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温润的轻风从天边的微薄绯红处裹挟着水汽以及轻微的咸味,毫无阻拦的席卷了整个依旧酣眠着的那不勒斯。
岸边,皓洁的银白沙岸在朝阳的轻拂下渐而清晰起来,随着一道道难免会支离破碎的细浪悄然退去,终于把昨日午后地中海潮涨所侵吞的沙岸交还给了那不勒斯,地中海失败得如此彻底,以至丢下了为数甚巨铺满沙岸的兵卒,匍匐蠕动在洁白且多孔的沙岸上,或许它们会成为海鸥的饱腹之食供海鸥们大快朵颐,也许会暴尸烈日,仅留下因干枯而随波逐流的躯壳或许这也是一种美妙的新生。
浓稠的黑夜在新阳的橙黄里慢慢游走溃散瓦解,这时的天空像块黑色坚冰封冻之后又被烈焰炙烤随着坚冰融化而露出一角的蓝田美玉,垂直地面的星辰在失去黑夜庇护后还是被转到了另一面。
我的海边小屋窗户是向着东面的,每天假设没有云层遮挡,日光总会准时无声沁入房间,精确无误的照到窗前木桌上的咖啡杯,而那支早已盛满盐渍的咖啡杯总会在身后开垦出一条狭长的阴影,这也给了那些在木桌腐朽处滋生的霉菌几丝凉爽,过不了几分钟温暖的日光便会爬上我的脸颊。
我不可避免的被日光带来的灼热感叫醒。
右侧窗外,正对第勒尼安海,假如天气足够晴朗,那一定能看到正南方向的西西里的青灰轮廓,这些正是让我每天早晨不得不推开房门走出去的理由和动力,或许说西西里上的埃特纳过于遥远,但我的身后东南不远处维苏威,它就在那,静静的守护着那不勒斯但,我总认为维苏威是在眺望埃特纳,那不勒斯有这样的传说,埃特纳与维苏威是永不分离的伴侣,后来埃特纳被迦太基人虏去,只留下了这两座火山以及美丽的传说。
埃特纳是维苏威的思念,维苏威是埃特纳的期盼。
我只知道维苏威是那不勒斯的摇篮。
但我也深知,脚下依然还深埋着罗马帝国的孩子。
【编辑:卓礼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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