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今文化市场一片火热的时局,纯文学却成了大众遗忘的弃儿。以至于一些真正有才华的作者被埋没,而那些趾高气昂的喧嚣者,则多是一些“文化市场”的“二货”之辈。这种另类别样的窘况,引人感慨,发人深思!
同样的一本期刊,小说的稿酬为百元每千字,而散文却是千字几十元,这些字眼,我的妈呀,看了特让人揪心!我想,散文怎么了,纯文学又惹谁了?难道它岂是后妈所生不成,活该受这见鬼的歧视?我们先将它的价值放置不论,就是充篇幅填字眼,难道小说的一千字和散文的一千字就不一样?抑或纯文学与故事情节千篇一律,其观点和所要表达的主题及思想让人不知所云的“新生代文学”的区别在于它不通情达理,没有其察言观色、阿意奉承的殷勤之举和甜言蜜语。
究其根源,这是当今文坛,更是当今文学史上的一种病态。在这浮躁的以商业为经济导向的社会,为迎合社会和大众的胃口,一些所谓的“作家”,他们的作品,使我们看到后不知其意,譬如玄幻,惊悚,魔幻还有现今的武侠小说,我除了叹服他们丰富的想象力外,别无他言。至于他们要表达什么主题和思想,我们无法获知,因为我们根本不知他们“作”的是什么。对于这类作者,我们除了叹服他们善于变通,有经济头脑外,无话可说。但能理解和同情他们,毕竟大家都是为了生活!
中国近代的文坛,曾经历了“五四”的文化大潮,我觉得现今的文坛,就该掀起21世纪新一轮的文化革命,尤其是对纯文学的那一方沃土的急剧流失的严重事态,亟待改善和补救。
有的作家,他们不是没有才华,只是千里马出世了,而伯乐却没有存于世。他们当中不乏在各种国家级的纯文学大赛中多有建树者,但通常等来了那份盼若妻女的获奖通知时往往会傻眼。因为,邀请函上附带的“大赛组委会诚邀你参加此次‘文学的盛宴’”后的各种报名费、场务费等费用,让一贫如洗,生计尚难解决的他们,只能望而却步。那一场场“文学盛宴”、笔会,以及各种写作协会等文学团体的邀请函上注明数百元的会员费等,对这支支渴望融入已久的队伍,这一切,也都成了他们遥不可及的梦中天堂。
你也许会惊讶,这种现象缘何于如此。朋友们,当一个人嗜文如命,哪怕他宁愿为文字而饿死。但是,他还得迫于其他诸如第三方等因素,譬如养家糊口,这是一件多么繁重的担子。
请让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一个男人,二十多岁了,出生农村,父母皆为农民,他自幼酷爱阅读写作,且无论在任何时候,环境如何地艰难,他都从不言弃,视文如命。在不断的创作中,他不断地获奖。但是,他没列席过任何一次颁奖大会,也从未获得过一分奖金——因为大赛的奖金是必须出席该大会才能获得。对于介绍的证书和奖杯,是他梦寐以求的,因为那是对他的作品的一种认可和评价,也是对他的一种鼓励。有一次,在他又一次获奖后,他无法隐忍内心那份强烈的渴盼,因为通知上说因故不能参会者,寄工本费,邮寄费等费用后,就可获得除奖金外与与会者相同的待遇,所以还在上学的他,骗了家人,将几百元的所谓的各种费用投到了邮局。要知道,这几百元对于当时因他上学而外债累累的农村家庭而言,是何等重要。当他手捧组委会寄来的证书和奖杯时,这位十九岁的青年,即使他领到的除了这两件东西以外,其他组委会介绍时的东西都没有的“言实”并不相符的情况并未多加考虑,而是流下了他的欣喜的泪水。虽然他获过很多次的奖,但这是头一次看到自己的作品在获奖证书上的那一抹绚丽。
他也曾给各种刊物投稿,虽然用稿通知收到了,却久久不见稿费的发放,用他的话说,若要以稿费而生活,即便你因饥渴而死的尸骨早经风雨的洗礼和剥蚀,都未曾看到稿费那姗姗来迟的踪影。或几经催讨,人家有的杂志社以“老师,我们是纯文学刊物,请你理解,谢谢你对纯文学的支持。”话以至此,你还能说什么?别人左一句纯文学,右一句纯文学,就把他这位乞丐给打发了。
当然,对于稿费,他也并不是一分钱也没有收到过,每次几十元的,还是收过几次的。用他妈妈的话说,就是这点钱还不够他这么多年的纸墨费。鉴于以上情况,为了生存,他也真正地融入到了这个社会。当农民,做泥工,进工厂。自己的作品虽然入选各种文学作品集,但数百元一部的订购费,致使他难与自己的“儿女”谋面。当一次次获奖佳音传来时,还在这个社会某个角落的流水线上奔忙的他,除了叹息,除了遗憾,唯一能做的,只有继续手上的活,因为只有它们,才能使他赖以生存。
近日,他却做了件极荒唐的事,他辞去了厂里的工作,丢了自己和家人维持生命的饭碗。这一石就激起千层浪了,妻子不解,父母相责,在老家那五六个人一起住的三间二十年前的几十平方的石墙瓦房里的女儿待哺,身上还背负两年前做生意而欠下的一屁股债……而促使他一怪异行径的罪魁祸首,就是他放不下他所钟爱多年的文学。他想做一名真正的向往已久的自由撰稿人。对于这些年的作品,他无意孤芳自赏,他渴望成册出版,让他的“子女”与世人见个面打打招呼。在几经寻求出版社后,那高昂的自费出版资金,成了他无法逾越的心病高墙。当今稿费发放的制度和标准,让人对他未来的生活心存忧虑。
在物价不断增长的今日,稿费的发放标准却止步不前。且杂志社拖欠稿费也不再是什么新鲜事;更有甚者,有的不要脸,刊发他人的作品,却不履行支付稿酬的义务,无功而获,吃“霸王餐”。我想问他们,作者呕心沥血地创作,那怀着对生活的一丝憧憬的火焰,就在这文学的摇篮里给这群愚氓所掐灭了。有的作者全身心地投入的工作果实,就这样为尔等所窃取,置他们的权益和生存于不顾,当你们的产品大肆地广泛发行的时候,这可耻的行径背后,你们的良知何在?
在今日的文坛,有的作家是极富有,而挣扎在能生存与否的痛苦边缘的广大写手和那些被迫低调的真正的“作家”们,他们的穷酸,不也是致使纯文学流失的重要原因吗?相对应的,那年收入上千万的“中国作家富豪排行榜”里,让人看到商品文学的经济性、体面性。因此当我们看到成群结队的人趋之若鹜地蜂拥至商品文学的制造工厂,就不要大惊小怪了!因而那些以纯文学为生计的撰稿者,面对的是生活的举步维艰、穷困潦倒,因此在商品文学一片大好的春天,纯文学就被遗忘在那无人问津的角落。至于那些卑微的“爬格子”者,也无人知晓,因为他们的渺小无法入大众之眼。
稿酬虽然只是“经济制度”中的一种产物表现,但是,就职业作者而言,他们的生存,柴米油盐酱醋茶都需要货币作为支撑。随着生活质量的不断提高,那依旧原封不动的偏低的稿酬标准,使人灰心,斗志丧失,以至于从事纯文学写作的人越来越少,圈子越来越小,而作品的质量,当然也就毋庸置疑地随之大打折扣,专业水平越来越低也就是必然了。
当别人知道我有码字的喜好时,不时会有人问我,每月有多少收入。而我却难启羞口,我怕我诚实的回答会玷污某些写作大亨的职业,也会玷污神圣的文学。所以常常以“这纯属个人爱好”等无厘头的,牛头不符马嘴的借口和理由而搪塞。
倘若一位作者一月只需撰写一至两篇的稿件,便可生存,这种对生活无后顾之忧的情况和每月为十几二十篇甚至更多的稿件而劳碌且生存尚无保障而惶惶终日的情形作对比,我想就是再傻的人也知道前者的作品质量与后者的可比性了。但,谁又愿做后者呢?
当然,现今纯文学的流失的根源,除了其创作者的利益和作品质量得不到保障外,随后而至的便是读者群了。在人们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的现在社会,很少有人跟得上读书的节奏。随着人们的阅读惰性越来越大,纯文学受冷落也是一种合乎情理的现象。其他文体先不言论,就诗歌而言,即使全世界都有越发薄弱的趋势所在,但在国外,在地铁和公车上,仍有人手捧诗集阅读,而在国内,这种现象不敢梦寐。更有甚者,大部分人对于诗歌的定义,依旧停留在中学时那记忆寥落的语文课本上,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阅读诗歌的经历。我们不禁感叹,现在大众对诗歌及其他纯文学的认知的滞后,令人痛心!纯文学的普及与宣传,我们必须引起重视,从现今的中小学生抓起。如若仍以这种如此不给力的普及现状维持和推广下去,造成恶性循环,那么,我们这个几千年文明的泱泱大国明天的文化发展,叫人不敢深思!
我们很怀念过去那每一段文学的黄金时代,历史久远的且先不论,只谈二十世纪的,譬如1920年至1930年时期的短诗;1930年的小说和戏剧;1970年的朦胧诗。那样的大时代,那些真正的纯文学,正与我们渐行渐远。而今,纯文学的可圈点之处不是说没有,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寥寥无几地摆在那里让我们去互作慰藉,抑或作自欺欺人地吹捧。在上海的某些刊物,业已将稿酬的标准给予一定的提升,让人欣喜不已。他们的这一明智之举,必将吸纳一批有真正文学韵味的好作品。又据悉,稿酬的标准修订已提上了国家有关的议程,备受鼓舞。这一件关于文化繁荣的壮举,让一度板结的稿酬标准,将得以松缓,同时也让我们对文学创作者以及未来纯文学的前景,有一丝光亮可寻。在这个社会,只有当纯文学的写作成为一种有尊严的职业时,文人才有了对生活的探索和对文学的求知的勇气以及底气。那么,文化的尊严才会得以顺理成章,纯文学在一片喧嚣杂乱的这个“文化市场”,才有自己安身立命的一席之地。
【编辑:黄先兵】
稿酬的标准修订已提上了国家有关的议程,备受鼓舞。这一件关于文化繁荣的壮举,让一度板结的稿酬标准,将得以松缓,同时也让我们对文学创作者以及未来纯文学的前景,有一丝光亮可寻。在这个社会,只有当纯文学的写作成为一种有尊严的职业时,文人才有了对生活的探索和对文学的求知的勇气以及底气。那么,文化的尊严才会得以顺理成章,纯文学在一片喧嚣杂乱的这个“文化市场”,才有自己安身立命的一席之地。 期待好消息,不让更多进行文学创作者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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