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刚回家,妻子就蒸好了饭。
昨天我家请客。她妻子几个朋友喜欢听我讲笑话,说故事,说是一段时间不来,还有点欠(想)我。当然,块块钱的麻将也想小玩一下。妻说请他们到毛哥老鸭汤饭店去,免得麻烦。我说,家宴待客,就算做出来的菜不怎么样,那也是一桌盛情,一份心意,眼下还算最高规格的待客方式。到饭店是图方便,也是懒的体现。妻说,只要我愿买菜,那就随我。就这样,我把米淘放到电饭锅中,盖好后压了闸煮着。又找出一袋小豆,捡净杂质后淘洗好,用高压锅装上渗了适量的水放在电滋炉上,设好半个小时的时间煮着。我和客人们打了个招呼便出门买菜。回来后交给妻子,我陪她的同事们说说笑笑,东拉西扯的聊天。时间愉快的过去,妻子很快将菜做好。大家七手八脚帮忙抬这抬那的,很快就在小院中圆满了一桌。除了喝红酒的,能喝白酒的就是三男一女!酒是红豆杉树皮泡的米酒,还加了些冰糖和野生白草莓。正因如此,那位善品的女老师才陪我们喝这酒。品着酒、尝着菜,说着笑,不觉酒酣耳热,便适可而止,开始吃饭。我买菜的时候,买了两碗白苞谷饭,妻造入米饭蒸来吃。虽然大家都说好吃,谁知太多了,吃不完。尽管今天中午我回家热了两大碗吃了,还剩得多。所以,下晚的饭,一蒸就是现成的。
妻子在电滋炉上设好时间蒸起饭后躺在沙发上睡觉了。我回家蒸了两个陈菜,做了两个新鲜菜后就喊妻子起来吃饭。饭后,看了半个小时的电视,妻子说茶几上有好吃的东西,要我自己吃。可我看了看,茶几上除了抽纸,就是一个茶杯,什么也没有。我像没听到似的一动不动,继续看我的电视,妻忙她的家务。忙完家务后,妻来沙发上坐下后,指着茶杯说:“吃嘛,不喜欢?”这时我才注意到,有点暗的灯光下,茶杯里装着黑色的毡窝莓和红色的地毯莓。
地毯莓的说法还是妻子告诉我的。以前我们就根据它的颜色,叫它红莓。为了区别,小时候的我们,把那种红得一样的大颗而有毒的野草莓叫老蛇莓。把荆棘上生的红红的黄豆大小的叫红剌莓。妻说,地毯莓,不论长在地埂上,或是长在山野,它像藤似的铺开,带刺,但剌小,叶密,像地毯样铺开。这莓,熟了的红得新鲜,红得抢眼,红得逗人爱。我说,讲来讲去,这红莓,就像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妻说:“只有你想得出来!”我说,这灰黑的莓,叫它毡窝莓,实际上是形象的说法,因为它像以前那些老者的毡窝帽。边说话边吃着的我,不想妻子突然问我:“这两种野生的莓莓,是哪样味道?”我觉得她问得奇怪,两种莓,味道应多少有点区别,但我吃的时候,是一把一把的往嘴里塞的,并且是混杂着的,没分辩出哪一种是啥子味道,只是觉和甜甜的,适得恰到好处,有一点细微的子核,但一点也不影响美美的口感。在我吃之前,妻子肯定响过,因此我说:“你吃过了,是哪样味道,你应该晓得嘛,还问我搞哪样?”她笑了笑说:“我就是喜欢听你讲!”于是我想了想,郑重其事地对妻子说:“幸福的味道!”妻子一听,拍了我的肩一下,歪着头笑道:“我就算到你讲出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我说,这么多年来,为了工作,这些野生的山珍熟的时候,当想到要尝尝的时候,在不知不觉中过了时。所以,前个星期见街上有野生白草莓卖,就买了一袋来泡酒。
记得小时候,哪个季节有哪样山珍,我们是最先得到品尝的。同时,在家的祖母,我们时常会将好吃的山珍带给她。因为祖父二十五岁暴病身亡,祖母为父叔孀居一生。父叔对祖母,从没重话一句。就是在最困难的时候,也要千方百计让祖母吃上米饭,祖母为了一家人,却又不肯一个人吃那米饭。父叔只有叹气的份。作为长孙,当我第一次带给祖母这样的山珍的时候,祖母泪光点点,如今想来,那应该是祖母幸福的泪光。
将思绪从过去拉回到现时,想到我们二十年的婚姻,在咯咯碰碰的磨合中,懂得彼此珍爱的和睦,懂得相互的欣赏、包容的珍重,懂得在两个家庭之间的用同一颗心对待的自然天伦。二十年的岁月,让我们的婚姻像一坛老酒,散发着醇厚的香味。因此,我给妻子说:“要不是你想着我,我还没有这种口福!”因为妻子在新县城中心学校---青山小学上课,中午不回家,中餐就在学校解决。学校附近城镇化还没有征尽的田边地角,山野之间,还有着这样的山珍。虽极少,但浮世的人们,除了极少的山村孩童,没多少人注意到这样的山珍的存在了。心理还比较单纯妻子,却还想到这种山珍,并且准备了一个比较大的玻璃茶杯去讨摘,而且还专门为我带了一杯满满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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