之悬着,什么状态最完美,什么结局最期待,自己也说不清。叶子的宿命不是飘落,叶落归根也不是最终结局,只是在由绿转黄的过程中实现承诺;我的使命不只是坐等叶黄叶枯,但又情不自禁,在不经意的彳亍哀叹中,明显感觉到又一个季节在虚度中荒废。

秋风盗用了季节的名义,扛着威风八面的大旗,逆风招展,大行其道,自以为是,呼呼作响,撕心裂肺,闻风丧胆,不得不让万物为其让道,让人低下自以为倔强的头颅,老老实实的顺着它指引的方向,胆战心惊的走去,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究竟要走向何处?究竟要寻找什么,完成什么?谁能回答?谁来指点?整个人早已如无头的苍蝇。冬天早已在前面摩拳擦掌,张着血盆大口,等待孱弱、呆笨的猎物送上门来。我辈皆是岁月的猎物,静听它撕咬着自己柔弱的躯体咔嚓作响,而无力挣扎,闭目等死。灵魂已出窍,空有臭皮囊,结局不重要。

古往今来,已有太多的文人骚客揣摩过你的心情,试探过你的本性,有的引发豪情假装洒脱,有的顾左右言他故作潇洒,更多的是悲叹愁怨抒发真性情,答案的五花八门,源自于心情、境遇、身份的不同。为赋新词强说愁者有之,借诗以明志者有之,言不由衷附庸风雅者亦有之。日落的悲壮,叶落的凄美已成定论,口耳相传,无需质疑地成为悲与忧的代名词。

枝头上的果实,田地里的粮食,与汗水与期待成不成正比,是任何耕夫都关心的问题。毕竟,只问耕耘不求收获的达到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这重境界的人不多,把劳动权当消遣娱乐者不多,陶渊明这样的世外之人不多。出世与入世之间,大多选择入世,凡人都是奔着收成,朝着这张嘴在奔波劳碌的。秋天不能与收获无关。

时光深处,岁月静好,大多被琐事、繁事冲淡、冲乱,而身不由己,做不了自己的主人,诗和远方也成为闲人雅士的专属。欣慰的是,跟着岁月亦步亦趋间,也有些许瞬间和片段,被惊慌失措的眼睛捕捉,被无所依据的心灵锁住。

秋天已挥袖而去,那么决绝,了无牵挂,方能了无遗憾,没有大喜大悲,做不到大彻大悟,也要自我解脱,自我慰安。季节轮换乃规律,不是人的好恶能左右和改变的,不能改变,就只能面对和适应,即使秋风再无情,毕竟前面还有路。

于是,秋天和我同时转身,把对方甩在了不同的方向,我义无反顾的走进了冬天。

 

 

儿时干过的那些农活

 

儿时的记忆最清晰,最长久。儿时生活、成长的地方,所经历的事,留下的记忆最美好,最难舍。作为农村人,睡梦里,回忆里,自然少不了所干过的那些种种农活。

 

栽秧打谷

在我看来,农村真正的农事需从栽秧(插秧)算起,至少在南方或稻谷产区应该这样,春天来了,秧栽好了,就有了希望、盼头,所以说算是农事的开端。况且,在我的心目中,以及记忆里,栽秧打谷这样的农事,最能体现农村人互帮互助的本性,最能留下终身难忘的印记。

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在农村,栽秧打谷,每家每户都是与过年过节这样的事同等对待和重视,应季的,陈留的,甚或是现借的食材,捡最拿得出手的,最能体现心意的,一股脑儿加工出来,来招呼为自家栽秧的左邻右舍,亲朋好友。譬如栽秧粑、油炸粑、糍粑、腌鸭蛋等,无一不是贵宾级的待遇。这既体现出农村人对粮食无比看重的情结,对栽秧打谷格外的重视,更折射出农村人最本色的情感:对这些主动的、乐意的来帮忙的人,倾其所有,也要好吃好喝的招待,聊表心意,以心换心。

再者就是劳动过程或场面。不管是栽秧还是打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大帮人,有说有笑,不用分工和安排,主动承担和投入自己力所能及的角色中,栽的栽秧,拉的拉杆,割的割穗,脱的脱粒,勒的勒草,见子打子,样样熟行。根本无暇也无人去计较谁多做一点,谁少做一点,都当做自家的事,力所能及,尽力而为。大家也都信奉帮人就是帮自己这句话,人活一世,谁没个需要帮衬的时候!远亲不如近邻,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称之为换活路,即换劳动力,实际上也是无形中在换心意,增进感情。所以,再苦的活,大家都是虽苦犹乐,其乐融融。收获稻谷的同时,也收获了宝贵的邻里情。

 

  

一直以为这是方言,入不了流,也无法用文字来传达,一次偶然的机会才发现,它并非土里土气、灰不溜秋的方言,也算是书面语,并且规范的经典文学作品也在用。发现之余,马上想到了占据很大比例的儿时记忆的一件农活——斛水。

中国农村以农业为主 ,在贵州一带,以零散的种植苞谷、稻谷为主,在那个收入来源比较单一、生活水平比较底下的年代,每家每户都把本就种植不多的苞谷、稻谷看得很重要,细心呵护,想尽一切办法在有收成的基础上增收,如薅秧、施肥等,遇到天干年成就是斛水来灌溉保秧苗了。

老家一带水利设施很薄弱,基本就是靠天吃饭,但万事光靠老天眷顾、顺其自然,十有八九不靠谱,毕竟风调雨顺只是大家的一种祈求 ,很多时候还要靠人为,靠打拼和流汗。因此,族人们在很早以前,就想方设法在寨子一旁挖筑了两口大大的泥塘,把雨天撒向这儿的雨水留住,蓄积起来。儿时的好多记忆,也跟这两口塘有关,它除了是暑期热天游泳洗澡的乐园,也是引水灌田救秧苗保丰收的救命水。那时还没有抽水机,一种比较智慧的用竹子做成的抽水筒,看起来倒是好看,也比较省力,但水量太小,加上水塘离自家的秧田较远,引水渠又到处渗水,如果水量小,这水还到不了自家田里,就中途渗完,干涸了,等于瞎折腾。没有省力的便宜的可以选择,就只能选择人工斛水了。老家一带,人工斛水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直接用木盆或木桶舀起来然后倒进沟渠,流向自家秧田。这种方式的优点是可以一个人完成,缺点是频率慢,难弯腰,招架不了多长时间,水量当然就满足不了需求了。所以大多数情况都是选择两人配合的那种方式,说起那种方式,现在都还打心眼里佩服劳动人民的智慧,在这儿也有必要啰嗦几句。找一只木桶,用粽绳子穿进木桶上部的耳孔中,再捆住底部,两边都捆好,就成了简单而实用的斛水工具了,一人一边,一放一收,就把水从泥塘转移到沟渠里了。工具简单,但要把这简单的工具正常使用或者发挥到极致,那就不简单了。除了本人心灵手巧、手脚灵活外,还要和另外那个人节拍一致,合得起手,否则不光会洋相百出,也谈不上一点效益,会被家人责骂的。遇到大旱之年,全寨一百多户人家都要靠这水救田,怎么办?只得排队了。运气不好,排到半夜三更,困也好,饿也罢,都得咬牙坚持。全家齐上阵,轮流着斛水,还得轮流着提着马灯或点着葵花杆一路去巡看,看看沟渠是否运行正常,是否垮了、漏了,或者是别人家趁你不注意,把你辛辛苦苦斛的水引到他家的田里去了,真是哪一样都不省事。深一脚浅一脚,耳旁除了水流的声音,就是各种各样夏夜的虫鸣,现在回想起来,真佩服自己那时不知道什么叫

 

  

一直纳闷,很多辛苦的农活为什么都挤在暑假来完成,还都与我有关,如薅秧。时光回溯到上个世纪80年度初,那时的农活是真正纯手工,纯人力,很少用化肥,基本没有农药,没有除草剂帮忙,除草这样的事,也只能由人工来完成了。苞谷除草季,因为在上学,加上这项农活基本由女性完成,所以没什么参与的机会。而给秧苗除草,俗称薅秧,刚好是暑期进行,这项农活也无年龄性别的选择,都能胜任,自然感受的机会也就多了。大人小孩都戴一个粽丝斗笠防晒,拿一根木棍,称为薅秧棍,因为要用脚去薅,去把秧田里的杂草,用脚趾头去拔掉,而薅秧棍就起着平衡身体、稳定重心的作用,如果遇到烂田,泥脚深,一不注意就会深陷下去,想要拔出来,薅秧棍的作用就更大了。薅秧的辛苦与难受之处在于,一般薅秧都是有意选择大太阳天进行,而避开阴天,因为太阳大,温度高 ,薅掉的杂草浮在水面,就枯死得快,效果也才好,这也算是抢农时吧!可是却苦了我们这群娃娃,顶着烈日,汗流浃背,还好,这能承受。难受的是像锯齿一样的秧苗,在劳作过程中,反复地与裸露的大腿亲热,虽不至于出血,但火辣辣的,痒得出奇,加上长时间浸泡,难受程度可想而知。最要命的是,蚂蝗也要来凑热闹,胆子大还不要紧,感觉大腿上有针扎的感觉,十有八九是蚂蝗光顾了,低头弯腰把它狠狠扯下来扔掉了事。如果遇到胆子小的,往往会哇哇大哭,或者大喊大叫,直到别人帮他扯掉才惊魂普定,破涕为笑。

苦归苦,但待遇是没得说的,至少可以饱食三餐,回味起那段时间,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能通过自己的双手,自己的劳动和汗水,换来饱食三餐,也是值得自豪的幸事一件。为了吃,加上为了好玩,即使头一天再怎么辛苦,再怎么骂骂咧咧,甚至赌咒不再帮人薅秧,但第二天一旦有人再请,又爽爽快快的答应了。

 

掰苞谷

付出终有回报,耕耘连着收获。火辣辣的农历六月一过,苞谷变成了太阳一样的金黄色,苞谷叶子由绿油油慢慢变得枯黄,掰苞谷的时间就紧跟着到了。一坡连着一弯,满坡满岭,全是苞谷,让人看了既爱又愁,在为丰收喜悦兴奋的同时,也为收割的艰辛而忧愁。当然,后一种情绪只有小孩子才会产生,担心的是什么时候才能收完,才能轻松。大人自然是不会忧愁的,高兴还来不及呢,地里产出的粮食,就如学生考试的分数,哪有嫌多的呢!既然光是字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尽力帮衬着收呗,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掰苞谷的时节仍是太阳最强盛之时,早上早一点起床,赶在太阳最盛之前,可以掰两回,晌午饭后,太阳蔫了后,可以掰两回,中午那段时间,就在家里剥苞谷,麻苞谷,晒苞谷,整天都不得空,接连好几天都与苞谷有关。

掰苞谷,掰的过程不是最辛苦难受的,虽然会被苞谷叶撩拨得浑身难受,会灰头土脸,会周身湿透,毕竟能够承受,最辛苦难受的是把掰下来的苞谷运回家的过程。上一坡,下一坎,路又窄又陡,运送的方式是背和挑。背是用背篼,好走路,但装得不多,力气大人把背篼插满,还要在上面加一袋。挑是用箩篼挑,不好走路,难以上肩,装得要多一些。箩篼还分高肩、矮肩两种,两者也是各有优势,高肩的便于看路,矮肩的便于休息。像我这种力气不大、个子又矮的,一般都选择用背篼背,即使冒着被人讥笑为女人的危险,也心甘情愿。用箩篼挑的那千般苦、万般累,那猫抓糍粑的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经历过了,就不想轻易再尝试。

 

打猪草

看牛,砍柴,割草,打猪草,是农村娃娃常做的必做的农活之外的几样活儿,在这儿想单独说一说的是打猪草。打猪草,就是背着背篼、拿着镰刀,四方八处、满坡满岭的为猪准备食材,背回来用刀砍细,煮熟后就成了猪吃的潲。那时还没有开始外出打工,农业之外的副业,就是家家户户养一些猪、牛、鸡鸭等家畜,把农业之外的所有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上面,并且兢兢业业把它们养好、养肥,而无额外的譬如赚钱的那些杂念。确实,单从划不划算的角度,从效益和利润的角度来衡量,这完全是赔本赚吆喝的亏本买卖,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但反过来一想,力气使了力气在,闲着也是闲着,多多少少是有收获的,至少不用花钱去买,至少在当时是划算的。猪牛畜牲也是一条命,况且还是我们人类有求于它们,道理就这么简单,必须得把它们喂好喂肥,这是农村人的本分。

本就不多的田土,都种上了人吃的粮食,且还没有富余,轮得上猪沾边的机会基本就没有了。特别是遇上年岁不好如天干,那猪的一日三餐都只有靠人工去打了。打猪草本是女娃娃的活,遇到派不了人时,男娃娃也将就上阵了,管他专业对不对口,能让猪不饿肚子就是硬道理。所以,很多时候像我辈这样的男娃娃,也会背着背篼,拿着小镰刀,满山满岭的转,田间地头的割,见怪不怪。打猪草的人多,猪草有限,加上缺雨水滋润,长都长不快,很多时候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只要是草,只要知道是无毒的,都割一些往背篼里塞,不好吃总比没得吃强,况且空手而归,肯定是要挨骂的。回想起来,那种艰难及艰难后的轻松感觉,堪比觅宝淘金。现在回想起来,虽辛苦多多,也乐趣多多。

 

  

纯手工人力年代,吃的用的,全靠手工人力完成,包括加工猪食都如此,所以有关儿时的记忆,很大篇幅也与一种叫磨的工具有关,与推磨有关。那时,吃的米是挑到碾房去碾,一两个月一次,吃的苦头不多。而磨,磨的主要是苞谷,少数是小麦等其它粮食,这就基本上成为每天例行之事了。由于粮食不充足,那时都要在大米里掺上杂粮,我们这儿的杂粮就是苞谷。把苞谷磨细后,用竹筛筛两遍,一部分作为杂粮掺在大米中煮饭,一部分用于猪食。个子再矮,力气再小,对农村娃来说,磨苞谷这样的活,量不多,材料是干的,推起来不太费力,经过短时间磨炼后,都是能独自完成全部流程的,没什么辛苦和为难可言。但磨豆腐浆、绿豆粉浆等这类湿的材料就不一样了,那怎是一个累字了得!

过年,是小娃娃们向往而又害怕的事情,向往自不必多说,大家都知道原因,相信也无农村城市的区别,所以在此只说害怕。害怕,是因为要推磨,无休无止的推磨,真让一群小娃娃有苦说不出。那时,农村过年,是讲究十足、年味十足的,还不到腊月20,就家家户户的开始谋划推豆腐、绿豆粉了,那可不是一斤两斤,那时是以为单位,推出来的豆腐、绿豆粉啊,除了在过年期间招待客人、增加年味外,还要吃到来年的古历二三月间,特别是绿豆粉(后来若干年才有了汽粉),那可时春耕农忙时的佳品,早上吃一碗出门,劳动回来再煮一碗,香喷喷的,关键是节约时间,操作方便,省时又省事,从而深受喜爱。干绿豆粉煮白菜苔的味道,现在还游荡在嘴边呢!所以,每家每户都是借机大推特推,恨不得把来年的口粮都准备好,以安安心心干活。但这可苦了一帮娃娃,你想想,要完成每家的任务,起码要三天,用一天把黄豆、胡豆、豌豆、洋芋等材料磨碎,再用水泡好,再用两天分别推豆腐、绿豆粉,那可是要从凌晨5点左右就开始推,伴着昏暗的马灯和透骨的寒气,一直推到中午才结束。推完了还要切,切了还要一缕一缕的晾在竹竿和绳子上,保证到来年的二三月间不会霉变。这还不算,还没有缓过气来,又开始帮左邻或右舍的忙了,因为推豆腐、绿豆粉这种活,是一条龙的体力活,需要的人手较多,一家人齐上阵也不一定能应付,往往需要左邻右舍相互帮衬,今天你家,明天他家,一家一家的来。所以连续几天下来,都在推磨,都在切粉,都在晾粉。若家庭条件允许,还要磨米面或米浆,做成各种款式的米粑粑,或者汤圆,以备送给拜年客表心意或大年初一这天吃,所以,记忆中,整个腊月底,都与推磨有关,想忘都忘不了。

 

  

挑水这个农活,如果让时光倒退20年,没有自来水前,那真是再平常不过了,没什么值得一写之处。但是,因为我家乡的水井很特别,挑水方式也有些特别,所以自然而然的总停留在记忆中撵之不去。

那口井,我专门写过一篇题为《家乡那口井》的短文,在这儿还要做简单的介绍,因为它太特别了,至少在我的阅历范围中,是绝无仅有的。它深约十米,井口面积约八米,整个井里里外外都是石头砌成。你想象一下,要到这样一个井里去挑水,是不是很特别?是不是需要胆量和技巧?既要保证人和水桶的安全,又要能保证能一次性舀上满满的一桶水,那可不是三五天能锻炼出来的。当然,这些对我们十来岁就开始挑水的农村娃来说,也算小菜一碟。因为寨子大,人口多,挑水的人自然也多,每天清晨,几十上百人排队挑水的场景你见过么?能想象得出来么?虽说不上壮观、震撼,但绝对是一道风景,一道方圆几十里内保证看不到的风景。等的过程,绝对有序,大家有说有笑,相互问候,家长里短,乐也融融,更是风景中的风景

特别是到了年关,因为前文说到的推豆腐、绿豆粉,还有杀猪,耗水量都大,再加上大年初一什么活都不能干,包括挑水,所以事先要把家里的水缸装得满满的,等等这些因素导致用数量大增,挑水的人更多,队伍更庞大。而到了新年第一次挑水,那些老人们都会带上几炷香、几张纸,到井边焚烧,以表达对水神最虔诚和本真的谢意。是的,水在生活中太重要了,关键是家乡的这口井,不管天怎么旱,一年四季都不枯,都是满满的,汪汪的,难怪老人们会认为有水神在呵护和庇佑我们呢!

当然,现在早已在水井里安上水泵,把水抽到高处,变成自来水,再流到家家户户了。方是方便了,不见了当年排队挑水的场面和风景,总觉得有丝丝缺憾和失落。

岁月在变,年龄在变,生活环境在变,生活方式在变,心境也在变。曾经的苦,现在回忆起来却是乐,曾经的物质上的匮乏,却处处透出人心的善良,人情的浓厚。故乡,是任何人都绕不开、抛不掉的情结;老家,是小的时候想方设法要离开,老的时候又设法想方要回去,却永远也回去不了的地方;老家,只活在了记忆里,成为一个留下了童年经历和记忆的地方。

物不是,人更非,那些人,那些物,那些事,那些景,那些情,常常放电影一般浮现。那些摸爬滚打,那些欢声笑语,那些干过的农活,几十年了还那么清楚、清晰,却又明显的感觉渐行渐远渐模糊,至少在现实里不会再有了。

故乡,早就成了活在记忆里而又在睡梦中才能触碰的一个概念。

其实,那个时候看来是无休无止永远也干不完的活,在今天看来,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人生本就如此,不管哪个阶段,身份如何,什么工作,都在不停的干,都有干不完的活。以前怨活路多,现在怪工作繁,人生注重的本就是过程,在不断劳动,不断奋斗中改变现实,实现自我的价值。当整个人动不了,什么都干不了的时候,还会羡慕当初能干那么多的劳动和工作呢,就如今天回忆起儿时,点点滴滴都是甜蜜。

 

 

(编辑:黔州)

已经有 0 条评论
最新评论

版权所有:西南作家网

国家工业信息化部备案/许可证:ICP备18010760号    贵公网安备52010202002708号

合作支持单位:贵州省青年文学研究会  四川省文学艺术发展促进会  云南省高原文学研究会  重庆市巴蜀文化研究中心

投稿邮箱:guizhouzuojia@126.com      QQ1群:598539260(已满)    QQ2群:1042303485

您是本网站第 182751453 位访客      技术支持:HangBlog(renxuehang@fox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